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皇上想太多,大家就看見密密麻麻的野獸羣,從圍場裡面出來了。
領頭的是一頭通體雪白的大貓,在大貓的頭頂上,趴着一頭小奶貓,看上去像是剛出生不久。
慕子規等人在幫着陶夭穩定了車隊之後,陶夭才帶了幾分歉意的對着皇上道:“請皇上原諒,陶夭並非是故意拖延時間這個時候纔回來。實在是大白要分娩了,需要人幫忙。”
“大白?”
皇帝一時間也都懵了,只覺得陶夭這丫頭說話,簡直是越來越聽不懂的樣子了。
陶夭倒是笑得一臉燦爛:“大白就是領頭的那隻大貓。它頭頂的小貓,就是剛出生的。是我親自爲她接生的。”
皇后對昨晚的獸潮襲擊還心有餘悸,神色中帶了幾分肝膽兒顫抖的對着皇上道:“皇上,妾身心裡挺害怕的。能不能讓郡主讓這些野獸褪去。咱們可再也經不起昨晚那樣的獸潮襲擊了啊。”
陶夭瞳孔狠狠一縮,皇后果然手段狠辣。
這兵不血刃的,就想要將昨晚的獸潮襲擊,栽贓給陶夭。
陶夭含笑道:“皇后娘娘放心,陶夭既然有本事讓他們來,自然有本事讓他們走。而且野獸和人類向來是進水不犯河水的。若不是大本營裡出現了什麼反常的事情,想必他們是不會輕易的進攻大本營的。”
上官夏荷臉色大變,卻竭盡全力的維持着姿態:“郡主慎言。還是趕緊讓那些野獸都離開吧。我這個魁首之位,讓給你了。”
陶夭淡淡的瞥了上官夏荷一眼,冷笑道:“我可沒說什麼,上官小姐就讓本郡主慎言。莫非上官小姐知道一些什麼隱情?”
“你……你含血噴人!”
上官夏荷只覺得自己就要撐不住了,這個陶夭,簡直是太詭異了。
怎麼會有這樣詭異的人。
偏生陶夭根本就沒有將上官夏荷看在眼睛裡,神色中帶了幾分嘲諷的對着上官夏荷道:“是不是含血噴人,皇上心頭自有定奪。另外……”
陶夭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重重的冷哼了一聲:“本郡主憑着本事得來的魁首之位,怎麼就是你讓的了?本郡主可是聽說了,你這個魁首之位,纔是孔家的小姐讓給你的。”
上官夏荷一陣語塞,簡直是不知道要怎麼反駁陶夭纔好。
畢竟她說的都是事實。
到底是皇后臉色難看的站出來打圓場:“皇上,既然陶夭郡主都已經回來了。那這一次圍獵的成績……”
皇上淡淡的看了皇后一眼,眼神中帶了幾分凝重的道:“朕說過的話,自然是算話的。如今桃夭郡主歸來,還露了一手這出神入化的馭獸術。這一次的圍獵,自然 陶夭郡主大獲全勝。魁首之位,屬於桃夭郡主。”
皇上一錘定音,這倒是沒有什麼意外的。
陶夭就很快的驅散了那些野獸羣,順利的歸隊。
一時間所有人都圍在陶夭身邊,問陶夭是如何的給那白色大貓接生的。
聽起來就是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陶夭是怎麼做到的。
看着包圍在人羣中意氣風發的陶夭,上官夏荷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自己還沒捂熱乎的魁首之位,竟然就這樣飛了。
那邊的孔念心情特別的好。
原本以爲自己被賜婚給了陶琬,就已經和這驃騎大將軍沒有任何緣分了。
可是沒想到,如今峰迴路轉,這魁首竟然從上官夏荷變成了陶夭。
陶夭的哥哥們可都是將軍,她不需要這個名頭。
若是自己這個準堂姐夫開口,只怕也是十拿九穩。
一時間所有人都帶了幾分期待的看着陶夭,只等着陶夭開口說自己的戰利品要如何分配了。
這邊的陶夭是在萬衆矚目的時候,那邊的上官夏荷就要跟着皇后一起進去馬車裡面了。
這外頭的氣氛過於熱烈,上官夏荷覺得自己配不上這樣熱烈的氣氛。
偏生陶夭不肯讓她如願,朗聲笑道:“上官小姐,請留步呀。”
上官夏荷臉色難看到了極致:“郡主是希望我留下來對郡主說一聲恭喜嗎?”
陶夭愣了愣,隨即爽朗笑道:“不不不,上官小姐誤會了。我是有其他的話,想要問問上官小姐。”
“你說!”
上官夏荷握緊了拳頭,心頭是咚咚咚的跳動着,只希望陶夭不要發現那個秘密。
不過很快,上官夏荷就逼着自己冷靜了下來。
她很清楚很明白的告訴自己:陶夭一定不會發現這個秘密的。
她怎麼可能會發現呢。
很快,陶夭就走了過來,認真道:“我方纔說過了,其實那些山林裡動物們,和人類向來是和平相處的。若是沒有特殊情況,他們是絕對不會來到人類的聚集地的。更何況,這裡是皇家的圍場。這千百年來,圍場被攻擊的事情,還是第一次……”
陶夭的話還沒說完,上官夏荷就有點繃不住了,尖叫着大聲道:“陶夭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說的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什麼第一次第二次的。我聽不懂!”
陶夭冷笑寒聲道:“聽不懂嗎?你是需要我幫你聽懂,還是需要我大聲的告訴大家呢?上官夏荷,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沒數嗎?”
陶夭驟然爆發的氣勢,嚇得上官夏荷蹭蹭蹭的往後退,很快就退到了車轅邊上,幾乎要掉下去了。
小冬一把伸手拉住了上官夏荷,卻被上官夏荷一把推開:“走開,不要你假惺惺。”
陶夭臉色凝重的道:“上官小姐,你還是不要轉移話題的好。”
看着上官夏荷的狼狽,茯苓爲了皇后孃家人的顏面,不得不站出來沉聲道:“郡主慎言。這獸潮的事情,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陶夭嘲諷的看着茯苓:“茯苓姑姑,你可是皇后身邊的老人了。怎麼能這樣偏心呢?方纔上官小姐借我會馭獸術的事情,影射我和昨晚的獸潮有關係的時候,茯苓姑姑怎麼不知道站出來,讓她慎言?如今我不過是對事情做出合理的質疑,就要讓我慎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