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時間一晃而過。
週六這天,楚天意叫上宋家輝一起到軍區醫院。
將倆個孩子交給宋家輝照顧,她則隨秦湛一起去了去了蔣新宇所住的單人病房。
“叩叩叩。”
“請進。”
楚天意和秦湛推門而入,寧顯忠和費仲新已經在病房裡爲蔣新宇做最後的檢查。
“寧老,費老,小宇的身體情況穩定嗎?”
寧顯忠直起身來,轉身道:“穩定,馬上就可以推到手術室。”
“那就好,幸苦兩位前輩了。”楚天意含笑與之交談。
“今天可是見證我國第一例白血病人痊癒的機會,再辛苦也值得。”寧顯忠顯然對她很有信心。
只有她知道,這是寧老在給她打氣。
楚天意微微一笑,越過他走到病牀前,“小宇,還認識阿姨嗎?”
“認識,楚阿姨,今天過後我是不是就能好了?我又能和小夥伴們一起玩了,是嗎?”蔣新宇雙眼發亮,帶着興奮和無盡的期待。
楚天意滿懷喜愛之心的揉了揉他的頭,“對,今天過後小宇就能和小夥伴們一起玩了;那麼,楚天意問你,小宇怕不怕?”
“不怕。”蔣新宇毅然搖頭,“我是小男子漢,纔不怕身上挨刀子呢!”
“你知道?”楚天意微微一驚,繼而擡頭看了看蔣首長。
蔣新宇乖巧地點着頭,“嗯,爺爺都告訴我了,只要刀子在我身上劃一道口子;我就能痊癒了,可是爲什麼刀子在身上劃一道口子就能痊癒的事情,爺爺以前不給我劃口子呢?”
這麼天真可愛的話,讓楚天意輕笑出生來,“小宇,你太可愛了。”
蔣新宇撓撓頭,“阿姨,你爲什麼說我可愛?我是男子漢,不能用可愛來形容。”
“那要用什麼來形容?”楚天意含笑反問,見他迷茫的想了一會兒就想不出答案來,“好了,想不出來就不想了,咱們馬上就要進手術室了哦!”
“嗯。”蔣新宇堅定的點着頭。
楚天意捏捏他的小手,無聲的給予他鼓勵,“寧老,可以叫醫生進來把小宇和獻骨髓的人推進手術室了。”
“好,那獻骨髓的人要注射麻醉劑嗎?”
“局部注射。”楚天意點點頭,直起腰身,低頭看着小宇,“小宇,你相不相信楚阿姨?”
“信的,楚阿姨肯定會治好我。”這種來自孩子最純真的信任,讓她心下滿意一笑,“嗯,既然信楚阿姨,那進入手術室後就閉上眼睛好不好?把一切都交給楚阿姨。”
蔣新宇雖然疑惑,家族的教養,讓他沒有問出口,“好。”
“真乖。”楚天意笑了笑,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起身退開,“把蔣新宇小朋友推進手術室。”
“是。”兩名護士推着醫療牀上前,把蔣新宇抱起來放到牀上,推出了病房。
蔣首長疾步跟上,卻因腳下一個倉促......
幸而他身後跟着三名警衛員快速上扶着他,才免於摔倒的命運。
“蔣首長,您慢慢過來,我們先走一步。”楚天意見他無事,與秦湛、寧顯忠、費仲新等人一起離開。
走到手術室外,方家、羅家、徐家的家主和杜軍長、柳師長均已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等候。
“今天麻煩幾位家主過來幫忙做見證了。”楚天意上前一步,表示感謝。
“楚醫生不用謝我們,我們也是看在杜戰**長的面子上纔過來的。”徐家家主直接開了口。
楚天意笑了笑,渾然不在意,“不管怎麼養都要感謝幾位,一會兒消耗的時間不定,還要擔擱幾位的時間呢。”
杜戰國含笑看着這一幕,對她的處事態度很滿意,“小楚啊!加油就行,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是,我明白的,謝謝杜軍長。”楚天意真誠的道謝,沒有杜軍長就沒有她的今天;如果說她是一匹千里馬,那麼杜軍長和柳師長就是那識馬的伯樂。
柳師長笑眯眯說道:“小楚不用客氣,事情過後給咱們一人兩瓶藥酒就行;這可比道謝來的實惠,我都快一個月沒喝到你泡製的藥酒了。”
“沒問題。正好家裡泡製的藥酒已經能喝了,到時候一定給各位送上藥酒。”楚天意一口答應。
“哈哈哈,好,那我可等着了。”
杜戰國一瞪眼,“柳長青,你個土匪,怎麼能要兩瓶呢?小楚啊!給我來個四五瓶行不行?你看我這次給你請了不少人呢!”
楚天意哧一聲笑了,還說柳長青是土匪,您老纔是土匪吧!
