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的功夫,一行人就見手術室打開,一名護士來來回回走了幾趟;藥品和醫療用具都運進了手術室,寧顯忠也嚴格把守着手術室外的這一塊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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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意將從獻骨髓的人身上抽出一部分造血幹細胞後,利用醫療儀器將其過濾、處理過後;注射到蔣新宇的身體裡,通過蔣新宇的靜脈血管,流進病人的體內。
“小楚,你還能行嗎?”費仲新擔憂的看着她額頭上的汗水,他從頭看到尾也明白,這種看似簡單的手術,最是耗費心神。
楚天意利用金針引穴的方法,讓最新的造血幹細胞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流進骨髓腔內。
楚天意微微側頭,“擦汗。”
護士拿起毛巾把她額頭上密汗逝去,靜候其側。
“費老,接下來就是您最想了解的治療了;通過化療來滅殺他體內殘存的白血病細胞。”
楚天意嫺熟的操作各種醫療儀器,讓兩名護士看的眼花繚亂,費老亦是如此。
做完這些,楚天意鬆了一口氣,退到一邊。
“小楚,這樣就可以了嗎?”費仲新立於醫療儀器旁邊,盯着醫療牀上的蔣新宇。
楚天意點點頭,“嗯,接下來就是觀察會不會出現血感染和排斥現象了;如果沒有其他併發症,蔣新宇就算是挺過來了。”
“嗯。”費仲新一瞬不瞬的盯着蔣新宇看。
四人在病房裡經過漫長等候,三個小時後,楚天意查看了一遍蔣新宇的身體;臉上露出了笑意,“手術非常成功,造血幹細胞已經在不斷更新蔣新宇體內的血液。給病人帶上隔離口罩,可以推出病房了。”
“是。”兩名護士眼裡透露出了笑意,上前處理後續事宜。
費仲新也是大喜,“小楚,手術成功了?”
“對,成功了,非常成功。不過,由於現在的醫療條件實在是太過簡陋,爲了防止病人復發或者產生併發症,病人都必須在醫院觀察一個月,我們要保證病人完全脫離危險,並未痊癒。”
“好,好啊!好啊!”費仲新激動的不能自己,“我見識到了我國第一例白血病治癒的奇蹟,哈哈哈。”
“費老,這裡是手術室,小聲點。”
“對,對,小聲點,小聲點。”費仲新還是忍不住想大笑的衝動,只是聲音低了許多,“走,咱們出去,哈哈。”
費仲新拉開手術室的門,門外的人立馬圍了上來。
蔣首長由兩名警衛員扶着走上前,失態地的老臉上已經維持不住平靜,“費老,手術怎麼樣?我孫子呢?”
費仲新取下口罩,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楚天意從他身後走出來,取下口罩,“蔣首長放心,手術是成功的,接下來只要看小宇的身體是否能和造血幹細胞徹底融合。爲了防止小宇身體出現併發症,小宇接下來的一個月都必須住在醫院裡進行觀察。”
說完,擡頭看了一眼站在人羣最後方的方正傑和方家家主。
“楚醫生,謝謝你救了小宇......”
楚天意收回思緒,見蔣首長淚流滿面,人的精氣神一放鬆,都似乎老了好幾歲。
楚天意心有慼慼的道:“蔣首長,不必客氣,請各位先讓開路;小宇一會兒就能出來了,蔣首長可以去病房守着小宇。”
“好好。”蔣首長顫顫巍巍的扶着警衛員的手讓出一條道來。
方家家主和徐家家主不可置信的望着這一幕,無人開口詢問。
他們都沒想到這場手術居然真的成功了,楚天意年紀輕輕就已經能夠做主刀醫師,再加上中醫醫術,她可是中西雙修啊!
柳長青笑眯眯的走上前,“小楚,走,咱們去方院長辦公室說話。”
“好。”楚天意揚起笑臉,將身上的隔離服脫了下來。
杜戰國開口邀請,“各位,一起去方院長辦公室說說話吧!咱們也瞭解瞭解白血病手術病癒史嘛!”
“這必須得對啊!杜軍長,就是你不開口,我們也得跟着去,就是旁聽旁聽也好啊!哈哈哈。”羅家家主趕緊開口,“楚醫生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這一手醫術得讓多少人醫者位置懺愧。”
這是要給她帶高帽?
“羅家主謬讚了,每一位醫者都有他的可取之處;只是術業有專攻而已,羅家主可不能讓我得罪了所有的醫者。”
羅家主哈哈大笑,“哈哈哈,楚醫生還是個謹慎人,我也只是說說而已,楚醫生不必昂在欣賞。”
這不是她不在意就能行的,好麼?
