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意將放在抽屜裡的千金方給他,“住處我會安排,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好好將千金方給研究透,裡面有許多對你有用的東西。”
“哦。”郝長靦腆笑着接下,轉而和她告辭。
楚天意滿意一笑,擡頭間,看到秦湛回來,“師兄,你可算回來了;寧老和費老他們回辦公室了沒有?呵呵呵,孔老和朱老也來了;快請坐,這邊有凳子。”起身給他們端了兩根凳子放在辦公桌前,示意他們坐。
“楚教授,你怎麼這麼快就回辦公室了?”朱勤山坐到凳子上,擡起微微有些下垂的眼瞼。
“沒什麼事可講,就先回來了;看您們回來的遲一些,想來講的更多一些。我人年輕,經驗不足,有些東西也考慮的沒有您們周到,只能以後發現了再補上了。”楚天意微微含笑。
孔嚴華笑着指了指她,“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謙虛的人,哈哈哈。”
秦湛搖頭笑道:“她一直都這樣。”
“這樣好啊!寵榮不驚,心境平靜自然,這纔是最好的。”孔嚴華滿臉笑容,望着她的目光之中多了一抹欣賞之色,“不過呢,你的教室離我們的可不遠,你講課時,班上那些學子的情緒可是很激動的;那回應聲,不說響徹雲霄,可也不差什麼了。從這方面來看,你講的應該也非常好。”
楚天意搖頭,“不過是學子們給面子罷了,我年齡太小,大家也就是看在唐老首長和上面領導的面子上,纔會給予這麼激烈的迴應。”
她越是不居功,越是謙和,孔嚴華反而更欣賞她,“你也不用自謙,有些事情大家都看在眼裡;咱們也不說這些事情了,我們說說班上學子的情況吧?”
“好,您先說。”楚天意退後一步,坐到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孔嚴華沒有拒絕,順着她的話將班上的學子情況一一道來:“西醫班的學生基礎都還不錯,很多都是經驗老道的醫者;只是,資質上面有一定的差距,培訓的時候要下大功夫才行。”
“老孔說的很是,有些人的經驗是通過實踐得出的,而有的人的經驗是通過看出來的;自己實踐和看別人動手的差距非常大,一個不小心就會出現偏差。”朱勤山在旁附和。
秦湛也將中醫班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中醫班的學子不存在資質差距,他們能在中醫一道上走長遠,被唐老首長選中,資質就是沒問題的;基礎上也還行,只是中醫一道要有一定的傳承才能學出名堂。所以,中醫班的基礎要重新抓一邊,讓他們將遺漏的和未曾學過的東西來一邊;我是這麼想的,中醫班的學子,用一個月時間抓基礎,能領略多少就看他們自己了。一個月以後,開始正式投進培訓之中,跟不上的學子,只能對他們說抱歉了。”
楚天意聽的仔細,不住的點頭,對這方面她是知道的;中醫講究日積月累,西醫則講究速成,兩則的關係不同,最終目的是一樣的。
“中西醫結合班的學子,和秦師兄所言的一樣;資質沒大問題,只要肯鑽都行。他們在中醫和西醫上各有些欠缺,我也打算用一個月時間給他們抓一抓,根基穩了,纔好做其他的打算。”
不過片刻時間,幾人就將醫者學子們的問題都說了一遍。
孔嚴華和朱勤山二人對視一眼,又看了他們二人一眼;低下頭來,默默想了片刻。孔嚴華主動道:“老朱,咱們就不用抓基礎了吧?他們都是出師的人,多帶他們實踐爲主;西醫本就速成,他們都是行過醫的人了。”
朱勤山搖搖頭,“西醫速成,但是他們之中不是人人都還記得基礎的東西;不如,咱們也用十天給他們抓抓基礎,然後再開始培訓?”
“也好。”孔嚴華表示沒意見,基礎的東西纔是關鍵,地基不穩樓坍塌。
幾人不約而同的下定決心,繼而,朱勤山和孔嚴華二人告辭,“楚教授,秦教授,我們要去寧教授的辦公室,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楚天意搖頭,“不了,我還要指定培訓計劃,這是個大工程。”
秦湛卻不得不去,他是中醫組的人,“我和他們去一趟,商量一下;你這邊有什麼問題需要我帶過去的?”
