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秋風總是帶着些清冷蕭瑟的意思,溫音音站在陽臺上,撥通了給霍執的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您稍後再撥。”溫音音就是僵持着那個姿勢,目光投向遠處,一次又一次的打着。
掛掉,又撥通,掛掉,又撥通,溫音音機械地重複着動作。
吹着夜風,直到指尖都有些發涼了,電話才被接起。
“霍大哥,是我。”溫音音怕他掛斷,忙喊了一聲,但又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緊張得怦怦跳。
“怎麼?”男人聲音不帶着一絲感情,只透着冷漠。
“我可以見面和你聊一聊嗎?這些天我想了很多,”溫音音頓了一下,“關於你和我。”
霍執微皺着眉,指腹抵在太陽穴處按着,“我和你沒有什麼好想的,你不必再糾結。”
寒風一過,泛黃的樹葉便簌簌落下。
溫音音閉着眼,便想起來溫以喬。
肯定是她,都是因爲她,是她搶走了霍執。
從前的霍執絕對不會這樣對她。
溫音音的眼中是濃濃的怨恨,表情幾乎扭曲,聲音卻帶着哭腔。
“霍大哥,你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就算是結束,也給我一個好好告別的機會好嗎?”
“從來沒有開始過,談何結束,溫音音,你或許誤會得太多了。”霍執一字一句都透着冷淡。
溫音音牙冠打顫,眼淚從眼眶中流了出來,她哽咽道:“是因爲溫以喬對不對?她和你說了什麼?爲什麼你現在連見我一面都不願意了?”
她不待霍執回答,又說:“假如溫以喬不是溫家人,假如當初嫁進霍家的是我一切會不會不一樣?你會不會愛上我。”
“溫音音,沒有這個假如,是溫以喬,也只會是溫以喬,不會再是別的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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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也不會愛上你。”
說完,霍執便掛斷了電話。
溫音音的手機還放在耳邊,聽見了嘟嘟的忙音她才呆呆的把手機放下來。
她突然猙獰的大笑起來,不會是別的人。
好一個不會是別的人。
霍執連一點念想都不願意給她留,溫音音的淚一顆顆砸在地上。
從前溫以喬剛回溫家的時候,其實是不願意嫁給霍執的,溫音音那時候不斷勸說,告訴她那是亡母唯一的遺願,溫以喬才答應嫁入霍家。
溫音音那時候其實並未安好心,從她知道她不是溫家真千金的時候她的內心就開始扭曲了。
這一切明明都是她的!明明都該是她的!
爲什麼!爲什麼溫以喬要回來?!
她想看見溫以喬從霍家被狼狽的趕出來,她想看見溫以喬得到之後又失去的模樣。
只有那個時候,溫以喬才能知道,這一切究竟是屬於誰的。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一切都開始不受控制了。
霍執愛上了溫以喬,溫以喬再也不是那個任人搓圓捏扁的土包子真千金。
溫音音一口銀牙咬碎,恨,她好恨。
如果不是她當初執意要溫以喬嫁入霍家,如果不是溫以喬勾引了霍執,將他迷得神魂顛倒,事情一定不會變成今天這樣的。
孤月高懸,夜風清冷。
還有不到一個月,溫以喬戲就要拍完了。溫音音站在暗處看着溫以喬的背影,慢慢收緊了手心。她若是殺青離開,自己以後碰到霍執的機會只會更少。
以後自己就真正的出了局,再無機會。
她指甲死死地掐進肉裡,眼中滿是恨意,“溫以喬,現在不會是你,以後也不會是你。”
“如果你真的變成了別人的人,霍執還會要你嗎?”她輕笑一聲,原本清靈的眼眸變得可怖。
溫音音閉上眼,斂去眼中所有的情緒,握緊了口袋中的小盒子,往樓下走去。
晚風一過,她細碎的喃喃似乎融進了夜裡,再不見蹤影。
拍完今天下午的最後一場戲,便有人起鬨說要休息一天大吃一頓。
渾水摸魚的聲音便多了起來,都鬧着要吃頓好的。
“對啊對啊,生產隊的驢都沒有這麼累。”
“要放假!要放假!再不放假我們就瘋了!”
“王導再不放假我們就造反起義!”
連續拍攝了這麼多天,王青也禁不起鬧騰,板着臉笑了:“也行,那就提前先吃頓散夥飯。”
溫以喬都還沒來得及換回常服,便被攛掇着上了車。
劇組的人開車便去了最近的一家餐館。
娛樂圈中也是看圈子看地位的,有一條看不見的界限把每個人都分得很清楚,雖然之前鬧騰的是一起鬧騰的很開心。
主演們和導演副導演坐了一間房,就連沈諾凡都只能坐在隔壁間。
溫以喬和另外幾個主演沒什麼話說,就坐在一邊,像是被孤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