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半夜十一點時,辯論賽總算是停了下來。
場內的參賽人員各個摸着嗓子,辯論了整整十五個小時;各國人員都已口乾舌燥,嗓子冒煙。
參賽醫者們紛紛聽着評委的評價,以及各人的得分情況;三名評委說完以後,主持人站在外圍高臺上,“三位評委已經評價完,現在總結一下淘汰名單,h國呂方國、單鴻儒、梅盛林、鄔常安,y國泰勒.巴克、桑切斯.丘吉爾.......y國安德斯.阿爾文.格林、亞撒.艾文.斯特林......倭國北原裡英、鈴木騰溪......d國.......”
“以上淘汰二十四人,剩餘十九人晉級;明天八點半進行第三輪大賽,散場。”主持人說完,便走下了臺。
結果一出,剎那間,賽場外圍便沸騰起來,各國人員議論紛紛。
寧顯忠等人也是一愣,轉頭望向徐闐,“徐部長,上一屆的情況,你知道嗎?”
“知道,當時也是我帶的隊;不過,第一輪和第二輪賽場的時候沒有淘汰這麼多人,這一次的國際醫學界大賽想必用不了五天時間了。”徐闐點了點頭,目光凝聚在主持人,以及三名評委身上。
寧顯忠凝重的頷首,若有所思,“是呢!”
m國的人紛紛離開後,各國的人員也相繼往賽場大門口走去。
夏琛等人來到跟前,嗓音嘶啞的說道:“師姐,魯師兄,寧老,幾位前輩,我們也走吧!”
“嗯,回去再說。”楚天意與雷策一同起身,寧顯忠等人也隨後起身,一同走出賽場。
回去的路上,各車裡的氣氛凝重,一路無話。
到了酒店,衆人聚集在徐闐的套房內,請大家坐下,“你們說話,我去給你們倒水。”
徐闐走後,三十五歲的呂方國開了口,“米教授、朱教授、孔教授,抱歉,讓你們失望了。”
此言一出,被淘汰的鄔常安、單鴻儒、梅盛林三人也沉默下來,均是低下頭。
四人的年紀都不小了,卻低着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內斂氣息,讓人忍不住嘆息。
“不用歉疚,是我們想的不周到;你們的語言上不通,辯論時,很多時候都會和對方的意思相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們已經盡力了,不用愧疚,也不用感到羞愧。”朱勤山搖頭低嘆,賽場中雖然有翻譯器,可始終不如人腦用着方便啊!
楚天意道:“朱老說的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既然你們沒晉級,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你們就自己安排吧!看是想出去走走,還是怎麼地,都隨你們。”一來可以放鬆放鬆心情,二來也讓他們多見識見識外國的景色;如此一來,倒也不枉來一次m國。
“小楚這話很是,你們可以出去轉轉,左右你們也在這裡沒什麼事。”孔嚴華故作輕鬆的說着這話,心情卻異常沉重。
十個人還剩下四人,接下來的大賽可是艱難多了;一個不小心,那就得被淘汰。
想到此,孔嚴華忍不住看了夏琛和郝長一眼,這二人年紀最小,卻能在前面兩輪大賽下堅守下來;也不知他們能否堅守到最後。
米國偉和朱勤山也是如此想,眼中都遺漏出憂色。
楚天意看在眼裡,心下卻是無比輕鬆,“夏琛、郝長、潘雲翳、任玉航,你們四人晉級成功,接下來的比賽要好好把握;你們也不用緊張,以平常心對待即可。”
孔嚴華、朱勤山、米國偉對視一眼,都沒插話;這種時候,給他們壓力,是最蠢的做法,因此他們都保持着沉默。
魯臨揚笑道:“郝長,按照你師叔的話來做,一切以平常心對待,不可急功近利。”
“是,師傅。”郝長頷首應承。
“魯師兄,師姐,我明白的。”夏琛微微淺笑,好整以暇應着;在前面兩場大賽之中,他一直保持着平常心,沒有迷失本心。這才能最危急的狀態下,集中精力思考,方纔過了前面兩場大賽。
套房客廳裡沉默下來。
徐闐端着水上來,一人身前放了一杯,“喝水,你們在比賽中很勇猛,當時的情況,連我都看得心驚肉跳;你們還能鎮定應對,說明你們的心理素質很好,一直這麼保持下去,相信剩下的人一定能走到最後。”
“是,徐部長,我們會一直保持這種心態的。”夏琛乾涸的脣瓣沾上水,漸漸有了正常的血色。
郝長、潘雲翳、任玉航三人也相繼做出保證,大家心底都埋藏着一抹隱憂。
喝了水,大家一起說了一會兒話,便相繼散去。
......
