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老爺子對瑾瑜軒的關注算是非常多了,把所有的誇張和讚賞眼神都給了岑熙卓,也不知道當老爺子知道瑾瑜軒真正的掌權人是駱青城,他的外孫女兒時,會是個什麼表情呢?
出了瑾瑜軒,當上官榮錦知道了駱青城的這個身份後,就顯得格外殷情了,較之之前的蠻橫無理外加耍*扮無恥,那麼現在的他,就完完全全是在做一個好哥哥,溫柔體貼,甚至連吃東西的地方,都是自己出了幾個主意,最終溫柔的讓駱青城選擇。
可是駱青城就那性子啊,她不喜歡的人,誰都別想她給面子,自然上官榮錦就算是一個了,早就已經讓駱青城給落入了黑名單的人,哪裡可能得到她的和顏悅色對待。
顯然上官德彥非常清楚這一點,生怕駱青城因爲孫子在這裡而變得深沉或者當場翻臉給老友心情找不愉快,幾句話就支走了孫子。
“上官老頭兒,你也就這件事情讓我看對眼了。”斜斜的睨了一眼上官德彥,秦莫森慢吞慢吞的從嘴裡給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我說秦老頭兒,你就知道詆譭我,老子什麼時候做事沒讓你看對眼了。”這話直接把上官德彥給雷得不輕,他也很瞭解老友的脾氣,可是今天這裡還有駱青城在呢,他可是想要在駱青城面前留下個好印象的,他很喜歡駱青城,希望可以跟這丫頭混熟悉,然後時常找她去陪伴陪伴他。
“切……少在這裡給我裝,裝什麼裝,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那花花腸子,你有啥心思想法還想瞞過我啊你,我外孫女兒可不外借,你少打她主意。”秦莫森滿眼戒備的看着老友,一臉的不爽之意,絲毫不給掩飾,駱青城可是他外孫女兒,才相認,可不能給其他人打擾的時間。
聽着倆老老頭兒的對話,駱青城額頭上冒起黑線,嘴角微抽,兩人那用詞是不是太恰當了點兒啊,“看對眼”,額滴神,那是男女情侶之間才用的詞兒吧,這倆老頭兒也可真幽默,都用出這詞兒來了。
中午跟兩位老人吃了飯之後,推拒了老爺子讓她回秦家的意思,直接回了學校,開玩笑,回秦家,今天這樣的消息來得太匆忙,她根本就沒有緩過神來,而且具體秦家是個什麼樣的家族,裡面氣氛如何,人的心思叵測,她必須回去先打聽清楚才行。
下午又去了瑾瑜軒,瞭解了一下今日開業的狀況,給了岑熙卓幾款最近設計好的玉石設計圖,之後纔回了學校。
回到學校是下午三點過,剛坐到客廳沙發上,手機便響了起來,竟然是唐宸逸打來的,電話那邊唐宸逸聲音有些落寞,帶着一絲急切之意,告訴她,他人已經在燕京了,想約她出去聊聊。
想着在美國的時候,她心情不好第一時間找到她,陪着她,安慰她一起走過傷痛的人一直都是唐宸逸,所以在聽到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她也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直接點頭同意了下來。
隨手拿了包和手機便迅速出了門,往唐宸逸所在的‘小橋流水’而去。
當駱青城看到唐宸逸的時候,就發現他眼窩深陷,胡茬滿臉,雙眼無神,嘴角掛着一抹苦澀的笑,整個人看起來糟糕透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唐宸逸,心裡有些不好受,在她的印象裡,唐宸逸一直都是沉穩優雅的貴公子,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常年不變,走到哪裡都是前呼後擁,渾身光華萬張,哪裡有像今天這麼落魄過,看起來,他彷彿是受到了重大的打擊。
“唐宸逸,你怎麼了?”走近他身邊坐下,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臂,眼裡有着擔憂,輕聲詢問道。
腦袋迷迷糊糊的,隱隱約約彷彿聽到有人在跟他說話,唐宸逸晃了晃頭,努力聚集自己的視線,朝着駱青城看了過來,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咦,城兒你來了……爲什麼我看到兩個城兒呢?”
聽着這話就知道唐宸逸肯定是喝多了,往地上一看,過完,地面上竟然擺放着一件啤酒,已經被打開,零零散散的酒瓶擺放在桌子四周,四五個二鍋頭酒瓶擺放在桌面上,而他的手上,還抱着一個啤酒瓶子,已經讓他給喝了大半瓶。
“喝這麼多酒,到底遇到什麼事情?”一雙眼睛在看着她的時候從來只有笑意跟溫柔,還從來沒有看到他這般的狼狽,她一直都認爲,這個男人天生就是優雅貴公子,天生就應該身在高位,指點江山的,到底遇到什麼事情,讓他這麼痛苦難受?
