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顧思瀾竟是毫髮無傷,還大搖大擺地到學校來上課。現在所有的人私底下都在嘲笑自己被江宴厭棄,或者是自作多情之類的,將顧思瀾這種下賤的女人同她相提並論,有的甚至說顧思瀾長得比她更耐看,更具氣質!
方晴肯定的道:“那賤貨故意氣你,江宴怎麼可能跟她結婚!她就是到處顯擺得瑟!”
沈顏卻是自顧自下樓,回想起昨天吳媽的話,說這次他們從外地回來之後,江宴對顧思瀾的態度千依百順,不但解除了對她的禁足,還特別找了其他的月嫂來負責她的飲食,總之好得不得了,不知道顧思瀾給江宴灌了什麼迷魂湯。這下子,顧思瀾就更加的囂張了,說不定吳媽馬上要被趕走了。
沈顏現在覺得顧思瀾的話或許是真的,江宴真想和她結婚!
怎麼可以!
顧思瀾的命也太好了,什麼好事都讓她碰上了,爲什麼江宴會喜歡上顧思瀾這種女人,甚至年紀輕輕地不惜違背家裡進入婚姻的階段!認識那麼多年,他卻從來沒有對自己承諾過婚姻,他所謂的追求,也不過是流於表面,毫無真心可言,遇到一個放~蕩的女人一拍即合!他們兩個一樣的可惡!自己怎麼可能讓她順順利利地嫁給江宴,休想!
既然江母那麼沒用,她只能另外想辦法。
如果顧思瀾肚子裡的孩子沒了,是不是能讓江宴打消結婚的念頭?
這件事由誰做呢,如果交給方晴,她肯定能幫自己辦妥,可方晴是她的人,事後江宴勢必會怪罪到自己的頭上。所以必須收買一個跟她毫不相干的人,或者是用一個高明的手法造成意外事件。老人們不是常說,三個月是最容易滑掉的。
……
顧思瀾上了一週的課,作息和飲食相對比較規律,胎像穩定,小腹感覺沉沉的,凸出一點點,穿衣服的時候,仍舊不明顯。
小張的手藝比吳媽好的不止一點半點,性格更是容易相處,爲人坦蕩,細問之下,她年紀輕輕的孩子都三歲了,不知道的以爲是個大學生。小張大學畢業之後就去了相關部門培訓取得了月嫂證,工作兩年自己結婚生娃去了,現在像她這種又是大學生專業性又強的月嫂,簡直是稀缺性人才。
顧思瀾雖然不喜歡有人整天跟着,但對小張的印象不錯,可能因爲年齡相近,小張心思簡單,兩人蠻聊得來。
漸漸地,吳媽被邊緣化了。
顧思瀾本想讓江宴辭退她,最終還是沒開口。一來,她是不想觸碰到江宴的底線,吳媽就是他監視自己的眼睛,必要時還得兼顧噁心她的責任,想必不會輕易開除,她何必多費口舌,惹他不快。二來,吳媽安安分分的她自然不會找麻煩,可她如果還存着惡毒的心思,不是正好給自己送把柄嗎?
她自問除了第一天的發脾氣,後來沒有爲難過吳媽,對於她有時候的偷奸耍滑,幾乎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凡她有點良心,就該感恩戴德,而不是恩將仇報。
無論是校內還是別墅裡的日常生活,比較安逸。就連她父親、思源,回來以後一切按部就班,根本不存在不適應,好像努力了半天,回到了最原始的點上。
打破平靜的是,緊接着第二天的早上,顧思瀾一起牀就感覺到小腹有些墜墜的痛,掀開輩子一看,牀單上竟然有一灘紅色,散發着濃濃的腥臭味。
孕婦本來對氣味就比較敏~感,她整個人發怵,身體無意識地抖動起來,立即喊道:“小張,你快進來!”
小張聽着聲音不對勁,直接破門而入,看到眼下的情景,人都嚇傻了,但她很快恢復過來,打電話給江宴,還有門口的保鏢。她自問盡心盡力地照顧顧小姐,做事謹慎小心,不敢有絲毫的差池,顧小姐的身子骨養得也是越來越好,臉色紅潤,怎麼節骨眼上會見紅,簡直跟晴天霹靂似的!
半個小時後,顧思瀾被送往了醫院急診。
小張和小黑他們守候在急診門口,沒過多久,江宴急急忙忙從公司趕來,眉宇間透着倉惶。
他沉下聲問:“怎麼回事?”
小張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情況就是眼下的情況,突然發生的,誰也沒預料到。
昨天晚上睡覺前人還好好的。
顯然江宴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眼神犀利攝人,渾身瀰漫着危險的氣息。
小張臉色大變,異常焦慮不安。孩子要是安然無恙那麼虛驚一場,可萬一有點意外,她這個月嫂的責任不可推卸,砸了月嫂招牌不說,說不定江老闆弄死她的心都有了,總得出個人當發泄情緒的工具和替罪羊啊!
江宴又問了一些風馬牛不相及的細節,小張納悶。
小張說:“來醫院的路上,顧小姐一直在說,救救她的孩子。包括推進去,她懇求醫生,無論什麼情況下,都要先保住孩子。我相信顧小姐和她的寶寶一定會沒事的,她們很堅強。”
江宴目不轉睛地盯着前方緊閉着的門,心裡暗暗思考起小張的話來。
顧思瀾竟那麼在乎他嗎?所以愛屋及烏,很在乎他們的孩子?
可她的表現,明顯是孩子多於自己。
每次談到孩子的歸屬問題,她都非常的抗拒,緊張,甚至拼命!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要傷害她的寶寶。
江宴覺得很奇怪,別的母親再喜歡一個孩子,仍然有個分寸,但顧思瀾沒有,她完全是盲目的,甚至總愛腦補幻想一些沒有發生的事情,過度緊張。孩子可以再懷,難道不是自己的命更重要嗎?
他想不通。
顧思瀾到底藏着什麼秘密,還有,那個叫南南的。
江宴讓人調查了很久,發現顧思瀾的生活中根本沒有接觸過這個名字的人,即便有,並沒有特殊的關聯。
漫長的等待隨着急診室大門的推開,終於結束。
穿着手術服的醫生解下口罩:“病人的家屬在嗎?”
“在。”
顧思瀾虛弱地躺在病牀上被醫護人員推出來,江宴俯視了她一眼,咬緊牙關問醫生:“她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