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顧思瀾當然沒同意,江宴本來就已經買下她對門的房子,幾步之隔的距離,他還想住一起,想得美。
不過等到江宴出院以後,她發現,大概除了睡覺的時間,江宴只要看見她家裡有人,便死皮賴臉地呆着,就差把被子搬過來了。
江宴過來了,湯米哪能閒着。
而且,顧思瀾最近接到了房東打來的電話,意思是,有一位姓江的先生買下了她所租住的房子,但因爲之前已經簽過協議,繳過房租,新房東讓她繼續住着,不會讓她搬走的,讓她放心好了。
顧思瀾閉着眼睛都能猜到這位姓江的先生是誰,不過也沒有生氣了。她和江宴認識那麼多年,也不可能因爲錢或者‘不肯花男人錢的自尊心’而生氣。
江宴從來不是一個窮光蛋,她更不是因爲對方的錢而重新接納對方,沒有必要矯情。
日子久了,最終還是會住在一起,和普通的老夫老妻一樣吧。
江宴的身體漸漸康復,並且恢復得極好。
顧思瀾直接跟胡主任拒絕了出國的提議,胡主任倒是沒說什麼,只要她自己考慮清楚就好,畢竟多的是人爭搶這個名額。
後續究竟是那些人去了,顧思瀾也沒有在意。
其實她真的是沒有什麼野心的人,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治病救人,在哪兒都一樣。
而且她既然答應了江宴,就不該反反覆覆地考驗對方。
至於藍嶼圖,應該是從同事們口中得知了她和江宴的事兒,再也沒有發信息給她過了。
顧思瀾覺得吧,也不用特意去說明,對方應該知曉的。
就這麼結束吧。對彼此都好。
在後面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應該說是整個夏天,她、南南和江宴相處融合的很好,偶爾有小摩擦(多半是顧思瀾單方面的表達不滿和挑剔),實際上江宴都做得很好,百依百順。他變了很多,以前總是自說自話剛愎自負,時隔多年再次相遇,也每每在壓抑自己的本性和性格,而現在,真的是完全的脫胎換骨,可能就是對她和南南百依百順,事事小心,對外人還是一樣的。
江宴提出換一棟別墅住,被顧思瀾給拒絕了。
因爲她覺得這個環境剛剛好,衛生打掃起來方便,也不用請人。
她住過很多房子,豪宅,發現九十多平方是最理想的,填滿了傢俱和個人物品之後,很溫馨。
再過兩天是江宴的生日,顧思瀾當然是不記得的,壓根兒就不知道,是湯米特意提醒她的。正好江宴這兩天去外地出差,還沒回來。顧思瀾問,要不然把房子里布置一下,然後定一個蛋糕,弄一桌子的菜,再請一些好朋友?
湯米搖頭如撥浪鼓,生日可以佈置,但千萬別請什麼朋友,一家三口什麼的最有氛圍了,先生不喜歡人多。
於是顧思瀾打消了這個念頭。
只是湯米這種兩頭傳話的習慣,真的要不得,估計江宴那邊早就知道了,算不得什麼驚喜。
隔天,他給自己打電話說,明天傍晚回來。也就是生日當天。
顧思瀾和南南早一天晚上在客廳裡餐廳里布置,氣球什麼的材料都是湯米提供好的,送給江宴的禮物也早已經挑選好,幾個人忙得不可開交。
不過南南很興奮,熱衷於打氣球,顧思瀾負責打結固定。
小傢伙還打爆了好幾個,屋子裡都是五顏六色的氣球。
正在這時,張玉帶着小兒子過來串門,看見地板上天花板上,亂哄哄的,問他們在搞什麼?
顧思瀾如實說了。
張玉笑了笑,“起先還以爲你們不知道又要折騰多少年,沒想到你就那麼輕易地原諒江宴了!”
“是啊,我自己也沒想到,”顧思瀾的表情十分的坦然,還有釋然,“就是忽然想通了,我對他不是全然沒有感情的,不想繼續彼此折磨,我和他呢都不年輕了,我們已經傷害和浪費了7年的時間,人生那麼短,誰知道還能有幾個7年,我只希望往後,我和江宴能夠好好地撫養南南,讓他健康幸福的長大……至於結婚,順其自然吧。”
講真,張玉都被她感動到了。
不過顧思瀾的決定,不完全是爲了孩子,橫豎她自己對江宴也是喜歡的,只是不想表達的那麼直白。
都是孩子媽了,再談小女生的愛不愛,未免矯情。
不管怎麼說,是不可能有其他男人能走進顧思瀾心裡了。
張玉忽然湊到她耳邊,壓低了聲音道:“那你們倆現在到哪一步了?”
她挑了挑眉,眼神透着不正經:“有沒有那個?”
顧思瀾剛開始沒反應過來,因爲她是太久沒有過那種經歷了,這麼些年,已經心如止水了。哪怕有所意動的幾次,都是被江宴製造的氛圍所影響的。
一明白過來,她就不自然地別過眼,正色道,“你在想什麼,沒有,沒有……”
“那接吻和擁抱總歸是有的吧?”張玉着急地追問,畢竟是已婚婦女,再保守到了閨蜜之間聊悄悄話的時候,總是會大膽一點的。
顧思瀾想了想,居然連接吻都沒有。
張玉這下是真急了,“你倆也太磨嘰了吧,這都幾個月了,小學生都比你倆開放了。你28,他應該三十出頭幾歲,正是最如狼似虎的年紀啊……思瀾,告訴我,到底是你不想,還是他不想?”
顧思瀾:“……”
顧思瀾:“可能都不想吧。”
誰也沒正式提過這個問題,好像連曖~昧都不曾有。除了偶爾的,大家坐在沙發上一起看電視,江宴會靠在她身上,或者抱着她以外,就沒有任何親密的舉動了,哪怕手,都是規規矩矩的,從不亂動。
張玉忽然想到了什麼,激動地抓住顧思瀾的手,道:“他是不是被火給薰壞了,不行了??”
顧思瀾差點沒噴出口水來,“……”
顧思瀾:“你在想什麼,沒有的事兒。”
“你怎麼那麼肯定?難道你感受過了?”
“……”
顧思瀾臉騰地紅了。
好像確實是有過那麼幾次,不過被江宴掩飾得很好,所以她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