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心中一驚,她之所以找呂涵幫忙,就是因爲這件事最多就是尹採雪和席赫辰聯合給席越設下的圈套,就是爲了席氏的掌控權。。
火鷹嘴巴不牢,一定會告訴席越。
她不想讓席越擔心,但是又想確認要尹採雪來綁架她的到底是不是席赫辰。
雖然上一世這件事情過後,獲利最大的是席赫辰,可她總覺得那個人不像席赫辰。
呂涵啓動車子繞遠路往城區靠近,直到確認後面沒有人跟着,她才把手機丟給林凌,道:“就是這個人,帶着一批奇怪的人靠近,你看看。”
手機屏幕上是一個身穿風衣的女人,戴着口罩,目光陰沉。
即使隔着口罩,林凌還是認出來那個女人就是林清。
又是林清。
林凌沒想到,這件事居然也跟林清有關係。
呂涵看林凌的臉色,知道是她認識的,又道:“從你被綁來開始,尹採雪只跟兩個人通過話。一個是席家的席平木,一個就是這個女人。”
“席平木?”林凌更是驚訝,居然不是席赫辰。
難不成,一直扮豬吃老虎的是席平木?
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原本她只是想挽回上一世錯誤的選擇,現在看來,卻在糾正過程中發現了自己曾經沒有注意過的細節。
呂涵把車開得飛快,很快兩人就回了市區。
她將林凌放到路邊,道:“你先回去。”
“那你呢?”
呂涵這會才露出一絲笑容,“回家啊,不然你要請我吃飯嗎?”
“呃……下次一定。”
呂涵吹了個口哨,車子漂移掉頭,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回到薔薇園的時候,林凌大老遠就看到宋元在門口張揚的身影,心裡咯噔一聲,快步上前,道:“宋元,怎麼了?”
“林小姐,你可算回來了,老闆找你。”
“他醒了?”
宋元苦着臉,道:“你走後不久就醒了。”
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還沒想好怎麼跟席越解釋橫州的事,又得解釋今天的事。
席越正倚靠在牀頭,側臉的線條冷硬鋒利,正在看一本雜誌,可卻遲遲沒有翻頁,眉間隱隱壓抑着焦灼和不安。
林凌走進去,輕聲喊了聲,“席越。”
席越擡頭看她,冷硬的眉眼柔和了幾分,“過來。”
林凌乖乖地走過去。
“去哪兒了?”
“嗯……逛街!”
席越眯了眯眼,“跟尹採雪?”
林凌:“呃……這個,嗯!”
對於女孩兒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席越沒有深究,又開口問道:“這幾天做什麼了?”
“吃飯,睡覺,等你回來。”林凌答得飛快,只是不敢看席越的眼睛。
席越勾了勾脣,“腦子倒是轉得快。”
林凌只當沒聽到,咧嘴傻笑。殊不知她對席越的傷不聞不問,就已經暴露了她知道一切的事實。
兩個人彼此心知肚明,就是不戳穿彼此。
在橫州見到林凌的一瞬間,席越就知道那是他的女孩兒,不是什麼女閻羅羅舒。
席越擡手從林凌頭髮上拿下一片碎葉子,道:“這幾天我放假,有想去的地方嗎?”
“嗯?”林凌眼睛一亮,“你要帶我出去旅遊?”
“嗯。”席越眼底盪漾着點點微笑,視線幾乎是粘在了林凌的臉上。
“那我們去大學城吧?”林凌笑眯眯地,“我可是馬上要上大學的人,去看看學校環境。”
“就這麼自信能考上?”
“那可不。”
“好。”席越點頭應允。
林凌立刻高興得蹦起來,“我真是越來越愛你了。”
不僅沒問她橫州的事,還要跟她約會。
第二天天還沒亮,林凌就激動得睡不着。算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跟席越約會,必須要來點印象深刻的環節!
看電影吃飯都是最基本的,她還想帶席越去遊樂園,不行,他身上還有傷,不過可以玩摩天輪。
等林凌終於計劃完,喜滋滋地出了房門,卻在客廳裡看到了正大吃特吃的杭一銘。
杭一銘一邊吃還一邊不忘吹彩虹屁,“李嬸你這個蒸蛋是真不錯,還有這個三明治,好好吃啊。”
坐在飯桌另一邊的席越察覺到林凌出現,開口道:“過來吃飯。”
林凌一臉幽怨,怒瞪着杭一銘,“你來幹什麼?”
“蹭飯。”杭一銘答得理直氣壯。
扭頭瞅見林凌怨念極深的樣子,杭一銘頓時不樂意了,“誒,我說臭零蛋,你有點良心好不好?太爺爺問我你在學校的事,我可是費了老大勁才把你的那些謠言給圓回來,我考試都沒費那麼多腦細胞,我來吃你一頓飯,怎麼啦?!”
席越將面前的盤子推到杭一銘面前,“吃你的飯。”
杭一銘撅了噘嘴,“偏心二叔。”
林凌看向席越,席越把她拉到身邊,道:“爺爺只是關心你。”
“我不是說這個。”林凌看了杭一銘一眼,嘀咕道:“我們今天不是約會嘛。”
席越剛要說話,杭一銘先開口了,“約會?約會好啊,帶我一個唄。”
“帶你幹嘛?你不怕當電燈泡啊。”
“嘿嘿,怕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
林凌一時語塞,咬牙,“臉都不要了是吧?”
“要了也沒用,還得洗。”
林凌:“……”
由於杭一銘的死皮賴臉死纏爛打,原本兩個人的約會變成三個人的聚會。
林凌也沒了興奮的勁頭,蔫蔫地靠在窗口。
席越看了眼在前座戴着耳機聽歌聽得正嗨的杭一銘,低聲在林凌耳邊道:“一銘的母親是殉情而亡。”
林凌一下坐直了身體,也學席越的樣子壓低聲音,“怎麼突然說這個?”
席越繼續道:“在他八歲時,父親出車禍,母親在一個月後殉情。”
見林凌還不理解,他又加了一句,“他不喜歡別人在愛情裡陷太深。”
得虧是林凌此時智商在線,否則還真不理解席越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他怕你因爲我陷太深,所以要一直跟在我們身邊盯着?”
“也許是怕再一次被拋棄。”
親生父母成全了愛情卻拋棄了他,而現在最信賴的二叔也有了一個深愛的人,他怕悲劇再一次重演,所以纔會跟這麼緊。
至於跟着是要拆散兩人還是要保護兩人,恐怕就連杭一銘自己都不清楚。
他只是想跟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