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夫人,我是周老闆手下的人,我叫鍾義;周老闆說了,以後我都由您分配,直到您離開c省爲止。”一個年輕小夥子滿臉笑容的扭身往後看來。
楚天意順手拉上門,“那就謝謝你了,鍾義。”
“不敢當您的謝,周老闆一直把您掛嘴邊兒上;說您聰慧過人,腦子靈活,不管是從醫還是從商都絕對是一把好手。您要是有時間,也教我兩手行不?”鍾義笑得一臉討好。
“說什麼教不教的,你要是想學的話,跟在我身邊能學到多少都是你的。”楚天意渾然不在意,有些東西不是想學就能學會的,而且,許多東西沒有一定基礎,那是想破腦袋的想不透的。
“那可多謝您了。”鍾義笑的開懷,啓動小車絕塵而去。
出了c省後,一路上路途坎坷,小車一直顛簸不停;鍾義開車也開的十分吃力,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在鄉間大路上行駛。
十二點的時候,小車總算平安到達了東道村。
宋家輝搶先下車,給楚天意打開車門,“表嫂,快下車吧!”
楚天意下了車,回神把師傅的屍體扶了下來,“夏琛,過來把師傅背上。”
“好的,師姐。”
楚天意回神把嬰兒車推了下來,掀開薄被見他們倆小子乖巧的在嬰兒車裡玩耍,眼裡纔有了些許笑意。
宋家輝提着行禮走到一座嶄新的院子前,敲了敲門,“爹孃,你們在家嗎?我和表嫂到了。”
“在的,在的。”吳翠華的聲音傳來,繼而,院門從裡面拉開,“家輝,策兒媳婦,快進來,快進來。”
宋家輝抱了抱她,衝進院子裡,“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了,娘,咱們就愛院子好像有點變化了啊!”
“變化肯定是有的,那邊不是種下了菜嘛!你這小子,現在應該是北大上課的時候,你怎麼回來了?”吳翠華指了指旁邊的菜地。
宋家輝嘿嘿笑着,“嘿,家裡是有些變化;我走的時候家裡的房子才翻新,家裡一點綠色都沒有。這次回來,牆邊都長了些小花小草了。”
“臭小子,就你會說;趕緊把行禮提進去放着,我幫你表嫂推着羲羲和陽陽。”吳翠華扭頭對楚天意道:“策兒媳婦,家裡給你和策兒留了兩間房,以後你們什麼時候回來都有的地方住。”
“舅媽,謝謝您。”楚天意含笑道謝,“我和哥在a省也買了一套房子,您和舅舅以後有空也可以去多住一段時間。”
吳翠華無奈地搖頭,“那裡有那閒心啊?家裡的田地不用管了?家輝寫信回來和我們說了這事兒;說你們花了一萬多買的大房子呢!你和策兒是準備在a省安家了?”
“是啊!a省是全國首都,不說其他的,就是房價也肯定有的漲;就算住不完,以後租出去也能賺不少租金呢!”這話也就是忽悠忽悠舅媽而已,那麼好的院子,她可捨不得租出去。
“也是,a省那麼多人,以後肯定還會有更多的人過去;人多了就得有住處不是,你們年輕人就是腦子靈活,我和你舅舅啊!就守在這裡,你們過年過節的時候回來一趟就行。”吳翠華滿臉笑容。
這策兒媳婦還真是旺夫的命格,嫁過來兩年不到,不僅策兒的前途步步高昇,連她自己也是爭氣的。
現在又在a省買了大房子,那以後的好日子肯定是少不了的。
“孩子他娘,別拉着策兒媳婦一直說話。策兒媳婦坐了三天三夜的車,剛剛猜到,趕緊讓策兒媳婦和四位客人進來歇歇,女人家就是想事兒不周到。”宋三成從堂屋裡走出來,招呼這夏家父子,“兩位裡面請,坐下歇會兒,喝口水。”
“謝謝。”夏明志出言道謝。
夏琛朝他點了點頭,“謝謝宋伯父,我夏琛,這是我父親夏明志;要在宋伯父家裡住一段時間,打攪宋伯父了。”
“不打攪,不打攪;這兩位是?”宋三成將目光落在他的背上,見那四肢僵硬,根本不是活人,“這......”
夏琛心下一緊,“宋伯父,這是我師傅,他今天剛過世;那邊那位是什麼周老闆派來給我師姐當司機的人,叫鍾義。”
“你師傅!”宋三成大吃一驚,“請節哀!”
“嗯。”夏琛點點頭。
宋三成從吃驚中回過神來,連忙把幾人請進堂屋,待其落座後方才說道:“夏琛,你坐會兒,我去找個門板來;你師傅再不放平,這手腳可就放不平了。”
“爹,我來幫你。”宋家輝跟上他的腳步,父子倆步履匆匆的出了堂屋。
吳翠華拉着楚天意說着話,被宋三成話裡的意思驚到了,“策兒媳婦,這是怎麼回事?”
