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霍氏匿名論壇上那條熱帖有了新回覆。
“愛是一道光,綠到你發慌。”
溫以喬拍完戲以後往樹下看了眼,那裡空無一人。
可惡,她那時候總覺得有人盯着自己看來着。
現在已經七點了,她正準備回去換下服裝找霍執來着,陸鳴琛突然喊住了她。
“溫以喬,”他聲音淡淡,“今晚有空麼?”
溫以喬有些驚訝地回眸,陸鳴琛沉着眸子看着她,手上拿着房卡模樣的物件。
她點了點頭,“有。”
突然,福至心靈,靈光一閃,溫以喬忽然想起了溫音音的計劃。
莫不是想要出賣陸鳴琛的色相來攔住她,然後給溫音音製造機會?
實話實說,陸鳴琛對溫音音真是愛得偉大。
接下來是不是該塞張房卡給她了?
溫以喬謹慎地看着陸鳴琛。
“今晚九點半,我等你。”陸鳴琛邊說着,邊將卡遞給她。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才拍戲不到一個星期,影帝居然就約她晚上酒店見!
劇組的人該怎麼想她?
不對,這和時間沒關係,認識多久陸鳴琛都是青蛙王子想吃白天鵝!
癩蛤蟆想青蛙,長得醜玩得花!
於是乎,溫以喬毫不猶豫的就將陸鳴琛塞過來的卡片模樣的物件塞了回去,忙不迭道:“使不得,陸老師使不得,房卡您收回去,我是正經演員,要切磋演技我們明天切磋就好了,不必這麼刻苦。”
溫以喬故意扯着嗓子,聲音極大,原本沒看這裡的都看過來了。
衆人注視這陸鳴琛,和他手上的房卡。
正大光明的吃瓜jpg.
陸鳴琛滿臉黑線,咬牙切齒道:“溫以喬,這是沈諾凡演唱會門票,白天他忘了和你說,後來沒找着你,要我帶你一起去。”
溫以喬微怔一下,整個人大寫的尷尬。
她在心中握緊了拳,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衆人目光灼灼的看着溫以喬。
社死,就在今天。是要連夜坐火車逃出地球的程度。
接過了門票,溫以喬像幽魂一樣飄回了酒店,她將那門票隨手放進兜裡,心中一片麻木。
她好恨,嗚嗚嗚。
很尷尬,尷尬得人精神恍惚神志不清。溫以喬拿着門卡刷開了房間,按開燈才發現屋裡竟然坐着人。
“啊——!”溫以喬的聲音十分有穿透力,在看清了沙發上的人的時候戛然而止。
“你在做什麼?”霍執抿脣問道。
這個問題其實是溫以喬該文霍執的,先不說他是怎麼弄到她房卡的,他半夜不開燈坐在房間裡就很嚇人啊!
但是已經錯失了問問題的先機,溫以喬決定直接回答他的疑惑。
“在吊嗓子,作爲藝人要全面發展,每日一練嚴於律己。”溫以喬說話像倒豆子一般,她當然不可能承認自己被嚇到。
聞言,霍執勾脣冷笑:“溫以喬,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溫以喬一怔,好經典的霸總語錄。
女人,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誰說霍執不霸總了?霍執分明很有霸總內味,味太沖了。
只差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眼裡只有他,然後陰險一笑了。
溫以喬搖搖頭,將混亂的想法從腦裡甩出去,對他甜甜道:“老公,我好想你。”還是正事要緊。
霍執微皺着眉,目光微暗地看着她。
“你爲什麼這麼看着我?覺得我又漂亮了嗎?”溫以喬被霍執看得心裡發毛,笑容十分牽強。
“有人威脅你你就眨眨眼,”霍執冷不丁的幽默了一下:“還是說你被鬼附身了。”
“難道就不能是我突然發現你的好,回心轉意的愛上你了麼?”溫以喬撇着嘴,蹭到霍執身邊,“老公,人家好想你,這幾天都離不開你。”
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溫以喬的瞳孔是墨色的,邊緣還泛着些幽藍,捲翹的長睫投下一小片陰影,像是眸中只有他一人一般。
誠摯熱烈,就像……
就像今天她拍戲那樣。
溫以喬的眼睛,慣會騙人。明明知道是虛情假意,但她的騙術精湛,很難叫人不心動。
霍執喉結滾動了一下,他垂下眼睫,勾脣淡聲道:“或許你被鬼附身了更有可能。”
沒意思。
非常沒意思。
做戲也騙不到霍執,溫以喬笑容瞬間收斂,搭在霍執胳膊上的手也縮了回去。
她懶散地往沙發上一倒,像軟骨頭一樣隨意靠着,問道:“那你既然知道我被鬼附了身,還過來幹什麼?”
“來看看你究竟是打的什麼算盤。”霍執看着溫以喬微卷的發,聲音淡淡。
他沒有說,今天在掛了她電話時心中的悸動。就算知道她說的是假話,甚至另有所圖,他都忍不住推了晚宴來找她。
“哼,”溫以喬氣呼呼地踹了紅色的高跟鞋,“那得看你的小音打的什麼算盤。”
霍執微皺着眉,解釋道:“我和她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還要不要聽她打算盤?”溫以喬撇嘴。
霍執:“……你講。”
“溫音音想要對你霸王硬上弓,小心溫沅和溫音音。”溫以喬鄭重地看着他道:“男孩子要注意保護好自己,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要吃,晚上房門記得鎖好。”
霍執:“……”
“最好找幾個身強力壯的小保鏢,太晚了也別在外面晃,不安全。”
霍執:“……”
溫以喬代入感十足,甚至還想拍拍他的肩膀,看到霍執的眼神之後溫以喬的手默默收了回來。
“可能你現在不信我,但是……”溫以喬話音還未落,霍執桌上的手機響了。
來電人是溫音音。
“你看,說曹操曹操到,溫音音肯定是要約你吃飯談心,傾訴多年對你那禁忌而扭曲的愛意……”
霍執看了她一眼,接了電話。
溫以喬滿含期待地等着,一雙眼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