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042 將計就計1
“姐姐,這就是那挑撥離間的惡奴,孃親叫蘭兒帶來請姐姐處置!”
顧明樂看向被拖進來的婆子,嘴角揚起一抹冷意,平媽媽,白氏的陪嫁媽媽,深得白氏信任,是白氏的左膀右臂。白氏會讓平媽媽來演這聲苦肉計,定然還有深意,只是這個深意,她是不會讓白氏有機會實現的!
“蘭兒是說,是因爲平媽媽的挑撥,纔會讓妹妹和二嬸誤會我的嗎?”憤憤問道,眼光一直盯着平媽媽。
平媽媽撇見顧明樂的目光,只覺得一個寒顫,總有些說不上來的不對勁,胸口像被壓了一塊大石頭,喘不過氣來。
顧明蘭不明所以,連連點頭,也裝出一副氣憤的模樣,指着平媽媽:“對啊,就是這個惡奴,害得蘭兒和孃親誤會姐姐。”頓了頓:“其實…孃親已經教訓過她了,這惡奴畢竟是孃親的陪嫁丫環,是看着孃親長大的,念在舊情上,孃親不想出再追究了,畢竟她也只是犯了口忌,教訓一番就好了,不過孃親怕姐姐不解氣,所以讓蘭兒帶她來,讓姐姐教訓一番,出出氣……”
“關嬤嬤,將這惡奴拖出去,打殺了!”不等顧明蘭說完,顧明樂突然發難,怒聲吩咐,美麗的小臉上寫滿了氣憤。
顧明蘭一驚,睜大了眼,還想着顧明樂聽完她的話,會順下去,對平媽媽只是小懲大戒一番,畢竟以她和孃親的瞭解,顧明樂不僅軟弱,還十分看重閨秀的禮儀大方,這種虛名,所以一定會輕饒了平媽媽的!沒想到…沒想到…
緩過神來時,關嬤嬤已經帶了兩個粗使嬤嬤進來,架上平媽媽就要往外去了。
“小姐…小姐…救命啊!救命啊!”平媽媽已經嚇得六神無主,朝着顧明蘭大喊。
顧明蘭這才緩過神來,急忙喊道:“住手!”朝向顧明樂,扯了扯嘴:“姐姐…沒有必要打殺死吧,畢竟平媽媽是…”
“蘭兒,你別在求情了!”顧明樂阻了顧明蘭的話:“姐姐知道你心軟,見不得出人命,只是這惡奴太過可恨了!竟敢挑撥主子們的是非,險些害了長房和二房發生衝突,在賞花宴上,還使安伯侯府丟盡顏面,讓京城的人都以爲我們安伯侯府內無寧日!”一番話,把平媽媽的罪擴大了不知幾倍!
不容顧明蘭插嘴,緊接着道:“二嬸現在身懷六甲,不能打殺下人,蘭兒你的心又軟,所以這樣的事就讓姐姐來做吧!”看向關嬤嬤:“還不快拖下去,把她的嘴賭了,別讓二小姐聽到了難受。”白氏推出平媽媽的用意,她大概猜到了,現在平媽媽命都保不住了,難保不會當着她供出白氏和顧明蘭,那接下來的戲就唱不下去了!
關嬤嬤按着顧明樂的吩咐,在平媽媽還沒緩過神來時,塞了她的嘴,不再拖延,拉着平媽媽就出去了。
顧明蘭眼睜睜看着平媽媽被拖了出去,緊接着,外面傳來“呯呯呯”的響聲,可見玉樂苑的婆子是卯足了力在打,起初還能聽見平媽媽的嗚咽聲,不一會兒就沒聲了,直到關嬤嬤進來稟報,人死了。
顧明蘭暗自咬了咬牙,不是不想救平媽媽,可是爲了之後的計劃,她不能出聲,不能讓顧明樂有所懷疑!平媽媽是孃親最得力的嬤嬤,原本這次是想讓平媽媽在玉樂苑,裝成被顧明樂關押了的樣子,等稍後,再給顧明樂加一擊,再顧明樂永遠翻不過身來,可是,卻沒想到弄巧成拙,反倒失了平媽媽!握緊了手,恨恨想着,稍後一定會爲平媽媽報仇的!
一旁的小青和寶菊瞧得直了眼,進府以來,她們從沒有見過主子下令打殺死下人,這是頭一次,寶菊的心裡是很高興的,畢竟在深宅後院生活,想要立穩腳跟,該狠的時候必須得狠!
“蘭兒,這事你先瞞着二嬸,免得驚了她肚子裡的孩子。”顧明樂朝顧明蘭囑咐,神情柔和,彷彿方纔下殺令的人不是她一樣。
顧明蘭扯起笑容點頭:“姐姐放心,蘭兒會瞞着孃親的!姐姐,這天越來越熱了,總是呆在屋子裡悶得慌,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
“現在嗎?”顧明樂浮上幾分爲難:“可是…我還想描鞋底花樣呢!”指了指桌上的鞋底、花樣和描筆。
顧明蘭看了眼桌上的東西,揚了揚眸,咯咯笑道:“姐姐什麼時候也學起這些玩意了?看這鞋底好像是男人的呢!姐姐是想做給誰的啊?”
顧明樂臉色一紅,微低下頭,有些嬌羞的嗔了顧明蘭一眼,卻是結結巴巴的道:“這是…這是做給我爹爹的…”
“哦…”顧明蘭笑着點頭,眼中閃過濃濃的不屑與諷刺,這鞋樣一看就是年輕男子的,心裡存了抹心思,嘴上卻不在糾結這事,道:“姐姐,現在已經快傍晚了,外面天氣正涼爽,我們出去走走吧,呆會就去孃親那吃晚膳,這鞋樣,晚上明天都可以再描的!”
說着,也不容顧明樂拒絕,拉起顧明樂就往外走去。
顧明樂面上依舊爲難,走了幾步,鬆了神情,笑道:“好吧,確實很久沒出去走走了。”
走到寶菊身邊時,看了她一眼,見她點了頭,嘴角的笑意更甚了。
顧明蘭也笑得燦爛,心裡雀躍極了,很快,很快就能讓顧明樂徹底身敗名裂了!想到這裡,真恨不得能仰天大笑幾聲。
走在清澈的池水邊,顧明樂淺淺笑着,眼眸中是遠處緋紅的夕陽,臉上撫來涼涼的晚風,很舒服,確實很久沒在府裡走動了,這樣的晚風和晚景,似乎有好幾年沒感受過了!
顧明蘭走在後面,看向顧明樂的背影,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眼裡的恨意一覽無餘,朝向跟來的雲墜和小綠,見兩人都是點了點頭,眼光一緊,腳一崴,就摔到池裡去了。
顧明樂聽到“撲通”的落水聲,嘴角的笑意泛上冷意,白氏和顧明蘭真是恨透了她,爲了扳倒她,不禁讓婆子使苦肉詩,女兒也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