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軸緊緊卷着,絳紫將絲帶解開,慢慢打開畫軸,一個明眸皓齒的美人兒慢慢展開。
司寇綰頓了一下才認出來那是自己,或許是這些日子對着那張面目全非的臉時間長了,她竟然忘了自己曾經的容貌。
“這是巴圖國送來的賀禮。”絳紫在一旁稟報。
巴圖國?有點熟悉,但又想不起來。
司寇綰皺眉想了許久,終於想了起來。
原來是他。
她笑了笑,讓絳紫將畫軸和銀票收了起來。
次日,天色微明司寇綰便起來,沐浴更衣梳妝打扮,最後穿上鳳袍,緩緩去了神獸臺。
繼位大典神聖肅穆,司寇綰臉上蒙着面紗,**中更添一抹神秘。
被授予鳳印之後,司寇綰在戎長老的幫助下,親手做了玉帛,封存在玉盒之中,只等夜間再放入禁地。
大典順利完成,司寇綰來到鳳軒殿,這裡是她開闢出的朝堂。
金光珠耀的王座上,司寇綰端坐其上,下方分作兩排立着她的部下,衆人齊齊跪地行禮。
“臣參見女凰陛下!”
“都請起。”司寇綰低聲開口,沙啞的聲音在殿中徐徐迴盪,“自今日起,本皇便是凰族的天子,也從今日起,凰族荒廢了十幾年的朝堂,重新設立,每日卯時上朝,諸位愛卿要切記。”
“臣謹記!”
“自今日起,廢黜部族制度,設立官員司府,開通商道貿易,本皇要帶着大家走出這片深山。”
“陛下英明!”
“自今日起……”
司寇綰一連下達了數道命令,重建朝綱,封賞功臣,建立司府,開闢商道,廢黜種蠱之法等等……
旨意一經下達,臣民全部行動,格外的團結。
三天後,戎長老親自指揮工人建設司府,墨燃規劃出商道,開始大量收購藥材,這時候司寇綰手中的銀兩就來了用處。
凰族的百姓們在稔機的剝削下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在聽說可以用藥材換錢時,大家紛紛不相信,可當真的有人用藥材換到真金白銀之後,所有的人都瘋狂了,紛紛開始行動起來,採藥拿到設立的地點賣。
沉寂許久的凰族就這樣活躍了起來。
與此同時,司寇綰派出新提拔的貿易大臣孔承儒去到大夏,苗疆,交涉藥材貿易。
苗疆從凰族學習了制蠱之術,是以其國有許多地方與凰族相似,可苗疆沒有凰族的天才地寶,是以對藥材十分稀缺,這對一個以毒爲武器的國家來說,顯然是非常致命的。
司寇綰就是看中了這一點,她敢肯定,只要自己的商貿隊過去,苗疆肯定會購買她的藥材。
孔承儒走後,墨燃求見。
“請墨將軍進來。”
自重建朝綱之後,司寇綰便給墨燃安了官職,凰族的大將軍,正一品,至於戎長老,則封了丞相。
“稟陛下,稔機等人已經提到宮門口,現在正等您示下。”
司寇綰冷笑,沉聲道:“直接砍頭,也不用攔着百姓,誰想看都可以看,但是要注意秩序。”
“臣明白。”墨燃應答,卻沒有退下,顯然還有話未說完。
“墨將軍還有何事,一併說了吧。”司寇綰主動開口。
墨燃便道:“是那叛徒賤婢,歃血那般古怪,臣是殺也不好,不殺又看着生氣……”
聞得此言,司寇綰也皺起了眉,凃長老說過,一旦明主死了,宿主也會死,一旦宿主死後,屍陰蟲便會快速繁殖,到最後後果不堪設想……
“帝姬,其實臣有一個辦法。”墨燃忽然說。
“你說。”
“不如直接將她的屍體燒成灰,臣不信那屍陰蟲能住烈火的灼燒。”
司寇綰想了想,沒有先點頭,而是讓人傳了凃庸。
凃庸現在是戴罪之身,沒有官職,戎丞相在城中開闢出一家醫館,讓他在那處治病救人,不過凰族基本個個都是神醫,沒人去找他看病,凃庸樂的清閒,每日就在醫館裡研究能儘快祛疤的祛疤膏。
凃庸來的很快,身上還帶着藥渣,見到司寇綰之後他立刻下跪行禮。
司寇綰允他起身,然後問他關於歃血的處置辦法。
“這屍陰蟲到底能不能用火灼燒呢?”
凃庸面露思索,很顯然,他也不是很清楚,這歃血一直是凰族的禁蠱,這些年根本無人碰過,要不是稔機要求,他也不會想着去做這麼一個害人東西出來,所以對於如何消滅屍陰蟲還真的沒有辦法。
沉吟許久之後,凃庸說道:“屍陰蟲不耐熱,按道理來說,用大火灼燒應該是可以將它燒死的。”
這個回答帶着些不確定,司寇綰有些不滿意,但此刻卻容不得她猶豫了,稔機行刑在即,他一死小蓮也活不成,如果不盡快做決定,將會後患無窮。
遂想了想之後,便吩咐墨燃用火燒。
墨燃應是,和凃長老一起退出大殿。
司寇綰沒有去看稔機行刑,只在半個時辰後聽了墨燃稟報說人頭落地後,吩咐人將屍首全部埋了。
這一晃就是半個月,孔承儒帶着好消息從苗疆歸來。
“女皇陛下,苗疆對我們的藥材很滿意,就是在價格上有些猶豫,不過最後還是下了一筆大單!”
孔承儒將單子呈到司寇綰面前,臉上止不住的激動。
“苗疆十分有誠意,已經付下了一半的定金!”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見那麼多銀子,孔承儒心中別提多,本來去時沒有多大信心的人,此刻是一臉春風得意,激動的臉色通紅。
司寇綰掃了一眼他身後的箱子,笑了笑,吩咐分將銀子放好,又將單子遞給孔承儒,叮囑道:“這是我們的第一單,一定要做好,莫要讓人跳出毛病來,不然以後再想做生意就難了。”
“臣明白!”孔承儒連連點頭。
“苗疆這邊你交給你信任的手下將藥材運送過去即可,你再去一趟巴圖,聽說巴圖最近瘟疫橫行,我們治療瘟疫的藥多的是,你帶人去看看,將藥賣給他們,注意自己也要小心,莫要着了瘟疫。”
“臣明白!”孔承儒又是一陣點頭,帶着司寇綰的指令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