“城兒……城兒你在嗎?”雙眼努力的聚焦,想要看到駱青城,手也四處胡亂的划着,想要找人。
連忙伸手接住唐宸逸的手,“我在的,唐宸逸你今天究竟怎麼了,說出來讓我給你出出主意啊。”她從來不是一個很好的可以談心的朋友,可是面對唐宸逸,她卻忍不住想要努力去了解他的心思,想要化解他此刻的糾結,讓他緊皺的眉頭平展起來。
“我好難受……真的好難受。”心口彷彿堵着一塊鐵一般,沉重得喘不過氣來,壓抑難受,他一直都覺得,活得太累了,活着就是受罪,當初他的所有夢想,都被仕途所阻隔,他聽從了家族的安排,進入了這個社會上最大的大染缸,他努力發展,只求能得一隅安生之地,可是呢,他們給過他這個機會嗎?想着跟了他多年的手下和一個同盟就那麼慘死,他的心都涼了,滿腦子都是要爲他們報仇的念頭,他要殺了那個罪魁禍首,比橫嗎比家世嗎?他難道就沒有嗎?如果真的比,他小手指頭都能夠掐死那些人。
可是他已經入仕了,想要用世家子,那些頑主們的辦法來解決這件事情根本不行,他也努力了,用了無數的辦法和心思要去解決這件事情,可是沖沖的阻撓,還有一件件因爲他質疑調查而產生的血案,讓他身上揹負的枷鎖,越來越沉重,最終,都已經令他寸步難行。
這些日子,他快要被逼瘋了,前一段時間,就是因爲太壓抑,快要瘋了,所以纔想着給駱青城打了電話,希望就只是聽聽她的聲音,那樣他也會少去很多負擔,可是這一次,真的不行了,他想要退縮了,從始至終,他的舞臺從來都不是這裡,志不在此,爲何他卻被生生推上了這個殘酷的大舞臺,整日過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活。
誰能夠理解一下他,這種勾心鬥角的生活,他受夠了,可是無人能夠理解他,連他的母親,雖然對他也是真正的好,可是,同樣,那心也是希望他在政途一輩子的,並且以他在政途有了如此成就爲豪。
唐宸逸那斷斷續續的聲音傳進駱青城的耳朵裡,也算是漸漸明白,也知道現在肯定問不出個什麼來了,伸手努力將他手裡的酒瓶拿走,隨後付了錢,讓服務生幫忙將他帶出了流水人家,想着去別墅那邊,但是在校園裡,始終不方便,她又沒有車,於是只能打了車去燕京大酒店。
一個下午,甚至一個晚上,駱青城累的快趴下了,因爲一個下午外加一個晚上,唐宸逸大吐小吐很多,夢話不斷,嘴裡囈語的話卻是一個字都沒聽清楚,整個酒店房間都讓他給弄得污濁不堪,沒辦法,只能一點一點的收拾,到凌晨的時候,才消停了一些,駱青城才勉強到一邊的沙發上躺下休息。
唐宸逸做了一個夢,夢裡,他似乎哭得很傷心,然後駱青城來了,看着他那樣子,一直安慰着她,然後,他們倆的關係,瞬間提升很多……
當清晨那淡淡的光遲遲的照射進酒店房間的時候,大*上的唐宸逸才慢慢清醒過來,頭疼欲裂的感覺,讓他忍不住低吼了一聲,伸手痛苦的扶額,閉着眼睛從*上坐了起來,緩緩睜開眼睛環視四周,眼裡出現一絲迷惑,腦子慢慢回憶着昨天的事情,猛然轉頭看向沙發上,果然看到如貓兒一般蜷縮在沙發上的嬌小人兒,眼裡有着一絲*溺,揉了揉太陽穴讓自己好受一些,隨即走到沙發旁,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毛毯,再看着沙發上明顯因爲有些涼了而蜷縮成一團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是因爲這酒店房間有空調,否則,這丫頭不着涼纔怪。
將毛毯蓋在她的身上,眼裡閃過一抹擔憂,這丫頭這麼不會照顧自己,也不知道她一個人的生活,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昨天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給她打電話,他原本是不希望她看到那樣一副模樣的他的,可是鬼使神差,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竟然真的給她去了電話,也就是說,昨天的狼狽,完完全全落入了駱青城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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