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那的信用值估計已經爲零了。
兩人都說不出話來,只能焉唧唧的垂着頭,等待懲罰。
可雲杳杳卻沒理他們,轉頭看了一眼仍然陷入幻境的沈佳後,她便徑直離開。
陷入幻境,身體與精神承受着同樣的痛苦。
這種情況之下,沈佳要是還不瘋的話,她都得敬佩她一聲了。
她也不需要沈佳給她提供線索了,順藤摸瓜是不錯,可時間太長了,她等不起。
這根藤啊,她放棄了。
雲棲晨和鬱子俊見她走了,自然也跟着她屁顛屁顛的走了。
後山這片空地安靜下來,剛剛那一切好似一場夢,只有沈佳時不時的從喉嚨之中溢出一聲痛哼,才讓這場夢變得真實起來。
幾棵坐落在山腳處的大樹遮蔽了陽光,樹葉的陰影在地上搖晃生姿,通向山上的幽靜石階小路盡頭,卻突然出現了一個慢慢悠悠而下的身影。
穿短袖就足以的天氣,他卻裹了一件較厚的外套。
樹影婆娑,在他的身上留下點點光斑,男人臉上始終帶着輕緩的笑意,他緩步從山上走下來,一張臉徹底暴露在光亮之下。
很溫潤的一張臉,溫柔的眉眼,溫柔的笑意,他周身沒有一絲的鋒銳,彷彿被磨平了所有的棱角。
可他那雙溫柔的眼睛中,卻很空,好似沒有任何東西能進入他的眼中。
他笑意融融的從沈佳旁邊經過,似乎並沒有看見她這個人。
直到一直骨瘦如柴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踝。
男人那雙空無一物的眼睛終於帶上了點色彩,他低眸,看向這個痛苦掙扎的女人,神色頓了頓,笑意更深。
“行,就你了吧。”
他語氣隨意,聲音如同他人一般,帶着一種溫潤的清雅。
隨即,他低下身,那隻白得幾乎透明的手隨意的抓住了沈佳的手臂。
他繼續走,沈佳卻被拖着,身體與地面相摩擦,發出很大的噪音。
男人仿若未聞。
…
雲杳杳來到之前遇見沈佳的地方。
傅君朝獨自站在那裡,還保持着之前的姿勢,似乎一直沒動過。
直到看見她,他才動了動手,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雲杳杳也朝他一笑,腳步加快,朝他而去。
“你累不累啊,怎麼不找個地方坐坐啊。”
雲杳杳看向四周,學校的周圍吃食店很多,像一些奶茶店的外面,一般都會有一些桌椅,可讓人休息。
“不累。”傅君朝眉眼帶着柔意,輕聲問道:“杳杳,都解決完了嗎?”
“嗯,解決完了。”雲杳杳視線不經意間,落在了他的脣上。
她想起昨天,自己是想親他脣瓣來着,可最後猶豫了下,還是親了臉頰。
傅君朝的嘴脣有些薄,可卻很好看。
雲杳杳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在哪看過,說是嘴脣薄的人都薄情,也不知道傅君朝薄不薄情啊。
“杳杳,三哥呢?”
傅君朝的聲音傳來,她思緒回攏,臉有些發燙。
她垂下眼簾,想遮住臉頰上的紅雲。
雲棲晨突然從她身後冒了出來,擋在了傅君朝與她的中間。
“我在這呢!你離杳杳這麼近幹嘛!”
雲杳杳被逼得後退兩步,有些無奈。
“三哥!”
雲棲晨沒動,橫出一條手臂,將她擋在身後。
“杳杳,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雲杳杳無語的嘴角直抽搐。
鬱子俊又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瘋狂點頭:“就是就是,師父,你都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雲杳杳:“…”
她看向被雲棲晨敵視的傅君朝,他神色淡淡,視線並沒有看向雲棲晨,反而落在她的身上。
雲棲晨和鬱子俊的話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他視兩人爲無物,輕聲問她:“杳杳,我們回學校休息吧。”
雲杳杳也確實有些困了,她一般吃完了午飯,都要回學校小眯一會的。
今日被沈佳打擾了一會,現在困得厲害。
“三哥,回學校了啊。”
話落,她轉身就要離開。
雲棲晨急了,連忙叫住她:“杳杳,別走。”
他今天一定要讓杳杳看清傅君朝的嘴臉!
“杳杳,傅君朝剛剛跟我們一塊去的!”
怕雲杳杳要走,雲棲晨忙將想說的話一溜煙的說完。
“他跟我們一起去的,然後又趁我們不注意,偷偷溜回來了!”
鬱子俊和他同仇敵愾,“對啊對啊,師父,就是三哥說得這樣!”
雲杳杳:“…”
她看向傅君朝,眼中卻沒有多少懷疑之意,反而給他使了個眼色。
傅君朝看懂了她的意思,略微頷首。
她讓他承認下這件事,免得雲棲晨繼續糾纏。
“沒錯,我是去了。”
雲棲晨大喜:“看到沒有,杳杳,他承認了!這種小人啊,你一定要離得遠遠的!”
雲杳杳懶散的打了個哈欠,眼中泛出了些睏倦的水光:“昂昂昂,知道了。”
態度極其敷衍。
雲棲晨茫然的眨眨眼。
這和他設想的不對,按理來說,杳杳應該勃然大怒,怒斥傅君朝這個小人,從此以後再也不和他接觸了。
雲杳杳又打了幾個哈欠,眼皮子都有些擡不起來了。
“走了,回去睡覺了。”
她衝雲棲晨一擺手,轉身就走。
傅君朝見狀,繞過雲棲晨擋住他的那隻手,追着雲杳杳的背影而去。
雲棲晨:“…”
所以說,他剛剛完全是雞同鴨講了,對吧?
鬱子俊在他旁邊提醒:“三哥,他們走了。”
“我還沒瞎。”
“那我們怎麼辦啊?”鬱子俊問。
“回去睡覺!”
雲棲晨心情很不愉快,因爲他發現,自己好像被自家妹妹敷衍了。
都怪傅君朝!
鬱子俊看着他的背影,憨憨的撓了撓頭,又趕忙追隨上去。
他把師父惹生氣了,可千萬不能再把雲棲晨惹生氣了。
既然雲棲晨能看清師父的手法,那求他教兩招,應該也是很不錯的吧?
鬱子俊美滋滋的想。
與此同時,偏僻的小巷街道上,溫潤的男人嘴角帶着精心計算好的笑。
他手上抓着沈佳的手臂。
沈佳被他拖着走,驚恐的嗚嗚直叫。
在被這個男人拖拽了一段時間後,她就醒過來了。
她問他要做什麼,他也不說話。
與地面相摩擦的那塊衣服早就被磨破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肉與地面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