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呂涵這個名字一旦出現,就好像在他心裡紮了根似的,慢慢地發芽冒尖,撓得他心肝肺都癢。
那天在海邊,其實他就想問了,可是人太多,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從衣服兜裡拿出一條項鍊,本來是斷成兩截的,已經被他想辦法修復。
林衍走到呂涵房間門口,擡手將項鍊扔到她手邊,“還你。”
呂涵眼底閃過一絲迷惑,本能地擡起去摸自己的脖子,剛剛擡起手又生生停住,抓起項鍊扔回給林衍。
“你有病吧?”呂涵面無表情,“我從來不戴項鍊。”
林衍愣了,“怎麼會?”
“怎麼不會?說了不戴就是不戴,我要休息了,出去。”呂涵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林衍還想追問,可是呂涵擺明了不想跟他多說話。
猶豫了半晌,他還是決定暫時離開,也許他真的認錯人了。
聽到林衍離開的聲音,呂涵慢慢撫上心臟,剛剛那一瞬間對她來說可謂是心驚肉跳,即便是面對生死一線的時候,她的心跳都沒有那樣快過。
差點她就暴露了。
原來她的項鍊丟在了林衍那裡,必須想辦法拿回來,但是不能讓林衍知道項鍊是她的。
……
傅元澤的提議雖然不靠譜,但是卻點醒了林凌。她肯定不可能去殺人,但是她查了很多資料,爺爺的症狀跟心理暗示確實很像。
而且不是一般的心理暗示,有的資料上說的很玄乎,總之必須施加心理暗示的人親自解除,才能不傷害到心理深層。
兜兜轉轉,最終的解決點還是在林清。
第二天,林凌仍舊在劇組拍戲,呂涵今天不知道爲什麼沒有來,卻等來了另一個人。
“二哥。”林凌仰頭看林庭,“你怎麼來了?”
林庭剛要說話,許嬋突然衝過來,把她推到一邊,“當然是來找我的,你少自作多情。”
說完,許嬋挽住林庭的胳膊,“林先生你來啦,妹妹在那邊,我帶你過去吧。”
她一臉嫌棄地看着林凌,“你還是別理這個掃把星了,你都不知道,妹妹因爲她受傷住院,劇組還因爲她停了兩天。就因爲她把妹妹推受傷,所有人都爲此付出代價,也不知道這樣的人還怎麼好意思出現的。”
林凌面不改色,甚至還有點想笑,因爲二哥的臉色實在是太精彩了。
林庭悶聲問了一句,“許小姐說的妹妹,是誰?”
“清清啊。”許嬋想也不想道,她指着不遠處正背對着他們補妝的林清,“你看,在那裡呢。最近妹妹拍戲特別辛苦,我看着都心疼呢。”
林庭臉色青紅,咬牙問:“我記得我上次來的時候說的妹妹不是她。”
許嬋以爲林庭是怕丟人,嬌羞地低頭,“林先生你就不用瞞着我了,我知道你只是爲了在外人面前給林凌面子纔會對她那麼好的。清清都說了,你最討厭的就是她,你放心吧,我不會讓別人知道的。
之前網上還說什麼真假千金,清清爲了她這點面子親自發視頻道歉,你們家人就是太有教養,反而被這種沒教養的欺負。我都看不下去了,林先生你放心,我以後絕對不會讓清清再被欺負。”
許嬋說的信誓旦旦,林庭的臉越來越黑。
他從小彈鋼琴,受衆多鋼琴大師薰陶,爲人一向溫和儒雅,算起來他已經有好幾年都沒有發過火了,甚至內心的悶氣都不曾有。
但此刻,他真是怒得連基本禮儀都顧不上。
林庭狠狠甩開許嬋的胳膊,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即使烈日當空,許嬋也覺得後背發涼。
“許小姐,我只說一次。”林庭把正在偷笑的林凌拉到身邊,“我只有一個妹妹,我林家也只有一位小姐,至於你說的林清,那是我父母帶回來的養女,讓她姓林就已經是我們兄弟幾個對她最大的寬容,夠清楚了嗎?”
他掃了眼林清的方向,“你告訴林清,她再在背後搞小動作,別怪我翻臉。”
林凌很少看到二哥這麼生氣的樣子,在她印象中,二哥一向脾氣很好。
她用肩膀頂了頂他,“怎麼啦?火氣這麼大。”
林庭悶聲開口:“前兩天的事,我知道了。”
林凌默然,隨即安慰他,“沒事的二哥,不是已經解決了嗎?我挺好的。”
“這次幸好是老……解決了,要不然我還真想不出來你能怎麼收場。”林庭咬了下舌頭。
老三不讓小六知道是他解決的這事,差點說漏嘴了。
兄妹倆嘀嘀咕咕,許嬋已經整個懵了。
林凌纔是林庭的親妹妹,那林清爲什麼說她自己纔是?!她可是把林清當成了親妹妹。
林凌用餘光看着許嬋,低聲問道:“三哥,你跟許嬋進展到什麼地步啦?她好像已經以你的女朋友自居了,你不會……”
“我沒有!”林庭否認得很快,額頭青筋直跳,“我一開始以爲你喜歡她,想着找個人結婚也不錯,但是她……她居然灌醉了我想來硬的,我硬扛着給朋友打電話來接我,要不然你三哥我就名節不保了!”
林庭很是憤慨,“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理過她,誰知道她在瘋什麼!”
林凌很不厚道地笑了,“心疼二哥。”
突然,許嬋似乎想明白了,衝到林庭面前,着急地想解釋,“林先生,你聽我說,是林清故意欺騙我的。她說她纔是你最疼愛的妹妹,所以我纔對她好,我真的都是爲了你啊。”
林庭無動於衷,“許小姐,本人對女孩子一向很尊敬,覺得女孩子可以不好看可以胖一點,甚至可以不聰明,但是有一點絕對不行。”
許嬋本能地問:“什麼?”
“就是不可以蠢,蠢到最後變成一個笑話。”
林凌吐了吐舌頭,三哥毒舌起來還是有夠嚇人的。
“還有。”林庭又開口說道:“我們家小六上頭五個哥哥。許小姐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再來欺負我們家小六。
我們家的人,護起短來從來都是不講道理地。許小姐,我說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