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啊,我吃着還好。”關曉琪專門挑了一塊辣椒放進嘴裡。這辣椒被用來熗鍋的,最是鮮香,辣味也夠,關曉琪可喜歡,就着菜吃,別提多美味。
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一桌子吃得嘴脣紅紅的人,道:“這纔是地道的湖北菜吶!南方溼熱,就是要多吃辣椒,那溼氣纔不容易存在身體裡面,一來二去我們都吃得越來越辣了。”
“可不是!而且南方也不像這北方一樣,家裡還有地龍,到了冬天,更是頓頓不離辣椒。不過這些年待在北京,倒是很少吃着辣椒了,他們爺幾個也不愛吃。”徐靜有些感慨。一家人,自然要遷就大多數人的口味,關老爺子、關博恆還有關怡情都是不愛吃辣的,而關怡正倒是跟她相似的,吃得辣。
老太太點點頭,眼角掃到吃得歡快的關曉琪,便道:“曉琪倒是很能吃辣啊!”
關曉琪點點頭,“嗯,不過還是這飯菜好吃,我都恨不得把舌頭都咬掉了!”
老太太笑,“這個嘴甜的丫頭。”
關曉琪吐吐舌,她是說真的哇,這飯菜是真的很好吃。她一向嗜辣,可是自從上次吃了麻辣小龍蝦引起胃潰瘍連夜被送去了醫院之後,就被徐靜明裡暗裡地限制了不許再吃刺激性的食物,尤其是辣椒。在學校有關怡正看着,在家裡徐靜也是管着的,弄得這麼長時間下來,她嘴裡都要淡出鳥來。好容易今天才遇上這麼地道又夠味的飯菜,是真的超級對她的胃口哇!
關怡情咬着筷子看着吃得歡暢的關曉琪,心裡就有些不舒服。她哪裡能看不出來,外婆是挺喜歡這個關曉琪。真是,這個丫頭就是不安分,嘴裡說着對自己沒有敵意。可是卻時時刻刻注意着把自己身邊的人拉攏過去,她沒有一刻停止過擠兌自己!越想越氣,說出口的話便也有些刻薄:“哼,馬屁拍得叮噹響,忘記上回是誰因爲吃辣進醫院的了?這會討好賣乖,晚上可別又上演苦肉計讓大家跟着一起操心受累!”
“小情!”關怡正忙喊一聲,卻已經晚了。
那邊關博恆臉色不悅地看了關怡情一眼,滿含警告。
關怡情面上憤憤地埋頭扒飯,很是不忿又委屈的樣子。她哪裡說錯了麼?就會拍馬屁,晚上再演一出苦肉計博同情!她可不是傻子。看得清楚得很!越是這麼想,心裡就越發覺得自己委屈。“啪嗒!”一滴晶瑩的淚珠掉在了飯碗裡。
關博恆已經吃了差不多,跟老太太打了招呼。便下了桌子,回書房去了。
老太太仍舊一臉平靜,夾了一筷子不辣的菜放到關怡情碟子裡,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地道:“快嚐嚐,這個可是外婆親手拌的。你小時候可喜歡呢!”
對於關曉琪,老太太沒說話,但卻是夾了一筷子今晚上關曉琪吃得最多的一道菜放在她的碟子裡。
韓東翻了個身,抱住身邊的人,撒嬌般得蹭了蹭。卻被人一腳踹了過來,力道過猛。韓東順勢就滾到了牀下,摔得呲牙咧嘴。
“你這個暴力的女人!”韓東有些氣急敗壞地道。
孫琪雅眼睛都沒有睜開,乾脆自己獨佔了這張大牀。睡得四仰八叉,與她那晚在夜店裡知性性感的樣子真是半分都搭不上邊。
韓東揉着摔到的痛處站起來,看到牀上的女人依舊睡得如同豬一般,邪火一股一股往外冒,直接一下子撲上去把孫琪雅壓在身下。一邊揉麪團一樣揉着她的臉,一邊恨恨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死女人!”
