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葉傾城更是險些氣的昏厥過去。
這個女人怎麼就運氣這樣好,竟然真的抽到了免死金牌?
她簡直恨死了自己提出要讓葉櫻展示才藝。
南宮溟臉上也是陰沉的要滴出水來。
他本就打算對付祁慕淵的,可是有了這個牌子,祁慕淵豈不是可以免去罪責?甚至是免去一次殺頭之罪?
所有人的神情都有些微妙,南宮溟的煞氣,他們自然也察覺到了。
葉櫻卻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般,輕笑着道:“呀,沒想到這樣幸運,這個東西我可不能送給姐姐呢。”
她玩笑似的說着,彷彿和葉傾城是在說鬧一般。
可現在葉傾城十分想吐血,更恨自己開場竟然答應了這樣一個要求。
若是她方纔不顧顏面硬是逼迫葉櫻同意,最起碼她現在還有免死金牌啊!
她現在甚至都覺得肚子隱隱不適了。
南宮溟雖然臉色黑的要滴出水來,可君無戲言,他還是咬着牙把免死金牌給葉櫻了。
葉櫻謝過了恩,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並在衆目睽睽之下,把免死金牌給了祁慕淵。
這個事讓南宮溟眼中噴火。
祁慕淵知道她是在爲自己出惡氣,就也大方的收下了。
在場的許多大臣都是十分欣慰的。
免死金牌被抽走後,後面也沒有什麼人有興趣再展示才藝了。
南宮溟更是不想看到。
大殿內陷入了一片寂靜。
而作爲罪魁禍首的葉櫻,卻還是吃吃喝喝的,臉上一派輕鬆。
替祁慕淵出了氣,她現在可是開心的緊。
就算南宮溟氣過頭要處置她,她也有免死金牌。
南宮溟獨自氣了一會兒,也就逐漸緩和下來了,可是他起初的好心情,是徹底沒有了。
殿中,在皇帝的默許下,他們都開始隨意走動,各處敬酒了。
南宮溟也找了個藉口去後面休息。
祁慕淵趁着沒有人注意,小聲和葉櫻說道:“你即便是爲了出氣,也該收斂一些纔是。”
“有什麼好收斂的。”葉櫻笑眯眯的看着他,“越是這樣,他們才越生氣,也才能算是爲你出氣,現在你沒有了兵符,卻有了個免死金牌,在京城以外的地方,也算是一人之下了。”
祁慕淵低低笑了兩聲。
他也是沒有想到葉櫻竟然可以這樣幸運。
葉傾城在上面坐了一會兒,就給了蘭策一個眼色,兩個人紛紛離席。
他們也不知道忌諱一些,竟然一個朝後,一個朝外的,同一時間離開了大殿。
不只是葉櫻和祁慕淵,這殿中看到的人,可是不少。
葉櫻脣角微微泛起了冷意,對祁慕淵道:“你說他們兩個人的事若是被皇上看到了該怎麼辦?”
祁慕淵緩緩道:“會死。”
此前因葉傾城和蘭策的謠言,皇帝就十分忌諱這件事,若是他們現在還不收斂,那南宮溟也不會容他們。
祁慕淵這話說的十分果斷肯定。
葉櫻不由詫異道:“那蘭策不是他的兒子嗎?他也能狠下心?”
“能。”祁慕淵再一次十分肯定的點頭,眸子裡也微微泛起了冷光。
葉櫻不知道他是憑何這樣肯定,不過既然他這樣說,也應當就是真的了。
葉櫻本還想借此對付葉傾城的,可是蘭策總歸沒有真的惹到他們,因此她還不想下這樣的殺手。
她的目光掃過了大殿中的其他人,心裡的顧慮不由緩緩放下了。
這看到的不止是她一個人。
若是這其他人站出來說,就算是蘭策命不好了,若是旁人不說,葉櫻也不會去多事。
說起來,也是蘭策自己鬧到這下場的,明知道葉傾城是妃嬪,還要往上湊。
南宮溟休息之後,也很快就入了席。
他沒有看到葉傾城,就對身旁的內侍小聲問道:“葉嬪呢?”
內侍小聲道:“方纔出去了,許是出去醒醒酒吧。”
南宮溟點了點頭,並未疑心。
宴會仍在繼續。
他們是要從中午就做到晚上的。
除夕宴其實不比其他的宴,並不會太拘束,只在前面走過流程,後面大家也都隨意了,只要不太失儀,也就沒有什麼問題。
從前南宮溟看到下面有人下圍棋或者是玩什麼小遊戲,感興趣的還會去加入,可今日他因這個免死金牌,實在是沒有興致。
說起來,這也都是葉傾城提出的主意。
想到這裡,他就將怒火轉移到了葉傾城的身上。
他左等右等都不見葉傾城回來,不由得有些煩躁的對內侍道:“你去把葉嬪給找回來。”
“是。”內侍應了一聲,就朝外走去。
有聽到這話且恰巧被葉傾城吹枕邊風害過的大臣,此時恰到好處的說道:“說起來,尊碩親王怎麼也還沒回來?他方纔與娘娘一同出去的,也有一段時間了吧?”
南宮溟眼中不由得閃過一抹戾色,立刻將那內侍叫了回來,冷冷道:“你去連同王爺一起找,不得對朕有絲毫隱瞞,知道嗎?”
“是。”
內侍覷着他的臉色,忙去找了。
這回底下就多是看戲的了,都在等着內侍的回覆。
不多時,就看到內侍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滿臉的驚恐,跪在地上之後就不敢再起來,渾身哆哆嗦嗦的。
南宮溟一顆心沉了下去,狠狠喘了口氣道:“說。”
那內侍猛的一抖,帶着一絲哭腔道:“葉嬪娘娘與……與王爺……正……正在一起……”
南宮溟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沒有讓內侍將話說完。
他抿緊了嘴巴,渾濁的目光中是盛怒。
他不再等內侍說這話,自己走了下去,急急朝大殿外走去。
大殿內噤若寒蟬,誰都不敢說話,可卻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葉櫻不由遺憾的搖了搖頭。
還是沒有逃過去,這兩個人也是囂張的有些過了頭,竟然敢在這樣的場合……
而且這件事還是南宮溟自己捅破的,即便沒有那大臣的對嘴之言,內侍也會看到那一幕。
祁慕淵淡淡道:“他們也算是咎由自取,這與你無關。”
葉櫻眨了眨眼,有些疑惑,“這本就與我無關,難道你覺得我會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