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華和墨月的琴簫合奏異常的和諧,《白頭吟》的曲調在兩個人的演奏下,與原先的版本產生了不同的感覺。原本吵鬧的軍營在兩個人演奏的樂聲下變得安靜。大家停下了原本的話語,一邊喝着酒一邊聽着曲子。
和這些人截然不同的是疏狂,他的臉色蒼白,眼神中含着憤怒瞪着兩個人。他嫉妒兩個人如此般配的琴聲,更嫉妒兩個人的關係這麼要好。他想要破壞兩個人的關係。
兩個人演奏了很長時間,期間換了好幾首曲子,大家都是很耐心地聽完了他們兩個的演奏。等着兩個人演奏完了之後,顧煙華站了起來,一下子將自己頭上綰髮的絲帶拉了下來,隨後張開雙臂開始挑起了舞蹈。
墨月很是配合的吹奏起了曲子,讓顧煙華的舞步在笛子的襯托下顯得更加飄逸出塵。所有人看着顧煙華的樣子,腦子裡面都是一片空白,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軍師竟然是個女子,難怪看上去那麼的柔弱。
疏狂驚訝的則是大張着嘴巴,顧煙華的舞蹈結束後,才反應過來,跑過去一把拉住了顧煙華的手道:“你是女子?”
顧煙華笑道:“我是爲了感激這段時間軍營中的大家對我的照顧,纔將自己是女子的事情告訴大家,希望大家不要將這件事宣揚出去。”
衆人都被顧煙華那驚爲天人的笑容迷得神魂顛倒,自然都點下了頭。顧煙華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墨月,調皮的吐了一下舌頭道:“今天的表演就到這裡吧?”
墨月笑着吹了一下口哨道:“接下來的表演將會更加精彩啊。”顧煙華心領神會的眨眨眼睛。
之後顧煙華就回到房間睡覺去了,忙活了一整天顧煙華感覺到累極了。她想今天一定要睡到明天天亮,身子一捱到牀就睡過去了。
墨月則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整理着行李,他決定將墨風留在蠻族了。畢竟跟着自己上路,不但辛苦還會很危險。他收拾好了行李就去了墨風的房間。墨風已經醒過來了,看到哥哥來了,忙坐起身,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是氣色明顯好了很多。
墨月走過去按住了墨風的肩膀,溫柔的說道:“你快躺好,剛剛醒過來,不能劇烈運動的。”
墨風看到自己哥哥這麼緊張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道:“哥,起牀不是劇烈運動啊!你別這樣總是緊張我,自己的事情都拋在了腦後。最近我聽說你又認了個弟弟,對這個弟弟可是很關心的。有時間介紹給我認識唄。”
墨月嘆了口氣道:“這個弟弟心裡已經有人了,我永遠也走不進去。況且我對她也沒有什麼男女之親,只是覺得她有一些像雲凝而已。不過像就是像,永遠沒法代替雲凝。”
墨風有些擔心的看着墨月道:“你這樣永遠忘不了雲凝,難道一輩子就要不娶了嗎?”
墨月點頭道:“我一輩子都不會娶了,而且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情去談什麼兒女私情。我在計劃一件事,但是這件事出了一點問題,我爲了將這件事完成,必須做出一些行動纔可以,
只要是妨礙了我進行計劃的人,都會被我殺死。”
墨風皺着眉頭道:“哥,經歷了這麼多,你還是原來那個樣子嗎?我看了很擔心啊!”
“沒關係,哥已經走上了不歸路沒辦法回頭了。”墨月擠出一個笑容來輕輕摸了摸墨風的頭道,“不用擔心,等到這個計劃成功了之後,我們都可以過上安穩的日子了,到時候你娶一個好女子。所有的罪惡都由我來承擔。”
墨風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李仁義端着藥走了進來。墨月接過藥碗,一邊喂墨風喝藥一邊囑咐李仁義照顧好墨風。李仁義笑道:“放心吧,病人康復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墨月這才放心下來,摸了摸墨風的腦袋,站起身走出了房間,結果看到疏狂悄悄的溜進了顧煙華的房間。墨月嘴角揚起一個笑容,也走了過去。
房間裡面顧煙華還在睡覺,疏狂走進去後看到熟睡着的顧煙華,心情很是複雜。他伸出手來輕輕撫摸了一下顧煙華的頭髮,輕聲嘆息道:“你讓我該怎麼辦呢?”
顧煙華聽到疏狂的嘆息慢慢睜開了眼睛,就看到疏狂深情的望着自己。顧煙華嚇了一跳,睏意頓時全消。她從牀上坐了起來,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看着疏狂深情的眼神忍不住道:“你想要做什麼。”
疏狂皺着眉頭看着顧煙華道:“你是女子,爲什麼不告訴,還讓我認爲我自己是斷袖?”
