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哭的越來越大聲,這屋子裡也是越來越鬧。
葉傾城一副害怕的模樣,怯怯道:“父親,您……您這讓女兒如何收場?”
葉廷瓦氣的頭髮昏,當即就要過去給她一巴掌。
“住手!”
一道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葉廷瓦轉過身後,見是南宮溟,連忙跪了下去,“皇上。”
“你還知道朕是皇上。”南宮溟冷笑,“朕還以爲你不記得,否則你怎敢隨意打罵真的愛妃。”
葉傾城在後得意一笑,仰着頭看着葉廷瓦。
此刻葉廷瓦只後悔領養了這個女兒。
他沒有吭聲。
可他饒是再遲鈍,也看出這是一場好戲了。
皇帝自然也是葉傾城叫過來的。
想到這裡,他反倒鎮定下來,挺直了身子,不再畏懼什麼,一臉的坦蕩。
葉傾城纏上了南宮溟,柔柔弱弱的說道:“皇上,縱使他有錯,可念在他是我父親,而我又懷了龍裔的份上,還請您原諒他。”
“原諒?”南宮溟冷笑,“他做出這樣的事,日後定是會傳揚出去,若是朕包庇,如何給旁人一個交代。”
葉廷瓦咬牙道:“臣是冤枉的。”
“冤枉?”南宮溟明顯不信的模樣,“你難道是想說你的親女兒聯合宮女冤枉你?你覺得這句話說出去,有誰會相信。”
雖然很難相信,但這就是事實。
葉廷瓦憋了憋,沒有說話。
他算是看出來,南宮溟也是想動他葉家了,否則不會這樣肯定的咬着他。
南宮溟見他不反駁,眯了眯眼後道:“看來葉愛卿是打算認罪了?”
葉廷瓦挺直了脊背道:“沒有做過的事,臣不會承認,可若是您一定這樣認爲,臣無話可說。”
“大膽!”
南宮溟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死死瞪着他,“你竟然還敢擠兌朕?朕本還想顧惜你的顏面不重罰,此刻看來,也沒有這個必要了。”
“來人。”
“在!”
“將葉廷瓦帶回府中看押,府中一應人等皆不得出入,聽候處置。”
“是。”
立即有侍衛來拿葉廷瓦。
葉廷瓦直接掙開,硬氣道:“我自己走。”
說着,他就冷冷看了一眼葉傾城,而後大步邁出了門。
他那姿態,彷彿不是被押回去的,而是由侍衛們護送一般。
葉傾城眸子有些不爽的眯了一下。
南宮溟忽然開口道:“朕往日倒是小瞧你了,沒有想到你連自己的養父都下得去手。”
葉傾城一驚,勉強笑道:“皇上,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傾城聽不懂。”
“不懂?”南宮溟挑了一下眉,“你不必跟朕裝,朕都明白。”
他緩緩擡起了葉傾城的下頜,勾脣笑道:“不過朕喜歡,你能爲朕排憂解難,不惜大義滅親,這很好,只要等你誕下龍裔,朕就封你爲妃,若是皇子,則爲貴妃,如何?”
葉傾城眼中立刻一亮,忙跪匐下去,“多謝皇上隆恩。”
南宮溟的笑容越發深了深。
葉廷瓦在後宮中的事立刻就傳了出來。
傳到將軍府時,也是讓葉櫻和祁慕淵一陣錯愕。
葉廷瓦雖然脾氣不好,可卻爲人十分正直,是斷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
這其中,定是有有什麼貓膩。
葉櫻的眸光黯淡了下去。
想到此前那個唯一肯護着自己的父親,不由得鼻頭鼻酸,有些擔憂的問道:“父親當真不會有什麼事嗎?我有點擔心。”
“不要怕。”
祁慕淵握住了她的手,深邃的眸直直看着她,“我會幫你的,隨意你不要怕。”
葉櫻擡起頭,正對上他那格外讓人安心的眼神,不由自主就點下了頭。
可接下來的幾天,卻遲遲沒有南宮溟最後的決斷。
他就像是在等待什麼一樣,對這件事一直隱忍不發。
衆臣等不下去,在這一次上朝時,有人提出了此事。
南宮溟笑着掃過在場的大臣們,目光略過祁慕淵時,更是眸色深了幾分。
“那你們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
所有人面面相覷,沒有人敢出頭。
南宮溟緩緩道:“說起來,朕今日,確實是打算說這件事的,既然愛卿提起,那朕就先說說這件事。”
他的面色陡然一冷,不怒自威,“葉廷瓦在後宮失德,引起衆怒,本該重罰,可念其勞苦功高,朕也不多罰什麼,就許他告老還鄉也就是了。”
“皇上不可!”當即就有一個大臣站了出來,驚恐的喊道:“皇上不可,葉大人乃國之棟樑,我們不能沒有他啊。”
“還請皇上三思。”又有一位大人站了出來,“葉大人一向忠正,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蹊蹺,還請皇上允許臣查證此案。”
“皇上,還請您三思!”
許多大臣走走了出來,紛紛幫葉廷瓦求着情。
南宮溟眸子發冷,發現這些求情的,竟然都是前些日子多多少少和祁慕淵有些牽扯的。
他有些惱怒道:“此事證據確鑿,爾等覺得是朕在污衊他葉廷瓦不成?”
他拍了拍桌子,直接道:“爾等污衊君上,各削三個月的俸祿,若是還有誰敢求情,朕定當重罰。”
“皇上。”
一道郎闊的聲音響徹朝廷,“臣要爲葉大人求情。”
南宮溟聞聲望過去,看到是祁慕淵那張面龐,震怒道:“祁將軍,連你也要這樣嗎?怎麼?你是覺得自己手上握有兵符,就可以號令朕了嗎?”
他這話一說,頓時滿朝愕然。
祁慕淵也沒有想到他竟然這樣性急的就說出了目的。
冷冷一笑,祁慕淵直接將兵符取出放在手上,高聲道:“若是皇上猜忌臣,大可將這兵符收回去,臣毫無怨言,可葉大人的情,臣還是要求。”
他說的話擲地有聲,將南宮溟襯的有些小人作態一般。
可兵符就在眼前,南宮溟也顧不上什麼君子不君子,冷笑道:“既然如此,那這兵符,朕也就收回了,你且回家閉門思過,好好想想今日的這番話,等你想清楚,兵符自然還是你的。”
說罷,他就示意內侍去收了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