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三年一次的拍賣,每年只有十件東西。
樓上的視野開闊,巨大的水晶吊燈閃耀着光芒。
還有十分鐘,拍賣便要正式開始了。
溫以喬看見了慌忙着從門口進來的聶秋雲和溫音音。
遠遠地看着,溫音音略顯憔悴,白襯衫都軟軟的垮在身上,聶秋雲則是十分焦急地模樣。
毫不令人意外的,侍應生攔住了她們。
溫音音和聶秋雲廢了好一番功夫才進來。
“精神點,”聶秋雲有些不滿地理了理溫音音的衣領,“待會兒進去了先去洗手間補下妝,你現在像個什麼模樣。”
溫音音一言不發地任由聶秋雲動作,眼底藏着深深的厭惡。
她昨晚便被人拽去了警|局,原因是危害他人生命健康,不僅是她,就連陸鳴琛也被一同帶走說話。
不過還好保密工作做得好,暫時壓下來了。
要是穿出去了……後果不堪設想。
這件事情像是一塊大石頭一樣沉沉的壓在心上,溫音音此時自然沒有任何心情去關注別的什麼。
聶秋雲到了警|局將她保釋出來了,卻毫不停歇地把她帶來了月華公館,連個換衣服的機會都不給她。
看見周圍人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溫音音只想立刻從這裡消失。
如果地上有條地縫,她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鑽進去。
“等會兒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你多留意一下。”聶秋雲看她那副樣子,以爲她還在想着霍執。
聶秋雲知道溫音音和霍執沒了希望,恨不得下一秒就能給溫音音找個下家。
三條腿的王八不好找,在這裡,兩條腿的鑽石王老五還不好找麼?
聶秋雲其實也對這個女兒心中有頗多不滿,她那麼明目張膽地給霍執下藥,惹怒了霍執被送進了局子。若是到時候霍執真計較起來,連累了溫家,那事情便更不好收場了。
思及至此,聶秋雲恨不得下一秒就能給溫音音找個新男人,讓她能別在死心眼的掉在那一棵樹上。聶秋雲也不顧着溫音音難堪的臉色,就把她往裡面拉。
還邊嚴肅道:“最近溫氏出了點麻煩,你爸爸心情不太好,你要多關心關心他。”
溫音音低頭斂下眼眸,藏住眼中的恨意與怒火。
溫氏出了點麻煩?
誰又管她要有大麻煩了?如果那件事被查出來,她不僅再也不能在圈子裡混,就連走在外面可能都會被人戳着脊樑骨。
溫氏這點麻煩算什麼?
許添盛坐在椅子上,指尖輕點着桌面,眉頭微擰,問道:“剛纔沒討着好?”
許茹芸則是撇着嘴站他面前,不悅道:“江佩蘭也太傻了點,在那裡摔了一跤裙子都摔破了,我不好意思再留在那裡便先走了,沒找他麻煩。”
“去把溫新峰找來。”許添盛皺着眉,聲音淡淡。也並未關心江佩蘭現在怎麼樣了。
身後的侍者就立即去將溫新峰“請”了過來。
溫新峰在過來的時候心中還十分不悅,作爲晚輩,許添盛可以說是很失禮了。
但商場上不講究輩分,那許添盛就是有權有勢,處處壓着溫新峰一頭,他在他面前那就是個孫子。溫新峰礙着還要和許添盛合作,便只能忍着一肚子的怒氣過來了。
許添盛卻不緩不急地端着茶呷了一口,目光看着遠方,似乎是故意要晾着溫新峰。
溫新峰看着許添盛的眼中多了幾分恨意,但他現在卻不能發作,甚至還要賠着笑臉問道:“許總,你說把溫以喬找來便恢復和溫家的合作,現在溫以喬人到這裡了,您看……”
他那時候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見了許茹芸和江佩蘭去找溫以喬的麻煩,只可惜被她制住了。
霍夫人在那裡,他看着霍夫人寵溺溫以喬的樣子,便知道霍夫人是不可能讓溫以喬過來道歉的了,他若是找上前去說不定還會惹惱了霍夫人。
只是這些話,溫新峰當然不可能和許添盛說。
他只盼着霍夫人到時候要是還念着和他那亡妻的舊情,幫着溫家收拾許氏,到時候看這個許添盛還囂張個什麼勁兒。
現在的自己只需要忍耐便可。
想到以後許添盛來求自己的模樣,溫新峰心中頓時氣消了許多。他腆着個老臉,還幫着許添盛將茶杯放在了桌上。
許添盛冷哼一聲,掀起眼皮看着溫新峰道:“把溫以喬找來便算了?她好大的面子。”
他又冷笑道:“昨天戲弄我妹妹,今天羞辱我未婚妻。”
“這件事若是就這樣算了,我許家的臉面往哪裡放?”許添盛鋒利的目光看着面前的溫新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