顧煙華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疏狂用期待的眼神一直看着顧煙華,顧煙華只好坦白道:“因爲我要是暴漏了我是女子,會有很多人來暗殺我的。”
疏狂聽到這裡又一把拉住了顧煙華的手道:“不管怎麼樣,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顧煙華欣慰的笑道:“謝謝你啊!”話音還未落,房間的門又再次打開了,墨月依舊是一副要殺死人的表情站在那裡。這一次墨月什麼也沒說,走過來提着疏狂一下子將疏狂從房間裡面丟了出去,瞪着顧煙華道:“你很厲害啊!心裡有喜歡的人,卻還是接受別人的感情?”
顧煙華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墨月,不明白墨月怎麼今天連續發了這麼多次脾氣。疏狂從外面闖進來,想要打墨月,顧煙華從牀上跳起來一下子將兩個人拉開,轉頭瞪着墨月道:“你別這麼過分啊!我們兩個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我做什麼事情應該和你沒有關係吧?”
墨月冷哼一聲道:“我救了你好幾次生命,這樣算不算有關係呢?我告訴過你不要接近疏狂,你非但不聽,還和疏狂的關係越來越好!你這是將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是嗎?”
疏狂不滿的嚷嚷道:“爲什麼你不讓她接近我?”
墨月冷笑了一下道:“你自己心裡清楚,你就是段景瀾派來的奸細!你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將她抓回去!”
墨月的話音未落,顧煙華一巴掌扇在了墨月的臉上。墨月一臉震驚的看着顧煙華,不明白爲什麼顧煙華會想打自己。顧煙華顯然也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會打他,眼睛大睜着,腦子裡面一片空白。
疏狂趕忙擋在了顧煙華的身前,趾高氣昂的看着墨月。墨月嘴角擠出一個笑容來,一字一句道:“你這麼信任疏狂,明天就讓疏狂帶你會齊國吧!我是不會再跟着你了!我們從今以後一拍兩散,各不相欠!”說完轉身走出了房間。
顧煙華看着疏狂離去的背影,感覺到渾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腦子裡面混亂起來。
疏狂伸出手來一把拉住了顧煙華,輕聲安慰道:“我陪你回齊國,一路上我保護你,我們不需要墨月了。”
顧煙華有些發呆的點了點頭,她還是在想爲什麼墨月會突然這麼生氣。她有些發呆的看向了疏狂,覺得自己如果一路上沒有墨月的陪伴,心裡就沒有安全感。
顧煙華和疏狂聊了幾句有的沒的,疏狂就離開了顧煙華的房間。顧煙華則是在屋子裡面一直坐立難安,想着是不是應該去找墨月。一直到外面的天色轉黑,顧煙華才下定決定去找墨月。
她走去了墨月的房間,推開了墨月房間的門,就看到墨月正在和一個長相極其美麗的女子飲酒。女子的衣衫有些凌亂,靠在墨月的懷中,眼波流轉異常動人。
顧煙華突然感覺到很尷尬,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墨月突然開卡普叫住了顧煙華道:“你過來給我倒一杯酒。”
顧煙華轉過頭去冷笑道:“墨月,你不要太過分,我是齊國的皇后,並不是你的奴隸,並不是你想做什麼都可以的!”
墨月驚訝的上下打量着顧煙華道:“你居然是齊國的皇后?不過有件事我想你最好聽一下。”
顧煙華深吸了一口氣,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問道:“什麼事情?”
“我喜歡你”墨月笑道,“從第一次見到你彈琴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你。但是現在我覺得我的舞姬更加好了。”
顧煙華冷哼道:“就算你不覺得你的舞姬好,我也不會喜歡你。因爲我心中最喜歡的人是卓慕雲!”
墨月的眼神中含着淡淡的憂傷道:“原來一直是我自作多情。只是我最後想要問你一句,難道你沒有對我動過心嗎?”
顧煙華愣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墨月月光下教自己吹笛子、白天和自己琴簫合奏的情形,她咬了一下嘴脣道:“從來沒有過。”說完轉身就要離開的時候,又被墨月叫住了。
顧煙華沒有回頭,站在那裡等着墨月說話。墨月沉默了很久,就在顧煙華以爲墨月不會再說什麼的時候,墨月開口道:“明天你自己上路吧,我不知道以後要怎麼再面對你了。”
顧煙華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道:“這句話你早就說過了。”話畢,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墨月的房間。
墨月看着顧煙華離開的背影,那麼的決絕,心裡某個地方疼了一下。自己不是不會動心了嗎?墨月一遍遍的問着自己,隨後將酒壺從舞姬的手裡奪了過來,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他閉上眼睛,眼前又浮現出了雲凝的面孔。
“我終於是玩火自焚了嗎?”墨月苦笑着自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