杜戰國拍了羅家主的肩膀一下,“走了,到了辦公室再聊,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羅家主點頭同意,與一行人一同走開。
他們剛離開,蔣新宇就被兩名護士推了出來,蔣首長眼眶發紅的彎下腰來,“小宇,小宇。”
兩名護士見此,開口勸道:“蔣首長,令孫只是睡着了,您不用擔心;等麻醉劑的藥效過後,他就能醒過來了。”
“是啊!蔣首長,楚醫生說了只要觀察一個月,期間沒有不.良反應,令孫就能出院了;好好養一段也就能痊癒了,楚醫生的醫術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呢!那裡面的儀器我們連見都沒見過,楚醫生就能熟練運用。”
“嗯,當時我可都看的眼花繚亂了。”
蔣首長點了點頭,依依不捨的起身,“扶我去病房。”
“是!”兩名警衛員一左一右扶着顫顫巍巍的他,隨兩名護士一起去了病房。
這次的病房是隔離病房,不再是之前的單人間病房。
護士給三人取了三套隔離服給他們,“蔣首長,您要是想進去看看令孫就穿上隔離服吧!令孫的身體狀況還不能與外界的空氣接觸,怕生出併發症。”
蔣首長什麼也沒說,直接拿了過來,又兩名警衛員幫忙快速將其穿上,“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
“把隔離帽帶上。”護士把帽子遞給他。
蔣首長將其籠罩在頭上,心急的推開隔離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
院長辦公室。
本就不大的辦公室,人滿爲患,連椅子都不夠坐的。
方正傑和方家主站在衆人後方,臉色凝重,心下發慌,不停商量着對策。
楚天意把隔離服握在手中,見他們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臉上卻並不好看,心下冷笑,“杜軍長,幾位家主;蔣新宇的手術已經成功了,那麼賭約是不是該兌現了?”
辦公室一瞬間陷入沉默之中,之前興高采烈,興致勃勃的詢問聲驟然停止。
羅家主、徐家主和杜戰國、柳長青等人都將目光落在方正霆和方正傑的身上。
方正傑臉色黑沉,目光陰霾無比的盯着她。
“咳咳。”方正霆乾咳兩聲,正聲道:“賭約自然是要兌現的,只是,這終身不得進入每一個軍區醫院的懲罰是不是太重了?”
杜戰國揚了揚頭,“錯,這不是懲罰,只是個賭注;既然輸了就要輸得起,可不能丟臉丟得太大。以你們方家的實力來說,即便是終身不如各地軍區醫院的範圍,也還有其他領域可以涉及。”
方正傑的臉色更加難堪,這是要把他逼上絕路;方家一旦不能成功掌握醫學界,那麼他也就是一顆棄子而已。
可他不能開口求情,他有他的尊嚴。
楚天意抿了抿脣,“方家主,當初我和方院長下賭注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預見了我若是失敗,那麼等待我的是將會是永無翻身的結局。”
方正霆臉上浮現冷然之色,這是敲打他?沒想到他活了一大把年紀了,倒是被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小姑娘敲打了。
“楚醫生說的我都明白,可正傑也沒有做十惡不赦的事情出來;還請楚醫生能夠高擡貴手,放正傑一條生路。”
“怎麼說來說去都是想賴賬?方正霆,你拿你那家主的身份來壓一個小姑娘,你好意思嗎你?”柳長青冷笑,“你們方家已經淪落到這般地步了?說話也能出爾反爾的,還是當着我們這麼多人的面。”
徐家家主面露嘲諷,閉口不言。
羅家家主則是笑呵呵的看戲,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柳長青,你別管;這事兒是我方家和楚醫生之間的事情。”方正霆對柳長青的插手很是不悅,直接冷然打斷。
“方正霆,老子就是看不慣你這張狂的形式樣兒!有點權力了不起啊?老子也不是泥捏的;楚天意同志對我柳長青多有照顧,你今天想賴賬,先過我柳長青這一關。”
楚天意擡頭看了看柳長青,眼裡止不住的浮起笑意,眉眼彎彎的開口,“方家主,希望你能兌現諾言。”
這時候不乘勝追擊,不是她的風格;一切威脅到她的事情,她都不會放過。
方正霆見她油鹽不進,心下怒火中燒,“楚醫生,不如咱們私底下解決如何?你想要什麼,我方家都能拿出來。”
這話一出,無形之中已經是想要用強了。
杜戰國呵呵一笑,“方家主,你方家要是毀約了,我們幾個老東西特意跑這一趟不是白跑了,你們說呢?羅家主、徐家主。”
羅家和徐家的兩位家主一愣,這麼片刻時間,他們就被拉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