錢碧瑤還在房中等着酈震西教訓酈長亭的好消息傳來,誰知,等了半天,卻等到酈震西誤傷了姑奶奶的消息傳來。
一時間,錢碧瑤嚇得在房內來回走着,也不顧上自己昨兒摔下馬車渾身的疼痛,只希望這把火不要燒在自己身上纔好。
可越是擔心什麼,就越來什麼。當錢碧瑤聽到酈宗南派人來讓自己去一趟酈宗南那裡,錢碧瑤嚇的雙腿一軟,險些癱坐在地上。
她只能暫時先打發了酈宗南派來的人,只說自己稍後就過去,卻不敢真的不去。
“該死的酈長亭!你爲何就如此難對付?!究竟如何才能廢了你這小賤人!!”錢碧瑤坐在那裡,咬牙切齒的低吼着,恨不得酈長亭現在就在她牙縫之間。
“呵呵……幾日不見,你怎麼淪落到如此地步!瞧瞧你那樣子,可比上次瞧你的時候憔悴多了!”
就在這時,一道陰沉又熟悉的聲音自暗處響起,錢碧瑤先是嚇了一跳,繼而反應過來來人是誰,當即眼睛一亮,起身朝暗處撲過去。
“死鬼!你捨得來了嗎?嗚嗚……這一去就是幾個月,連個面都不照!就算聖尊沒有新的吩咐給我,你個死鬼就不想老孃嗎?”錢碧瑤猶如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奮不顧身的撲進了那人懷裡。一邊說着,一邊上下其手的擺弄男人的身體。
暗中黑影動了動,看着錢碧瑤拼命討好自己的樣子,不覺冷哼一聲,擡手推開了她。
“你還好意思說?聖尊前幾個月安排給你的任務,你是一件都沒完成!不僅如此,現在還讓酈長亭勢力愈加壯大,你可知,現在問君閣內可是有你我都不知道的秘密勾當呢!當初聖尊讓你看好了這個小賤人,徹底養廢了她,將來聖尊對付了凌家醫堡之後,就能用酈長亭當凌家唯一傳人來操控凌家醫堡,現在倒好,你連酈長亭都搞不定,還如何能幫聖尊做大事?”
那男人以前倒是挺喜歡錢碧瑤的身體的,可看看現在的錢碧瑤,這面色蠟黃雙眼泛紅的模樣,怎麼看都激不起他的慾望來。因此,男人也就懶得多看她幾眼。
見此,錢碧瑤心下說不出的不滿和委屈,想她錢碧瑤,年輕的時候那身材可是令一衆男人看了都欲罷不能的,要不然,也不會迷的酈震西神魂顛倒的。可是最近呢?自從她胸口受傷之後,她爲了儘快養好傷,各種補品和中藥材齊上,有些補品可以讓她的身體儘快恢復,卻也會讓她身日發生一些其他變化,比如發胖,還有皮膚和變得油膩粗糙,甚至,有一味重要可以令她胸口的傷疤逐漸淡去不那麼明顯,可那味藥材服用的多了鼻子下面就會長出細細的絨毛,看起來就像男人的鬍子,錢碧瑤不得不每天都剔除一番。
她現在的模樣,自是沒法跟一年前相比了!
“嗚嗚……你這個沒良心的,又不是不知道酈長亭那小賤人如何個心狠手辣的,連酈宗南現在都很信任她,我還有什麼活路?有本事你親自出手對付那小賤人啊!殺了她纔好!你現在嫌棄人家是什麼意思?”錢碧瑤說着,又使出渾身解數朝那男人身上貼合。
男人雖是有些厭倦了錢碧瑤,可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更何況錢碧瑤能豁出去,她會的招數,很多是連青樓的姑娘都不會的。
“好了好了,哭什麼哭?喪氣!我既然來了,就是來幫你的。我連酈宗南那邊都給你搞定了!酈宗南剛剛帶着管家出去了,是夏侯世家那邊有事找他,所以,你現在就是去了那邊,酈宗南也不在。所以,你就給我好好的使出你的看家本事來,讓爺高興高興!”
那男人說着,一把撕開錢碧瑤胸前衣襟,雖說胸口的那道傷疤有些刺眼,可看在錢碧瑤很會伺候他的身體,他也就不那麼在意了。
一番折騰之後,男人滿意的穿着衣服。
一旁,錢碧瑤討好的幫男人按摩肩膀。
“酈宗南被夏侯世家的人帶走,是你安排的?你可真懂得心疼我!比酈震西那個廢物好太多了!”錢碧瑤故意說着討好男人的話,身體還不由自主的往男人身上蹭着。剛纔都是她在伺候這個男人,現在是不是也該這男人回報她一次了。
“行了,別發騷了。我還要回去跟聖尊彙報呢!你知道我有多好就行了!要不是我收到消息,酈宗南想拿你開刀保住酈震西,我立即調來了夏侯家的人幫你解圍,你現在早就被酈宗南關進祠堂了,還能在這裡逍遙快活!”
