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歌由於太認真的看着赫連宸抱着凌夕的背影,以致身後的人站了許久都沒有發現,直至她想轉身回自己的棚裡的時候,被身後站了許久的南宮憬嚇了一跳,故作鎮定的調情道:“南宮將軍,你何以站在雪歌身後不出聲呢,瞧把我嚇得。”
南宮憬目不轉睛的盯着雪歌看,眼神帶了很濃的疑惑氣息,嘴巴卻沒有張口,一句話也沒有迴應雪歌。
他看不透,也想不透,一臉的茫然。
雪歌察覺到南宮憬的不妥,似是想到什麼,心裡頓生緊張,問:“你……站在我身後……很久了嗎?”
她不確定,很是擔心!
南宮憬依舊沒有說話,但他臉上的神情已經出賣了他。
雪歌本是警惕的心,在看到南宮憬那袒-露無疑的神情後,她已經大概猜到了南宮憬此刻的心思,她方纔猙獰的一面,一定被南宮憬看到了。
那……何必再假裝下去?
雪歌只是冷冷一笑,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完全沒有那種擔心又害怕的表情,一臉的無所謂,以示她此刻的鎮定,反問道:“你都看到了?”
南宮憬根本看不透眼前的雪歌,跨步上前,帶着不可信的語氣道:“雪歌,你……你不是有目的跟來的,對嗎?”
他希望聽到雪歌親口說不是,她根本沒目的,只要雪歌說的話,他都會去相信,只要雪歌這麼說。
可他卻很擔心!
雪歌並沒有打算繼續欺騙南宮憬,不管是南宮憬對不對她構成任何威脅,還是爲了以前還存有的那段留戀?她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只知道心已經不想繼續欺騙下去,一副毫無在意的樣子,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何必來問?何必要把我們之間純潔的關係破碎?”
她沒想過要去傷害南宮憬,可事情演練成這個地步,傷害已經不是她能阻止的,那就讓他恨吧,恨得徹徹底底。
那麼……她會更加狠心的利用他。
南宮憬看到雪歌瞬間變化的神情傻了眼,他不可置信的問:“那個男人……是他嗎?”眼睛一直看着赫連宸的背影,他方纔看到雪歌就是這麼一直注視着赫連宸,大概也已經是猜到些許。
雪歌聽罷,只是覺得心裡有一股怨氣,有種被窺視到內心世界的怒氣,卻並沒有回答,狠狠的扭頭不去理會,打算走的時候,南宮憬把雪歌攔住在前面,有些失控的說,“雪歌,我知道我失言了,可是,我無法控制住去問你,我真的控制不住。”
看到自己心儀的女人在看別的男人,不管任何男人都不會忍住不去問爲什麼,南宮憬是個正常的男人,況且還是愛了雪歌三年的男人,他當然在乎這些,無比的在乎。
雪歌更加憤怒,南宮憬以前是多麼的風光,現在卻突然變得可憐兮兮,是因爲她,南宮憬纔會變得如此的可憐,罪惡感讓她衝着南宮憬大聲道:“夠了,南宮憬,你醒醒吧,我雪歌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嗎,我是個青樓女子,爲了男人可以賣弄妖豔的風塵女子,可是六王爺出現了,他讓我不想再過以前的生活,是,我愛上了六爺,我愛他,這樣你滿意了嗎。”
狠狠的推開南宮憬,走了。
南宮憬驚愣了一會,將雪歌追了回來,拽着她的手,激動的說:“雪歌,你得不到他的,你得不到,你跟我纔是一對,只有我纔會真正的愛你。”
雪歌帶着犀利的眼神,扭頭就質問道:“南宮憬,憑什麼說我得不到,我告訴你,我能,只要我雪歌想要的,這個世上沒有我雪歌得不到的。”
南宮憬似是被刺激過度,癡癡一笑,說:“雪歌,你別傻了,難道你不知道赫連宸愛的人是蘇暖暖嗎?難道你不知道赫連宸是多麼的愛蘇暖暖嗎?”
這句話刺激到了雪歌,她發了瘋掙開南宮憬,怒道:“不,六爺不會愛蘇暖暖的,不會。”
南宮憬大笑,“哈哈……雪歌,或許在這裡只有你不知道,赫連宸在巖洞將蘇暖暖摟得嚴嚴實實的,還跟蘇暖暖同生共死三天,而且方纔你也看到了,是赫連宸抱着蘇暖暖回來的。”
這話反倒讓雪歌笑了,反問道:“呵,摟着?這能代表什麼?”
南宮憬被質問的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雪歌變化的如此快,他只是想打擊雪歌靠近赫連宸的心,卻適得其反,一時沒想到要說什麼。
雪歌再次將南宮憬推開,冷冷的轉身,不想再跟南宮憬繼續糾纏下去。
在南宮憬終於是想到時,沒多想,就大聲的對雪歌吼道,“雪歌,難道你真不懂嗎,這一切都代表着赫連宸愛蘇暖暖,他愛她,就像我愛着你一樣,難道你真的不懂嗎。”
雪歌惱怒了,定住腳跟,轉身,氣呼呼的衝到南宮憬的跟前,扯住他的衣領,說:“蘇暖暖只是個醜女人,這樣的女人憑什麼得到全世界人的憐愛,她就該被世人唾棄,就該躲在被窩裡哭,沒有人會愛上她,這輩子都不會有人愛上她,赫連宸是我的,他是我的,還有,南宮憬,你少自作多情,我,雪歌,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雪歌不再理會南宮憬,扭頭氣呼呼的走。
南宮憬眸子顫抖着,他有道不盡的絕望,他這麼深深的愛着雪歌,尋了雪歌三年,可如今,上天卻要這般對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悲憤,衝着雪歌的背影大聲道:“雪歌,難道你就不怕我告訴赫連宸嗎?難道你就不怕……”
雪歌頓住腳跟,只是冷笑着,然後緩緩的側目看了南宮憬一眼,淡淡的說:“你不會的。”
她有這個堅信,南宮憬不會這樣做。
“我會,我一定會。”南宮憬大聲的迴應。
南宮憬的聲音也只在雪歌的耳朵裡飄過,沒有做任何的痕跡,然後,南宮憬就在這麼絕望中看着雪歌的背影漸漸消失,直至看不見。
一滴無形的淚,滑過他的臉頰,在寒風中幻化成淚痕,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離去的雪歌,她的眼角亦是閃過一滴淚,這滴淚卻猶如千斤重的石頭,永遠也無法衝破眼簾,隨風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