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風堂背後的主子隱藏至深,別說是北天齊了,就是朝廷也拿石風堂沒有辦法。 北天侯府這一次栽在石風堂手裡,也只能自認倒黴。”盡龍城遂人在邊關,但是對於京都的事情也是瞭如指掌。畢竟,大將軍人在邊關,卻不能忽視了京都的一舉一動不是。
“也不知道石風堂的堂主,這一次是怎麼想的,好端端的怎就盯上了北天侯府呢!這北天齊那兩個哥哥雖是不整齊,卻也不敢輕易招惹石風堂,可這一次,石風堂擺明了設好陷阱就是爲了針對北天侯府,也不知是北天侯府什麼人得罪了石風堂。”張道鬆不解的搖搖頭,實在想不通,石風堂和北天侯府八竿子打不着的兩家,怎就對上了呢。
一旁,長亭聽的差點被茶水嗆到。
難道對付北天侯府是因爲她嗎?
因爲北天齊一次又一次的故意接近她,糾纏他。而某位爺不方便以墨閣閣主的身份打擊北天齊,所以就通過石風堂來對付北天齊了!
嘖嘖!這男人的嫉妒心也真是……
一出手就搶了人家兩座礦山,這簡直要了北天侯府半條命!
她還記得,上一世,北天侯府早就發現這兩座礦山礦產豐富,卻一直故意閒置,令外界誤以爲這是兩座荒山,待北天齊站穩腳跟之後,纔開始逐漸開採。所以,北天齊是深知這兩座礦山的豐富資源,如今失去了,北天侯府哭都來不及。
“石風堂如此大張旗鼓的搶了北天侯府的山,朝廷就不管管嗎?畢竟,石風堂之前做的可都是兵器生意,已經壟斷了整個中原大陸的烏金礦產,莫不是現在還要插手別的礦產?”長亭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張道鬆看了她一眼,“長亭,你對石風堂也有了解?”
“是問君閣的文伯和崔叔說起的時候,我聽到的。”長亭輕描淡寫帶過。
張道鬆自是不會懷疑她什麼。
“要不說石風堂這背後的主子,行事真夠狠辣的,在這之前,已經將今年五金兵器的優先選擇權交給了京都皇族,這意味着什麼?就是說,但凡今年出產的五金兵器,京都皇族都可以第一個挑選,挑剩的才輪到其他各國。咱們的朝廷得了這個大便宜,那兩座礦山也就睜一眼了,畢竟,之前五金兵器可是公平競爭,絕沒有什麼優先選擇權。”
張道鬆的話讓衆人恍然大悟。
“所以,朝廷爲了五金兵器,也就放棄了替北天侯府伸冤做主了?”張寧清低聲道。
長亭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明媚精芒。
“朝廷不過是順勢推舟不管罷了,畢竟,是北天侯府的人心甘情願的跳進陷阱在先。白紙黑字寫好的協議,人家石風堂可是光明正大買下了那兩座礦山,只怪他們自己不爭氣,有把柄握在了石風堂手中。朝廷想管,也名不正言不順!難不成還要說白紙黑字不成文不成?如今,不過是順利的找了個臺階下來罷了。”
長亭的解釋,讓司徒笑靈和張寧清更加清楚明白,這其中彎彎繞繞還真夠多的。
“長亭說的對,的確是北天侯府自己有把柄落在石風堂手中,這纔不得已的賣出了那兩座礦山,不過說是賣,呵呵……我估計,以石風堂堂主那生意人的手段,是不會花費一錢銀子的。這一次,擺明了是北天侯府吃了大虧,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就想到了讓北天齊出面。一來,北天齊那兩個哥哥也的確不成器,二來,倘若犧牲了北天齊能解決北天侯府的這次危機,對北天侯府那位精明算計的候王妃來說,豈不是一舉兩得?”
張道鬆的話,道出了北天侯府波譎雲詭的內鬥。
北天侯府,沒落貴族。雖傳承百年,遠不如表面看到的高貴大氣。不過是將勾心鬥角隱藏的更深罷了。而這幾年來,隨着北天齊和宮中幾位皇子公主交好,內鬥逐漸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若不是老侯爺臨死之前對整個侯府宣稱,不許任何人動北天齊,只怕北天齊那個陰險的母親早就將他碎屍萬段了。
“北天侯府內憂外患如此多,那個北天齊還能操心凌家書院這麼多事情,什麼閒事都想管一管,看來,北天侯府那檔子破事還不夠他忙的呢!”司徒笑靈嗤笑一聲,所謂操心,自然是諷刺北天齊了。
長亭笑笑,不說話。
怪不得這陣子北天齊像一隻怎麼都趕不走的蒼蠅一樣,時刻圍繞在自己身邊,敢情是北天侯府出了大事,北天齊急於表現自己,所以就想着藉助她酈長亭,繼而攀上張家,司徒家,或是尚家,最好是藉着她攀上墨閣,攀上肖寒,如此就能解北天侯府燃眉之急了。
還真是賤人無底線!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肖寒竟是如此果決的對北天侯府下手!這個男人,行事作風也太雷厲風行果斷決絕了!她還只是被北天齊糾纏了幾次,倘若北天齊再不知死活的算計她的話,就算她一點虧都沒吃,肖寒是不是也要將整個北天侯府連根拔起?