接下來的兩天,又進行了兩場不同模式的比賽;在第三場時有九人被淘汰,期間沒有h國醫者被淘汰。
第四場比賽時,排列出了所有十個名次,位居第一的是m國的一名後起之秀,但是,第二、三、四、五名都屬於h國。
分別是郝長第二、夏琛第三、任玉航第四、潘雲翳第五。
凡是前十名者,都獲得了進入m國醫學院的資格,寧顯忠等人喜不自勝。
夏琛和郝長二人都紛紛激動的擁抱了楚天意和魯臨揚,是這兩位如兄如姐、如師如父、如師如母的人教授了他們應對這些比賽的本領。
第五天,毫無意外,是各國教授之間的切磋。
切磋方式:挑戰。
詹姆斯.尼克第一個找到楚天意,“楚女士,我要挑戰你。”
“師妹。”魯臨揚眉心一蹙,臉色一變。
楚天意回首以眼神安撫魯臨揚,轉而起身,與詹姆斯.尼克對視而立,“我接了。”
“很好,病患已經準備好;兩名病患都是腦部腫瘤,在比賽過程中,以先完成手術爲主。”詹姆斯.尼克臉上揚起得意的笑容來,“楚女士,接受嗎?”
“接。”楚天意斬釘截鐵的應下,“現在就比?”
“是。”
“好,請。”楚天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轉而從夏琛手中接過金針,遂跟了上去。
兩人換上隔離服走進手術場地,場地保持着一貫的整潔乾淨,還散發着一股消毒藥的味道。
“詹姆斯!”斯密斯疾步上前,攔住詹姆斯.尼克的前進的腳步,“哦!詹姆斯,你怎麼可能這麼糊塗。”
“院長,我要和她比試;她看不起我,輕視我,我必須得打敗她,讓她成爲我的手下敗將。”詹姆斯.尼克不容置喙的說完,繞過斯密斯身邊;領着楚天意走到兩臺早已準備好的手術檯前,兩名年紀相當的病患躺在手術檯上。
楚天意仔細看了一下他們的臉色,擡起眼瞼,“詹姆斯教授,不如,我們在比賽中再加一項如何?”
“你說。”詹姆斯.尼克湛藍色的眼眸一眯,有心不想答應,可是之前眼前的女人對於他提出的要求一點猶豫都沒有的應下;他若是不應,反而讓人看笑話。
“我也不爲難詹姆斯教授,我們不僅在手術之中比速度,還比手術的完美度,如何?”楚天意不動神色的微微笑着。
詹姆斯.尼克低頭看了看病患,無奈之下點了頭,“好。”
“那就開始。”楚天意輕笑着推開兩名打下手的護士,“我這裡不需要你們,請離開。”
“no.......”兩名護士大驚失色,這種大型手術,沒有助手怎麼完成?
“請離開。”楚天意聲音一沉。
兩名護士看了看詹姆斯.尼克,退出了手術場地。
詹姆斯.尼克不知是她故弄玄虛,還是已經發現了他動的手腳;可如今,對方不要護士的幫忙,那他也不能要,否則就是勝之不武。
於是,沉聲道:“你們也下去。”
詹姆斯.尼克身邊的兩名離開後,楚天意笑眯了眼,看了看桌上的病例和報告;執起病人的手腕把脈,輕聲問道:“你的腦部腫瘤不大,不用擔心,很快手術就能做完。”
“嗯,我相信。”病人是一名黑人,說完就閉上了眼。
在八零年代,黑人在國外都是十分低賤的物種,要到九十年代的時候,地位纔會有所提升;被詹姆斯.尼克拿來做比賽人員也是正常的。
看也不看詹姆斯.尼克,將金針拿出來消毒;隨機,給病人注入麻醉劑;看着病人昏迷過去。
用金針封住病人腦部神經與穴位,拿起手術刀在眼前看了看;確定已經進行完全消毒後,手術刀在手中轉了一圈,準確無誤的切在病人的腦部。
一場挑戰比賽,看的外圍的人員頭暈眼花,楚天意手中的各類手術刀旋轉飛躍,手術手法是他們從未見過的熟稔,漫不經心的似在給一隻不起眼的動物挑內臟一般。
場面血腥,卻被她做出了各種花樣;不僅如此,手術速度極其的快,詹姆斯.尼克連她一半的速度都趕不上。
再加上有金針相助,手術中沒有出現過血流過多的現象;精準無誤的找到了腫瘤,乾淨利落的切除。
這一場手術,衆人都主意楚天意手中的手術刀、金針以及手法,無人主意詹姆斯.尼克。、
待,楚天意將傷口縫合,做好處理;拉響鈴鐺,走出手術場地
“啪啪啪。”
掌聲不絕於耳。
“好好好,精彩,太精彩了。”斯密斯激烈的拍着手,幾步奔到楚天意身前,面容激動,漲紅着臉,“這位h國的女士,您的手術太精彩了,是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手法;不知裡面的病人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