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異人身上流淌着的妖族血脈使得他們即便不用怎麼修煉都能擁有強大的力量,不過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正是因爲太過依賴於這些妖族血脈的力量,他們當中很少能夠誕生出真正的強者。
在李毅的感應中,這些匍匐在他腳下的異人長老,實力最強的也不過是元嬰巔峰。
這樣的實力若是放在南贍部洲還可以傲視一方、稱王做祖,但在這北俱蘆洲,就真的是不夠看了。
想着,其中的一個老者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有些激動的道:“金烏戰車,傳說中的金烏戰車!您……您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其他人也從戰戰兢兢的狀態中回過了神。
“哦,你居然認得出來金烏戰車?”李毅沒想到這些異人還有如此見識。
那老者一臉謙卑的說着,他的實力雖然在一衆長老中最弱,但卻是整個異人族當中學識最爲淵博的一位,年輕的時候,甚至在妖聖白澤的身邊做過事情,算得上是見多識廣。
李毅其實挺同情這些異人的遭遇,一邊和這些長老閒聊着,一邊將那金烏戰車收了起來,暗中觀察着這個異人部落。
……
“乖女兒,我看得出來,太子他也是喜歡女人的,雖然以咱們的身份,你不可能成爲他的妖妃,但只要你能夠讓他喜歡上你,咱們部落便會有莫大的好處,將來在這十萬大山,也能擁有一席之地……”
“娘,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懂得如何討別人歡心,難道我們只能依仗妖族,不能憑藉自己的修爲去爭取嗎?”
“只要我們還生活在這十萬大山的腳下,地位就永遠不會比妖族高,你要明白這一點,天照一族還不是因爲搭上了九嬰大人,才能在東瀛界立足。只要你伺候好了太子殿下,咱們天鳳一族說不定將來也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小千世界,將來界主的位置,都是你的……”
“成爲一方界主又如何,還不是妖族的奴僕,咱們……其實是可以投靠人族的……”
“住口!你以爲我們異人爲什麼會被逼到這種窮山惡水的地方,就是因爲人類,在妖族眼中,我們只是被當做最低等的妖類,但人類眼裡,我們就是徹頭徹尾的異類,是必須要被趕盡殺絕的,你忘了你大姐是怎麼被那些人類擄走的嗎,你忘了你弟弟是如何被人當做奴隸給活活累死的嗎!!!”
“……”
……
那位認出金烏戰車的長老家中,李毅表面上是在向他們瞭解異人族的情況,但其實心神早就被院子深處那對母女的對話給吸引了。
“天照一族,東瀛界,莫非是……”
正想着,那母親已經帶着女兒走了進來。
“見過太子殿下。”
李毅循聲看去,便是看到一個長着貓耳朵的年輕女子,正是朝着他做了個萬福。
“果然不愧是天鳳一族的第一美女。”李毅下意識的拿眼前的女子和他見過的其他女子比較起來,單說長相的話,只能說是各有千秋,但配合上她那尖尖的貓耳朵,就多了一種別樣的風情……
那母親見李毅盯着自家女兒發呆,忍不住嘴角一翹,在心裡暗忖:“果然太子也是喜歡女人的。”想着,給那認出金烏戰車的長老使了一個眼色。
“殿下覺得小女怎麼樣?”長老笑着問道。
李毅點了點頭,下意識的道:“不錯,難怪大乾的那些人都以擁有一個天鳳族的婢女爲榮……”
“呃,”那長老愣了一下,不過也不敢說什麼,“既然殿下喜歡,就讓她跟在您身邊伺候着吧?”
貓耳少女面色一黯,但想起先前母親和她說的那些話,又強行擠出一絲微笑,目光殷切的看着李毅。
李毅卻是搖了搖頭。
屋子裡的人無不是神色大變。
便在這時,李毅已經繼續道:“能給我說說那天照一族的事情嗎?”
衆人心中忐忑,但也只好老老實實的將各自所知道的信息說了出來。
在漫長的歲月當中,這些異人身上的妖族血脈早就變得混亂無比,很難用某種妖族的血統來進行命名,所以,時間長了,他們便開始以各自修煉的力量屬性,分成了不同的部落。
天鳳一族就是火屬性的異人部落,而那天照一族,則是較爲罕見的光屬性部落。
異人當中以五行屬性的族人最多,光暗風雨電這類屬性的就要小的多了。
不過幾百年前這天照一族中出現了一位絕世天才,居然覺醒了九嬰的血脈,被九嬰妖聖收爲了弟子,原本不起眼的天照一族也跟着水漲船高,成了異人族當中地位最崇高的一支,甚至被那九嬰妖聖授予了一方小千世界——東瀛界,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根基之地。
只是,關於這東瀛界,在場的這些天鳳族人也不是很清楚。
即便如此,李毅也能夠聽得出來他們語氣當中的羨慕之情,忍不住笑道:“一個小千世界而已,有什麼好稀罕的。”
衆人尷尬一笑,其中的一個長老欲言又止。
李毅擺了擺手,“有什麼話你就放心大膽的說。”
“殿下這次來到北俱蘆洲統御妖庭,那九嬰妖聖恐怕是個不小的麻煩……”
“魚佬休得妄言!”
那長老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有其他人出言喝道。
李毅擰了擰眉:“你都知道些什麼,放心大膽的說吧。”
“這個……”那長老一陣猶豫,見到李毅瞪他,纔是繼續道:“其實這些也都是老頭子道聽途說……”
說着,便將九嬰妖聖如何與白澤等人彼此敵視、交鋒的事情說了出來。
李毅若有所思,這些他其實早有預料,過了這麼久,妖族早就不是當年的妖族,一些人有了自己的心思也屬於正常,不過這幾個長老的話倒是讓他有些明悟:“看來以白澤爲首的這幫妖聖應該是支持金烏太子歸來的了……”
這般想着,屋子裡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的跪了一地,只有之前的那個少女還有些倔強的站着。
李毅倒是有些欣賞起這個姑娘的勇敢來,至少她還沒有像她的父輩那樣,被磨去了身上的銳氣和棱角,變得畏畏縮縮,奴顏婢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