這個女人就是在酒吧裡帶走韓東的那個知性夜店咖。看那個野性、魅惑的女人跟此時躺在牀上,任憑韓東怎麼作弄也不肯睜眼的女人是半點都搭不上邊,可是她確確實實就是一個人,孫琪雅。
此時的孫琪雅,穿着一件超大號t恤,正面的圖案卻是哆啦a夢機器貓。如果她站起來,估計那t恤的邊緣也就是將將蓋過臀部而已,偏偏她睡覺又不老實至極,四肢大開地躺在牀上,t恤的邊緣早就高高捲起來,露出秀氣白皙的肚臍眼,倒有幾分可愛的味道。總之,綜合算起來,雖然此時這個女人沒有濃妝豔抹,也沒有全副武裝,可仍舊是一個非常秀色可餐的女人。那麼,只能說此時在她身上的男人,真的有點…
你千萬別誤會,此時韓東壓在孫琪雅的身上,真是沒有半點的綺念。話說自從前天她把他從酒吧帶回了這個公寓,這倆人就沒有和平相處過。任憑哪個男人面對着一個如此兇悍的女人,心裡那點歪心思也是早就消失無蹤的。這女人是沒把他丟大街上,可是也見得他就比在大街上待一夜好了多少。這女人託着他進了出租車,到了公寓樓下,只把他從車裡拖了出來,就施施然想要上樓。雖然喝了那麼些酒,可韓東到底還是保留着骨子裡的警惕與清明,哪裡能任這個女人把他這麼扔在街上,好吧,更多的還是那個時候不知道哪裡來的莫名其妙的執着,就是死拉着人家不放手。沒法子,孫琪雅也不嫌累,就真那麼半拖半拽地把韓東給整治到了樓上,一直到了門口,才把韓東的手使勁掙開,把他丟在地上,徑自開門進去了。這回倒是留了點良心,沒有把門關死。在門口裝了會死,韓東到底是自己爬着進了屋。
孫琪雅有潔癖,可深可深。這個公寓,從來沒有除了家人以外的人來過,即便是她以往的男朋友。所以韓東?她能把他帶到門口就算不錯了。一路拖着這麼個大傢伙上來,她早就出了一身汗,一進門就直衝廁所洗漱,哪裡顧得上門口的人,卻不想就這麼會功夫,就叫他進來了。
孫琪雅眉頭皺得死緊,管是不管?管吧,她嫌煩,有潔癖嫌棄他髒;不管吧,此時他可是待在她的地盤,豈不是更髒?糾結了半天,孫琪雅實在無法忍受這麼個醉漢倒在自家地毯上,尤其是再自行腦補了這醉漢吐出一灘灘的穢物在自己的地毯上?惡,她會直接連房子都換掉的!
沒辦法,所謂在乎你就輸了,誰叫她就是這麼嚴重的潔癖呢?彎腰拽着韓東的胳膊,就把他丟進了洗手間,丟下一句自己清理乾淨!也不管韓東是聽沒聽到,便關了門自己走了,走時還甚爲好心地幫他把浴缸的水龍頭打開了。
所以,韓東是被凍醒的。醒來的時候,早就天光大亮。可不是麼,半夜逛夜店,喝到了將近第二天清晨纔回來,又在不知道誰家的浴室裡躺在地板上泡了不知道幾個小時的冷水,此時的韓東是又冷又餓又困,狼狽到了極點。就是再滔天的怒火也沒有力氣發泄,脫掉身上的溼衣服,又忍受不了身上混着酒味、沐浴露還有汗水的混合味,尤其他還是在洗手間的地板上被水泡了半天,縱然這個洗手間的地板目測很乾淨。韓東還是忍着強烈的睡意、累意以及怒意,洗了個戰鬥澡,找不到衣服,就拿旁邊放着的大毛巾往腰上一圍就去了臥室。到了牀邊,哪裡還有工夫去管牀上的“異物”?往上一趴就會了周公去了。
這一覺,就一直睡到了月升日落。偏偏還不是韓東自願醒的,而是被某人給生生踹下來的。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他韓東要是沒點脾氣,他就不是韓東了!
從地上爬起來,看着牀上睡相誇張,但總還是秀色可餐的女人,韓東毫不憐香惜玉,甚至連思考都沒有就撲了上去,把女人壓在牀上,使勁作弄。這是真的作弄,高大的身體全都壓在她身上,也不嫌棄她瘦硌得慌,手捏着她的臉蛋就使勁揉,只把她的五官都揉扭曲了…
其實韓東也憋屈,雖然這女人那麼折騰他了一通,可追根究底不還是他自找的麼?人家總沒主動拉着他來,這點清明韓東還是有的。而且,終究這是個女人不是?她總不能對着女人動手。所以,這泄憤的方式就只能如此,看着有點幼稚,不過也頗爲有效,這不,牀上的睡美人終於不堪其擾,緩緩醒來了?
孫琪雅再沒有這麼後悔過,怎麼就一時心軟,就放了這個傢伙進來。這哪裡是人?這根本就是條狼!這不,趁着她睡着了就摸到她的房間來了?踹他?踹他都是輕的,要不是本小姐沒睡飽,剁了他都是輕的!
“你這個混蛋,給我起來?你想壓死我怎麼着?!”孫琪雅一把拽下去韓東可勁揉臉她兩個臉蛋的魔爪,一雙杏眼瞪得老大,眼裡滿是怒意。
被拽下去的手,順勢就掐住孫琪雅的兩隻手臂,爲了佔據絕對高度,絕對審訊地位,韓東干脆一個蜷腿,乾脆騎在了孫琪雅的身上。咳咳,這個動作…
“我都恨不得咬碎了你,壓死你算什麼?要不是你,爺昨晚上能在廁所地板上的水裡泡上那麼長時間?!”想起今早上迷迷糊糊起來,看着自己渾身狼狽,又疲累睏倦的模樣時,心裡的憤怒。要不是當時他連生氣的力氣都沒了,當時就得踏平了她這小破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