男人推了推錢碧瑤,顯然是不想再來一次。
錢碧瑤雖然遺憾,倒也識趣。這個男人可是聖尊面前的大紅人,她錢碧瑤得罪不起,就只能供着。
“那人家的人都是你的了,當然你最好了。可我擔心,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你也看到了,那小賤人的面子有多大,莫不說張家尚家,就是司徒府甚至是墨閣,都會給她幾分面子的。所以,我們必須儘快解決她才行!”錢碧瑤適當的提到長亭,她對男人的付出可不是白白付出的,自然是有她的目的和原因。
哪知,男人突然轉身,一把捏住了她下巴,驀然用力。
“啊!痛!”
錢碧瑤疼的掉淚,甚至於,都聽到了下巴骨骼即將脫臼的聲音。聽的她膽戰心驚。
“你就是聖尊安排在酈家的棋子,別妄想指揮我,或是利用我!那不是你能插手的!更不是你能說了算的!你這女人,不是挺聰明的?什麼時候這麼多嘴了?嗯?!”男人說着,再次用力,這種折磨一個女人的快感是他最喜歡的,越是漂亮的女人,他折磨起來越是有感覺,歲說錢碧瑤老了,可她此刻梨花帶雨可憐兮兮的看着自己的模樣,卻是讓男人很受用。
如果不是錢碧瑤還有用,他真的很想擰斷她的脖子,然後扒光她的衣服再來一次,想來,那種感覺纔是最極致最刺激的。
當男人鬆開手指,錢碧瑤忙退到一邊劇烈的咳嗽着。
剛纔那一刻,她真的有種要被男人生生捏碎下巴的感覺。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敢了。我也只是太恨酈長亭了,所以……所以才說了不該說的話。”錢碧瑤自是乖乖認錯,多餘的字一個都不敢說了。
男人甩甩手,臉上帶着意猶未盡的施虐快感。
“你知道就好。不過,既然酈長亭不聽話,那對付她是必然的。只不過,聖尊最近還有很多別的事情要忙,而酈家又是聖尊勢在必得的,你就放下心來等聖尊的安排,到時候可要打起精神來!不要再出錯了!”
男人一邊說着,一邊點着錢碧瑤鼻尖,每點一下,錢碧瑤都會想到一次剛纔的恐怖一幕,她差點被這男人捏碎了下巴的場景,只能下意識的乖乖點頭。
“至於酈宗南那邊,夏侯世家會故意拋出幾個好處給他,也會看似不經意的提到你的名字,到時候,得了好處的酈宗南,還是會忌憚你與夏侯世家的關聯,也不會輕易推你出來當這次事情的替罪羊!你也就不用擔心酈宗南那邊了!你要做的就是盯緊了酈家所有人!”
男人說完,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直到確定男人不會再回來了,錢碧瑤才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坐在地上,半晌都沒爬起來。
“殺千刀的!”
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四個字,險些用盡了她全部力氣。
剛纔,若不是她流着淚還是那般可憐兮兮的模樣,那男人是不是就捏碎她下巴了?
簡直是太可怕了……
她不敢迴響。
即便如此,這也將成爲繼撞飛酈夢珠之後,留在錢碧瑤腦海中的第二大噩夢,陰影。
……
凌家書院
長亭趁着姑奶奶午間睡着的時候,匆匆趕回書院,拿了幾本書後,又要再回到酈家。姑奶奶養傷這幾天,誰都不信任,所以裡裡外外的都是長亭一個人忙活着,在書院的學習也只能暫時轉移到姑奶奶院子裡。
長亭纔將拿了書,正準備離開,冷不丁,單薄纖細的身體落入溫暖熟悉的懷抱中。
這一刻,幾日來的疲憊和憤怒,在這溫暖懷抱面前,竟是化作一瞬的感動和釋然,彷彿因爲有他的懷抱在,纔是她繼續走下去的堅持和動力。
而她重生最初的堅持和動力明明都來源於她自身,喜怒哀樂,都是她一個人習慣性的承受。
何時,竟是如此依賴肖寒了?
“怎麼不說話?”見長亭難得的安靜的被自己抱着,還不說話,肖寒不由關心的問着她。
“是不是這幾天照顧姑奶奶累着了?還是在埋怨,這次的事情我沒能幫上你的忙?長亭,有什麼話別憋在心裡頭,告訴我,好嗎?”肖寒永遠是將所有的耐心和感情都傾注在她的身上,只要與她出現的時刻,對肖寒來說,其他都可以是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