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時辰之後,陶琬慵懶的起身,看着身邊饜足的男人,眼神中掠過一抹噁心。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人對那樣的事情,果真是會食髓知味的。
自從嘗過味道之後,幾乎就已經是……沒辦法抵抗了。
擡手戳了戳身邊的男人:“夏九,你想要辦的事情已經辦了,是不是應該告訴我,爲什麼一定要去陶夭那個小賤人那邊了吧?”
夏九伸了個懶腰,不可思議的看着陶琬:“按道理來說,你們整個陶家都是仰仗着人家二房,你也應該好好地跪舔纔是。可你這樣子,看起來像是對陶夭恨之入骨,巴不得她死啊。”
夏九一面說,一面將陶琬攬入懷中,一雙手開始不規矩了起來。
陶琬眼神中的厭惡之色更甚,可卻沒有推開夏九,只寒聲道:“這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你只需要做咱們之間約定的事情就好。”
“行吧。”
夏九將陶琬一扔,迅速的披衣而起,淡淡的道:“前幾天你不是一直找我吵鬧,說我給你的毒藥沒什麼用。沒有讓那個曹姓的女人弄死嗎?”
說起這個,陶琬就特別來氣。
賠了鄧嬤嬤的一條性命,竟然沒有傷到陶夭的筋骨,甚至是讓她在長公主面前好好的露了臉,甚至是還引來了規王殿下爲她保駕護航。
這個賤女人,她到底憑什麼?
想到這些事情,陶琬就有種想要將人掐死的衝動。
夏九伸了個懶腰,示意陶琬過來幫他穿衣服,才慢條斯理的道:“我給你的毒藥,普天之下,只有一種辦法可以解毒,那就是用藥人的血。”
“藥人?”
陶琬狠狠的繫上了腰帶,皺眉沉聲道:“長公主身邊,還有這樣的能人異士?”
夏九搖頭:“長公主身邊是不是有,我不知道。不過我懷疑,陶夭就是那個藥人。否則,你家的小公子,也不會讓陶夭取名字了。”
陶琬愣了愣,隨即咬牙切齒的道:“這個藥人,到底是什麼玩意兒。能重要得,你對我三令五申,不可以傷害那個小賤人。”
夏九翻了翻白眼,大喇喇的躺在那邊:“你懂個屁,藥人只有活着纔有用。死了的藥人,那就是毒人。比我還毒。這個藥人,對我特別重要。你要是敢給我弄死了或者弄傷了……”
夏九扣住陶琬腰肢的手狠狠用力,寒聲道:“我一定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陶琬只覺得自己的腰都要被掐斷了,卻生不出半分的反抗之心,只能掐着柔媚的嗓音,低聲求饒:“九哥,不,九爺,琬兒知道錯了,你就饒了琬兒這一次吧。”
夏九哈哈大笑,一把拍在陶琬的身上,眼神閃爍:“可真是個尤物啊。就是可惜了,第一次居然給了粗暴的山匪。美人兒,你說,要是慕琮知道,你日夜和我纏綿,還會要你嗎?”
陶琬瞬間臉色大變,一把就將小九推開,嗓音變得冰寒:“你說過,會幫我的。”
夏九的眼睛眯了眯,拖長了聲音的道:“哎呀,不就是和你開個玩笑嘛。怎麼,這麼經不起玩笑話嗎?我說了會幫你,那自然就會幫你的。只不過如今,還不到時候。對了,明天的圍獵,你準備好了嗎?”
陶琬冷笑道:“準備什麼?我可不是陶夭那個小賤人,站在那邊就有人送馬匹,送馬具。”
夏九毫不客氣的嘲諷道:“聽着你這話,像是有人送你,你就會一樣。”
陶琬目瞪口呆的看着夏九,咬牙切齒的寒聲道:“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我去當觀衆行不行?”
陶琬鬱悶到不行,之前老夫人還信誓旦旦的答應她,說一定會給她弄來去圍獵和打馬球的名額的, 可卻沒想到,臨到頭了,卻說不行,讓她去求陶夭,說陶夭看在姐妹一場的份兒上,會幫自己的。
雖說最終的結果,確實是陶夭幫了自己。
可想着那憋屈的過程,陶琬就恨不得一巴掌將自己拍死了算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陶琬轉身去了周氏那邊。
夏九亦步亦趨的跟上了,卻被陶琬一把就攔住了,臉色十分難看:“你站住,我去我娘房間,你不許跟着去。”
“不許?”
夏九的臉色浮現出幾分陰冷的寒聲道:“陶琬,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什麼叫做不許?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不許?”
陶琬並不想讓步,目光灼灼的看着夏九:“夏九,你覺得,你當真可以威脅我嗎?你依仗的,不過是我要求你罷了。可牛背山上的事情,慕琮是知道的。所以……有你,我的計劃會順利一點,沒有你,我的計劃依舊可以進行。而你,你想要接近陶夭,只怕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所以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如果太過分,咱們一拍兩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夏九嘻嘻笑道:“行了行了,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看你嚇的,一張小臉兒都變得慘白了。乖,去吧,我在家裡等你回來。”
夏九這賤兮兮的樣子,實在是讓陶琬覺得特別的噁心。
可不知道爲什麼,在聽見夏九說在家裡等她的時候,陶琬的心裡卻升騰出來了一種特殊的情感,就像是,多了那麼一點點牽掛一樣。
陶琬本來就是心思敏感的人,自然是發現了這一點。
不過她很快就給自己找好了理由,她告訴自己,一定是因爲生怕夏九在她房間裡搗亂,所以纔會想要早點回來監視他。
陶琬走後,夏九的臉色就難看了起來,對着房樑上淡淡的道:“藏頭露尾,出來吧。”
下一瞬,夏九面前就出現了一個纖細的身影,對着夏九小聲道:“九哥,主子吩咐九哥動作快點。歐陽說,主子還有三個月的時間。若是再找不到藥人回去給主子續命,咱們都要給主子陪葬。”
夏九的眼睛眯了眯,淡淡的道:“行了,我知道了。我心中有數,你走吧。”
夏十三站在原地,一張臉紅紅的,頓了片刻才道:“九歌不是耽於美色之人。如今對這個陶琬……九哥是愛上陶琬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