“舅媽,您別緊張;等舅舅回來,我再和你們一起解釋。”楚天意心頭不平,卻不好表露出來。
若非她現在沒有地方可去,她也不會把師傅帶回這裡來;舅媽始終只是舅媽,隔着一輩兒的。
吳翠華驚疑不定,不敢看那死去的人。
“門板拿來了,是以前淘換下來的就木板,先將就着用着;找個時間讓村裡的木匠趕緊趕一副棺材出來,人老了可不能久放,還得請風水師來看看下葬、坐夜的日期。”宋三成用來兩根長凳搭起木板,放在屋子中央;繼而,與夏琛一起把屍體搬上木板。
“舅舅,我知道的;只是這事兒得麻煩您了,您對東道村和隔壁兩個村都熟悉,請人也方便些。錢不是問題,主要是讓我師傅能夠安然下葬,選擇的墓穴也必須得是上佳的,到時候就麻煩您和風水先生說說這事兒了。”楚天意連忙道謝。
宋三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倒是沒問題,一會兒我就去找孫先生;這位孫先生據說是個有道行的;凡是找他看過命的人,都說他看的準,而且十有八.九都應驗了。”
“好,那我就先多謝舅舅了,儘快讓師傅下葬吧!”楚天意眸光轉動,定定的落在屍體上。
吳翠華看的滲人,“策兒媳婦,你還沒告訴我們這都是怎麼回事兒呢!可別惹上了麻煩。”
“娘,你說什麼呢!”宋家輝拉了她一把,將她拉到旁邊坐下。
楚天意星眸微動,一抹不悅之色劃過眉宇,“不會有什麼麻煩的,舅媽放心就是;我只是想和舅舅、舅媽商量一下,借你們家把我師傅送出去。”
“這位是我師傅柳元卜,他老人家生前醫術非常高明;本來這次回來的主要原因就是和師傅會合,沒想到見到的卻是師傅的屍體,你們不是都好奇我爲什麼會醫術嘛!那是師傅教的。”楚天意將過程簡略帶過。
吳翠華沒辦法消化這消息,“你的意思是說,家輝和你一起回來,就是因爲你師傅?”
“他娘,閉嘴,你說的什麼話。”宋三成狠狠瞪了她一眼,“策兒媳婦,這裡就是你和策兒的家,沒有在家裡還這麼客氣的;既然這位柳先生是你的師傅,你在咱們家送出去也很正常的,你儘管放心,這是人舅舅一定會給你辦的妥妥當當的。”
“謝謝舅舅,我就知道舅舅不會把我拒之門外才回來的。”楚天意直言的話,卻像是在打吳翠華的臉。
吳翠華不高興的沉下臉,一臉老臉拉的老長。
宋家輝朝楚天意歉意的笑了笑,楚天意回以一笑,並不在意。
人有親疏之分,更何況是還是隔了一輩的親戚;她根本沒對她抱太大的希望,也就是宋家輝和舅舅讓她能夠放心信任。
以前和她相處融洽,那是因爲他們沒有什麼利益矛盾;她還能給她帶來一定的財富,如若不然,相信吳翠華也不會對她和雷策那麼好。
而,一旦他們離開後,那親疏之別就立刻顯現出來了。
宋三成笑眯眯的說道:“就是得這樣,這裡就是你的家,舅舅怎麼會拒絕你?”
“嗯,舅舅說的對;舅舅、舅媽,這是我師傅收的第二個徒弟,夏琛,也就是我的師弟,旁邊這位是我師弟的父親夏明志。我身邊這位是周柏林的人,鍾義。”楚天意一一爲他們做做着介紹。
夏琛起身朝吳翠華和宋三成點點頭,“宋伯父、宋伯母,您們好,以後幾天要幸苦您們了。”
吳翠華看了看那平躺着的屍體,心裡瘮得慌,並未接夏琛的話。
“不客氣,既然你是天意的師弟,那就是一家人;在家裡不用客氣,你們餓了吧?坐了這麼久的車。他娘,走,我們去給策兒媳婦他們準備些吃的,吃了好好睡一覺。”宋三成拉着吳翠華離開。
楚天意扭頭道:“鍾義,麻煩你幫忙做一件事。到c省幫我買一副好的棺材,越好的越好,再幫忙買一套壽衣和家裡辦喪失要用的東西。”
“行,沒問題。”鍾義連連點頭,看了看外面,鍾義壓低音量道:“雷夫人,要是這裡你待的心情不好,不如去c省吧!在c省送出去也是一樣的,老闆之前就交代我了;c省城郊那邊還有一套房子,雷夫人要是想換地方,現在就能換。”
楚天意低嘆,周柏林人太過圓滑,不論是人、事都想的十分周到,連她現在的困境都考慮進去了。再看現在舅媽的態度,讓她的心徹底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