“可以的,可以的。”
“哈哈,好丫頭,那我可等着了。”杜戰國臉上滿是笑意。
方家、羅家、徐家三家的家主見此,對視了一眼,不明白一個藥酒而已怎麼搞的好像很稀罕一樣。
羅家家主笑呵呵的站了出來,“楚醫生,我女兒和我提起過你,很感謝你幫了她;這一次我不是衝着杜戰**長的面子而來的,而是爲了感謝你而來的。”
羅家家住這話一出,倒是讓楚天意心生出幾分好感來。
能夠爲了女兒親自低頭道謝,在一個大家族裡十分罕見,“羅家住客氣了,我是醫者,爲徐小姐治療是應該的;當不起羅家住的這聲謝。”
“楚醫生太過自謙了,如果不是你出手,我女兒現在情況如何還是未知數,所以非常感謝。”羅家家主對起自謙的態度很是滿意,看着她的目光都變得更加溫和起來。
蔣首長從長廊深處走來,聽到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退讓,忍出聲打斷,“你們倆個就別再推來推去的了,小楚同志,接下來的手術就交給你了;請盡權力醫治,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我都不會渭爲難與你。”
“蔣首長放心。”楚天意扭頭,低聲與幾位老前輩道:“寧老,費老,秦師傅,我要進去了,麻煩你們看着點外面的情況;別讓人有機可乘。”
秦湛臉色一沉,“你是說會有人在藥物上做手腳?”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蔣新宇太小,有一點差錯都可能留下後遺症;連搶救都放不開手腳,因此,我不得不加倍小心。”
四人圍在一起,他們說話的聲音,只有彼此能聽得見。
蔣首長人老成精,看他們皺着眉,沉着臉;心念一轉想通透了幾分,回頭與警衛員交代了一聲,“你去藥方守着,要是有人敢在藥品上動手腳,直接打殘先抓住再說。”
“是。”一個警衛員行了個軍禮,轉身小跑離開。
四人談論了一陣,決定一人受着藥品,一人在外面等候排查進入手術室的東西,一人跟隨進去。
寧顯忠心思縝密,留在手術室外負責排查。
而秦湛嚴謹,負責守着藥品。費仲新進手術室幫忙。
商量好,楚天意和費仲新直接走到兩名護士面前,拿起她們手中準備好的隔離服穿上,從頭到腳的都包裹了起來。
兩人前後腳走進手術室,兩名也緊隨而入。
手術室關上的瞬間,蔣首長心也跟着沉了下來,陷入焦慮之中,“扶我過去坐下。”
“是。”兩名警衛員一左一右上前扶着他坐到椅子上。
杜戰國低頭的瞬間,看到蔣首長的雙.腿褲筒都在顫.抖;手握成拳,放在嘴邊咳了兩聲,“蔣首長,您別緊張啊!要相信小楚。”
“楚醫生是說過有五成以上的把握。”蔣首長強作鎮定,雙手緊握成拳放在兩膝上;然而,因爲用力過度,卻讓手臂都開始顫.抖了。
“蔣首長,您想想小宇以後肯定能活蹦亂跳的,多好啊!這會兒肯定沒危險;小楚這姑娘實誠,對人是盡心盡力的,您的孫子肯定能沒事兒。”
柳長青笑了笑,杜軍長人雖然粗魯了些,心確實頂頂好得;按說他們和蔣首長沒多少接觸,他們沒必要在這時候冒着成爲發泄對象,還出口勸慰的。
可杜戰國卻是勸了,雖然這中間有給楚天意刷好感的嫌疑。
他們拿了小楚的藥酒,那可是關乎身體病痛的東西,自然要給她多謀的好處,“蔣首長,小楚同志的醫術在軍區醫院裡,要是她說第二,那是沒人敢說第一。您就把心放肚子就行,等着您孫子健健康康的出來。”
“放屁,剛動完手術能健康?”蔣首長怒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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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長青訕訕的笑着,“蔣首長,您可別氣,您孫子健康都是遲早的事兒;我還沒見過經過小楚同志的手,還不痊癒的人。”
蔣首長瞪了他一眼,偏頭不理他;手和腳倒是不顫.抖了,想來是勸慰成功了。
柳長青抹了一把汗,他都算是個老頭子了,可在蔣首長面前他也只有捱罵的份兒。
羅家主坐到柳長青身邊,“老柳,楚天意的醫術真那麼厲害?”他只知道她治好了女兒身上的梅毒,但是其他的卻是有限。
柳長青扭頭,他和他很熟嗎?
“說說吧!我女兒一個勁的吹贊楚天意,說這女娃子是個會做人的,而且醫術高明;我耳朵都聽起毽子了,這還是第二次見到她,對她的事情也瞭解的少。”
“你能不能別這麼猥瑣?小楚同志都結婚有孩子了。”柳長青一看他兩眼放光就知道不安好心。
羅家家主幹咳兩聲,“這個,我可沒亂想,真是想了解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