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話題越飄越遠,雲杳杳不滿的嘟囔:“跑題了,三哥,我還是那句話,你不許留級!”
雲棲晨一口拒絕:“不行,我就要留級。”
雲杳杳惱怒的瞪了他一眼,轉而看向自家大哥。
這事雲棲晨說了沒用,她大哥說啥纔是啥。
雲杳杳抱着自家大哥的手臂,晃了晃:“大哥,真的不要讓他留級啊。”
望着自家妹妹那雙晶亮水潤的眸子,雲西珏第一次對自己做的決定有了遲疑。
當然不全是因爲她衝他撒嬌,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爲這件事已經被她給知道了,若是他們還堅持這樣做的話,很有可能會惹的杳杳生氣厭煩。
他們之間的關係好不容易纔緩和,他可不想因爲這事,導致他們之間又變成以前那樣。
他在心裡權衡着利弊。
“可是杳杳,我不想只有你一個人在家裡。”
那樣會很孤單。
雲杳杳彎脣笑了笑:“大哥,我沒有一個人在家裡啊,我上學的時候大概會一直待在學校那邊吧,在學校裡我有朋友的,放假的時候我也可以不回老宅啊,我可以來公司看你,還可以跟着二哥去參加畫展,不會只有我一個人的。”
雲棲晨雙手環胸,聽的直皺眉:“那我呢?”
說了這麼多,也沒提他一句,這是把他給搞忘了?
雲杳杳笑眯眯的看着他,吐出幾個字:“你?一邊去吧。”
“…”
雲棲晨直接被氣得自閉了,氣沖沖的走到書桌那邊,坐在了轉椅上,背對着他們。
雲杳杳對着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絲毫沒有要去哄他的打算。
她記仇的很,小時候膝蓋破皮的痛她能記好久。當時年紀小,受傷了只會哭唧唧,結果還被雲棲晨哄騙着讓她不要哭,說什麼哭了就不是好孩子了。
結果膝蓋那裡痛了好幾天,實在是忍受不了才跑去給大哥他們講。
到現在,這件事她其實已經忘的差不多了,可再一次被提起,那種疼痛好像又回來了。
她現在也只是氣氣他而已,算是便宜他了!
這邊雲西珏思忖良久,終於慢吞吞的答應了。
“那你有空的時候就來公司找我,至於棲晨…那就讓他去讀大學吧。”
雲曦懷:“你要是想出去遊玩放鬆一下心情的話,就跟我講,二哥帶你出去玩。學的好不好不重要,心情愉悅才最重要,知道嗎?”
雲杳杳乖乖點頭,看着兩個哥哥甜甜的笑。
那邊雲棲晨快要被氣吐血了,什麼叫就讓他去讀大學吧…
他忍不住偷偷摸摸的瞟向沙發那邊,在看見那邊一副和諧完美的畫面時,更氣了。
他在這邊氣得不行,那邊倒是美滿的緊。
雲棲晨是真的被氣到了,沉着臉起身,也不說話,徑直離書房而去。
“嘭”的一聲,門被他大力一甩關上。
書房裡,雲杳杳盯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睛,脣角笑意加深。
雲西珏斜睨了她一眼,有些無奈:“開心了?”
雲杳杳抿了抿脣瓣,嘿嘿一笑:“就一點點而已啦。”
…
雲棲晨這一場氣硬是生了整整三天。
他也會出來吃飯,也會在老宅裡散步,可就是不跟雲杳杳說話。
就算是直面碰上了,也不會理她。
老宅中央處的荷花池旁,雲杳杳看着湖面覆蓋上了一層薄冰,有些愁。
湖裡面有不少金魚,今年冬天這麼冷,也不知道凍死了多少條。
她前兩天還撈了兩條金魚屍體上來。
雲杳杳圍着荷花池轉悠,荷葉早已承受不住寒冬,枯萎了,只剩下棕褐色的枯杆。
轉了一圈不僅沒看見死魚,反而還透過薄薄的冰層看見一些金黃色的身影。
他們還算活躍,在冰層之下這裡游來那裡游去。
雲杳杳放心了些,琢磨着要不要把冰層敲碎,給金魚們弄些新鮮空氣。
這麼想着她也打算這樣做,她轉身去找工具,卻在不期然間對上了身後不遠處的雲棲晨的視線。
她揚起笑臉,剛準備跟他打個招呼,就看見他移開了視線,轉身就走。
雲杳杳笑容要揚不揚,嘴角保持着一個僵硬的弧度。
這是第幾次了,雲杳杳默默的數了數,發現數不清。
她們倆的活動軌跡還挺重合的,一天都能遇上好多次。
雲杳杳有好幾次都想主動跟他打招呼,結果他都視而不見。
這次竟然直接跑了。
看來是真的不打算再理會她了。
望着他遠去的背影,雲杳杳心裡那股子逆反勁上來了。
他不理她,她還就偏要去騷擾他!
雲杳杳鼓着勁追上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嘴角上揚衝他笑:“三哥,怎麼不理我啊?”
雲棲晨看都沒看他一眼,目光直視前方,兩隻手插進兜裡,腳步悠閒的往前走。
雲杳杳得寸進尺,直接用兩隻手都圈住他的胳膊,笑嘻嘻的道:“我錯了嘛,三哥,你理理我唄。”
這一次雲棲晨倒是沒沉默了,他是直接冷哼了一聲,一手將她兩隻手給扒拉開,開始大闊步的往前走。
雲杳杳站在原地鬱悶了一下,又反思了一下自己之前的行爲。
貌似,好像是有點把她三哥的小心肝給傷到了。
她再次追上去,扒拉着他的胳膊怎麼也不放。
“三哥三哥,別生氣了,我帶你去玩啊!”
雲棲晨沉着一張臉,瞥了她一眼沒說話,腳步卻放慢下來了。
雲杳杳順勢拉着他往花房裡跑。
就在離荷花池的不遠處,矗立着一座用透明玻璃做成的房子。
這是雲曦懷特意爲雲杳杳打造的花房,花房裡面的溫度能使得那些漂亮的花在冬天也能極盡的綻放。
雲杳杳拉着雲棲晨走進花房,裡面暖烘烘的,不帶絲毫的冷意。
不過一會兒,她額頭便溢出了汗。
雲杳杳在角落裡找了一會,找到了一把長柄鋤頭。
她眼睛一亮,一手拿起鋤頭,一手拽着雲棲晨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