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看出了長亭前一刻的窘迫,所以並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真的給她足夠的空間和時間,接受他,認可他。
這樣的肖寒,完美的沒有一絲缺憾。
長亭總以爲自己是在美好的夢境中,可是夢境總會醒來,要面對紛繁複雜的現實,可肖寒正用他的實際行動,一點一滴的使她相信,自己不是活在夢境中的酈長亭!不是隻在夢境中才能體會到完美的感情。
“薇笑閣開業前的事情忙得如何?還差什麼,儘管開口,墨閣能辦到的,就不要跟我客氣。”肖寒柔聲轉移了話題,前一刻如暴風驟雨一般降臨的冷冽背影,不知是不是嚇到她了,他也擔心,纔將長出花骨朵的小花,千萬不要被他嚇到了。
他還等着她盛放嬌豔,採摘品嚐呢。
“其實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只是還差一點,的確是需要墨閣幫忙。”長亭眨眨眼,既然肖五爺開口了,她就不要矜持了吧。
肖寒坐正了身子,饒有興趣的聽她說。
“其實是關於開業當天的一些慶祝活動,雖然尚家的歌舞坊和張家的賞月閣內,都不缺頂級的歌姬舞姬甚至是鼓樂師傅,但我總想有點別的慶祝儀式,我查過書籍,墨閣開業的時候,曾有過戲法的演出,我想將戲法和歌舞表演結合起來,糅合成一場演出,美輪美奐的歌姬舞姬,奪人眼球的奇幻戲法,再配合上薇笑閣對於各種丹藥和補品的宣傳,我想,這應該是整個京都頭一出吧。”
長亭大膽說出自己的想法。
肖寒愣了片刻。
“戲法和歌舞結合?的確大膽!之前墨閣每年的慶祝活動都有不同風格的表演,但唯獨將這三樣結合起來卻是從未有過。”
“結合只是一個開始,我也可以藉着開業的演出,賣給尚家和張家一個人情。試想,倘若以後,尚家和張家的歌舞坊內,都有如此精彩的演出,那生意豈不是節節攀升?點子是我想的,但我暫時不會涉足歌舞坊,即便涉足,也不會在京都。演出如何安排交給我,但是到最後,這點子我可以無償送給尚家和張家。只是,現在……”
“現在唯獨缺少戲法師傅?”肖寒看向她的眼神愈發明亮耀目。
她總有數不清的奇思妙想,從決定創立薇笑閣開始,她走出的每一步都讓他讚歎連連。
這樣的酈長亭,不明白爲何還要患得患失!真正應該有危機感的人是他纔對。
“其實我最近也找過其他戲法師傅,手藝好的又要與歌姬舞姬完美配合,同時外形也要具備一定的素養,的確是不容易找到,所以呢……”長亭笑了笑,此刻托腮一副你肖寒一定能幫我解決這個大難題的信任眼神,登時看的某位爺心下都化成了一灘春水,別說是從墨閣找幾個技藝高超的戲法師傅,就是去九天攬月,他也幹。
“所以,擇日不如撞日。跟我來。”
肖五爺平素做事就是雷厲風行殺伐果決,別說是爲了自己心愛的小女人的事情了。當即拉着長亭起身,去了墨閣大本營。
馬車上,長亭對即將見到的這位手法快如閃電的戲法師傅好奇不已,聽肖寒說他的手快過常人的眼睛,長亭更是流露出一副仰慕的神情,看的肖寒心底有莫名酸意。
“你喜歡看戲法?”某位爺一邊說着,一邊不動聲色的攬上某個小女人腰肢,靠在她身邊,聞着她發間清幽香氣,有種將她吞入口中的迫切感覺。
他肖寒不是聖人君子,不過二十一二歲的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縱使以前面對敵人的諸多引誘都能冷靜面對,可現在懷裡是自己喜歡的人,每時每刻,都是極致的考驗和折磨。
“我知道戲法是障眼法,利用的就是人們對於眼睛看到的深信不疑的想法,可能在戲法這一行業做到頂級,也是不易,不論哪一個行業,做成頂尖上的那幾個,他們背後經歷了怎樣的付出考驗還有辛苦,都是隻有自己知道。我對所有能在自身行業中做到頂尖的人都感興趣。”
長亭的話讓某位爺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嗯,以後我們也會在男女之事上做到頂尖的,到時候,你就不用去羨慕別人了,因爲在男歡女愛方面,沒有人會比我們更合拍,更合適。我一定會讓你爲我們的合拍驕傲的。”
肖寒總能抓住任何一切可以的機會在言語上挑逗長亭,就連馬車上也不放過。
長亭拍開他的手,“說正事呢!能不能正經一點?”