“可憐了北天侯府的那位老侯爺,年輕的時候也是精明歷練的角色,可自從娶了那位候王妃之後,整個侯府是雞飛狗跳無寧日,生下的兩個嫡出兒子也是一事無成,偏偏北天齊還算有點能耐,可候王妃卻如何也看不上!”盡龍城以前也聽過不少北天侯府的事情,所以對北天齊並不陌生。
長亭依舊抿脣笑着,不說話。
這位候王妃,天生毒婦,爲人貪財無恥,說一套做一套,自己的兒子還寵不過來,怎麼可能對一個奸生子有感情?不過是利用北天齊罷了!
“長亭,你自己在那想到什麼好事了?自顧自的笑着,怪滲人的。”司徒笑靈發現長亭脣角勾起一抹近乎於殘忍的冷笑,頓時覺得渾身一個激靈,說不出的可怕感覺。
長亭立刻回過神來,雖是沒瞧見自己剛纔的樣子,可看到一貫天不怕地不怕的司徒笑靈都是一副恐懼的模樣,她就知道自己剛纔那個冷笑有多駭人恐怖了。
這……都怪肖寒!
對!就怪他!
一定是最近跟他在一起的時間太久,所以就被他傳染了腹黑陰險,誰叫肖寒有時候笑起來就會給她神秘莫測的感覺呢?
“我沒事,我只是想到北天齊也有如此境遇,就覺得解恨。畢竟,之前陽拂柳找我麻煩的時候,北天齊可沒少給我下絆子。”長亭將話題轉移,張寧清等人倒是贊同的態度,可司徒笑靈腦海中總有長亭之前那詭異殘忍的一笑,媽呀!這都成了心理陰影了,怎麼都揮之不去!
要是她今晚做惡夢了,明兒一定要找長亭算賬。
想到這裡,司徒笑靈下意識的朝張道鬆身邊靠了靠,還是覺得這塊榆木疙瘩來的安全。不是小長亭那麼精明厲害。
張道松原本正說的起勁,冷不丁司徒笑靈的身子靠了過來,原本轉的飛快的大腦,這會……突然停掉了。自己下面要說哪句話都不記得了……
這就是相愛吸引的力量,司徒笑靈距離他越近,他的反應越遲鈍,直到沒有任何反應,腦海中,心裡,眼裡,看到的想到的,都只有司徒笑靈。
……
離開了碧水樓,長亭沒有立刻回到院子,今早某位爺走的時候留了書信,讓她今晚直接去畫心閣。
長亭先去了問君閣,帶了阮姨做的點心,這才慢騰騰的來到書院的畫心閣。
不知怎的,明明心底想要見到他,可在經過昨晚的相處之後,腦海之中,總是揮之不去那睡夢中的糾纏和親吻,就像是整個人浸泡在熱氣騰騰的溫泉水中,莫名的慾望在水底沸騰,燃燒不熄。
長亭提着點心進了畫心閣,這裡是肖寒在書院的禁地,任何人不得隨意踏入。而院子外面也是戒備森嚴,從長亭進入凌家書院開始,隱藏在四周的隱衛就會開始行動,不會有任何學生任何人知道她進了畫心閣。
長亭進去的時候,十三,十九,還有石志都在。
昨兒石志雖是見到長亭了,但因着肖寒的“嚴密看守”,所以石志根本沒機會跟長亭打招呼。
這會,石志正要跟長亭點頭示意呢,某位爺直接一揮手,讓他們仨都滾蛋了。
尤其是石志,進來的最晚,水都沒喝一口,剛纔彙報情況說的口乾舌燥的,才說完就被肖五爺趕了出去,石志一臉人家怎麼就連口水都混不上的無奈表情看向十三和十九。
長亭眨眨眼,指着自己帶來的點心。
“你們還沒吃飯吧,這裡有些點心,要不你們帶回去嚐嚐?”
長亭想說,正好是飯點,肖寒這麼把人趕走,不地道吧!可留不留他們又是肖寒說了算,她自是不方便代替他拿主意,她和肖寒的關係,還沒到那一步。
其實從長亭進來,石志就聞到點心的香味了,長亭話音纔將落下,石志的肚子便很不爭氣的咕嚕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