“沒什麼問題,就是方纔咱們說的那些學子問題,和寧老、費老、米老他們說一說就成;等我這邊的培訓計劃制定好,再拿給他們看。”楚天意搖搖頭。
秦湛瞭然一笑,“好,那我們先走了。”
“楚教授,我們也走了;有事情可以和我們說,也可以一起探討。”孔嚴華開了口,朱勤山在一旁連連附和。
楚天意點頭道謝,起身送他們離開辦公室以後,回到辦公桌前;拿出筆記薄記錄班上二十八人的真實情況,根據每一個情況想出一個彌補的對策。
不知不覺間,她便寫了十來頁;動動脖子和肩膀,痠疼的有些厲害。放下筆,合上筆記薄,起身動了動腰身。
忽而,感覺到一道炙熱的視線,扭頭一看;雷策修長挺拔的身子靠在門口,眸中含情,薄脣噙笑,“寫完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都不出聲,嚇我一跳。”楚天意從椅子前起身來到他的面前,雙手摟住他的蜂腰;飽滿白潤的額頭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還有一些東西沒寫,事情好多呢!”
擡眸間,語態含嬌帶嗔,美不勝收。
雷策愛戀地揉了揉她的後腦上,“那還要繼續嗎?”
“嗯。”楚天意點點頭,拉着他的大掌走到辦公桌前落座;打開筆記薄繼續寫。
雷策含笑望着認真專注的她,鷹眸柔和,夾雜着欣賞和憐惜;兩種十分矛盾的情緒,卻讓人格外心動。
夫妻二人一人寫,一人默默注視着地方。
等楚天意寫完,看了看時間,“糟了,快一點了;哥,我們回家吃飯吧!下午沒事,給學子們放假,讓他們再休息一天,順便熟悉一下軍區醫院的環境。下午我就不過來了,在家裡整理吧!”
楚天意打定主意,拿上筆記薄和鋼筆。
雷策脣角淺笑,一手接過她手裡的東西,一手牽上她的柔荑,準備離開。
“哥,師兄還沒回來呢。”楚天意一把拉住他的手。
“師兄回來過了,只是沒進來而已;來的時候是和一羣人一起來的,看到我在這裡就帶着他們走了。”雷策拉着她的手緊了緊。
低頭看了看被緊握的手,溫暖而炙熱,暖心的同時也讓人的心跟着滾燙起來,“哦。”
雷策拉着她的手,走出辦公室;回身拉上辦公室的門,上鎖。
兩人走出軍區醫院,雷策拉着她上車,驅車離開。
“媳婦。”
“嗯?”楚天意扭頭。
雷策凝眉,“我......要去執行一項絕密任務。媳婦,我對不起你,說好的好一直陪着你。”
絕密嗎?
楚天意回收,閉了閉眼,絕密任務多數是在死人堆裡打滾,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次睜開眼,眼裡恢復了清明,“要去多久?”
“半個月。上面已經讓顧團長過來,代替我處理軍區的事情了。”
“爲什麼要你去?你現在正師職了。”出任務的機會很少很少,絕密任務也不一定需要他去。
雷策輕笑,“沒有爲什麼,只是因爲我最合適而已。”
然而,這聲笑,卻讓她聽出了一絲冷意;楚天意心知有內幕,但,絕密任務是謝絕一切窺視者的。
“太突然了。”
“是很突然,不過沒關係,我會活着回來;活着回來以後,會有一定的好處。”
楚天意沉默下來,扭頭望着窗外看了半響後,點了點頭,“嗯,我和孩子們等你回來。”不管你去多久。
雷策點點頭,笑了。
軍車進入軍區大院,停在家門口;雷策斂去心底的愉悅,打開車門下車,繞過車頭,爲她拉開車門,“媳婦,下車了。”
楚天意擡起眼瞼,目光在他的臉上停留了片刻;見他心裡沒有陰霾,心裡的擔憂和冷意卻更甚了。
雷策彷彿沒看到她的目光一般,拉着她回了進了家門。
家裡靜悄悄的,雷策去廚房端了陳雲給他們留的飯菜上桌;將盛好的飯碗和筷子遞給她,陪着她一起吃了兩碗飯。
“哥,你什麼時候走?”楚天意瞧着從廚房裡收拾完碗筷的丈夫。
雷策放下挽起的袖子,“今天晚上凌晨,上午才下達的任務。”
楚天意算了算時間,應該還夠,“那我下午出去一趟。”
“嗯,要不要我陪你?”雷策來到她身前,將餐桌上的筆記薄和鋼筆拿起來放進兜裡;彎腰將她橫抱起來,漫步走上樓。
“可以嗎?不用上班?”
“嗯,凌晨就要走,下午能在家休息。”雷策言罷,抱着她進了房間;將她放到牀上,他也躺了上去。三兩下除去軍裝,緊緊摟着她的腰肢,一手按着她的頭,“睡吧!”
楚天意忍不住用雙手抓住他的衣襟,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