“嗯,這還沒見到尹興文呢,就開始過河拆橋了?”肖寒說的尹興文,正是即將要介紹給她認識的戲法高手。
“明明是你不對,怎麼還來賴上我了?你可是堂堂墨閣閣主,這麼賴皮,好嗎?”長亭撇撇嘴,雖然知道自己說這些對肖寒來說不怎麼管用。
“還不是因爲你,遇上你才變成現在這樣的。以前的我,哪裡會說這種話?”肖寒將她抱緊在懷裡,似是擔心稍一鬆開,她就會消失不見似的。其實他明白,他真正握不住的是她那顆飄搖堅硬的心。
“反正,總之全都是因爲我了?那什麼時候能到?能讓我見到尹興文?也好暫停現在的話題?”長亭很無語,這一路上在馬車裡面都被他抱着,她還沒說什麼了,這繞了一大圈,到最後,橫豎都成了她的不是了。
肖寒這個腹黑透頂的傢伙!她怎麼有種掉入狼窩的感覺呢?
想到曾經自己被狼羣追趕驚懼膽寒的過往,此刻卻因爲將肖寒聯想到狼窩而突然發現,自己對曾經驚懼不已的那一幕,竟是不那麼害怕了!因爲此時此刻有肖寒在身邊,連他這種比沙漠獨狼還腹黑強大的男人在她面前都能如此溫柔,她似乎是真的沒什麼好害怕的了。
“其實,已經到了。不過我想多抱着你一會,所以暗中示意馬車多兜幾圈,呵呵……”某位爺不怕死的說出實情。
沒辦法,實在是在顛簸的馬車內抱着她聞着她馨香髮絲的誘惑太大了,所以……
“肖寒!你真是閒的可以!”長亭如一隻被踩了爪子的小野貓,嗷的一聲跳了起來,氣惱的指着他,那張牙舞爪的表情,好像下一刻就會狠狠地在肖寒臉上抓上幾道血印才罷休。
肖寒倒是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裡等着她動手,哪怕是被她抓傷了,他也樂意。
“哼!”長亭冷哼一聲,知道自己打不過他,弄不好還要繼續落在他懷裡被他又親又吻還連帶摸的,她好不容易從他懷裡跳出來,纔不會再自投羅網呢。
見馬車停下,長亭不等肖寒,自己下了車。
某位爺長舒口氣,調整呼吸,強行壓下自己在馬車上燃燒了一路的火熱慾望,隨即也下了車。
墨閣一個未知名的院內,長亭纔將下車,就被眼前千奇百怪的工具給吸引了,有與平日看到的屏風相似的四扇屏風,可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屏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有大小不一的幾個小孔,還有看似普普通通的木桌,桌子底下卻藏有乾坤,不止是桌腿能自由活動,就是桌面都是夾層的,設計置巧妙令長亭驚歎。
院內還有許多奇異的物件,大到假山石雕,小到針頭線腦,都是乍一看再平常不過了,可仔細看的話,卻能發現無限玄機。
“這些都是尹興文自己做的。一個好的戲法師傅,就要不停地去想如何打造出更新的戲法來,而不是想着如何模仿別人的,或是破解其他戲法師傅的戲法。”肖寒說着,帶着長亭進了房間。
從走進院子的這一刻,長亭就知道自己是真的找對人了。
肖寒果真給她介紹了一位高手。
……
見過尹興文之後,長亭馬不停蹄的回到問君閣。既然戲法師傅已經有了,那麼接下來就是跟張寧清和尚燁碰頭,看如何將歌舞和戲法更完美的結合起來。
好在尹興文是個從外形到談吐都很出色的戲法師傅,年紀輕輕,卻有着精明歷練的外形,最終的便是,如此年輕俊美的戲法師傅再結合上歌舞坊的歌姬舞姬,表演一開始,必定是滿堂彩。任看過的人都不會忘記這是薇笑閣開業的演出。
而且,因爲有肖寒開口,尹興文又是墨閣的人,所以接下來,尹興文與歌舞坊的合作也就順理成章的拿了下來。不過,長亭也答應給尹興文足夠的時間製造工具和研究新的節目,所以,跟歌舞坊的合作,也僅限於一個月一場表演,還是隻在尚家和張家最鼎盛的兩家歌舞坊表演,如此,一個月也就只有兩場演出。
物精則貴。演出也是如此。既不會讓尹興文疲於奔波演出,失去了創作的時間,同時又給了觀看演出的人足夠的好奇心,只要尹興文第一場演出順利,那麼接下來也就真的是打響了名號。
長亭將如此人才引薦給張家和尚家,自然也是爲以後的合作的打下了堅定的基礎。
如此一舉兩得的美事,倘若沒有肖寒從中穿針引線,難以進行的如此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