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姐姐,你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有心事?”
孔月華的眼淚毫無徵兆的就流了下來,等她發現的時候又趕緊伸手去擦,看起來十分狼狽的樣子。
陶夭瞬間就慌了:“孔姐姐,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這樣難過?”
孔月華張了張嘴,最終一個字都沒說出來,眼淚無聲的流,看上去讓人覺得十分的淒涼。
“哭哭哭,哭什麼哭。
沒用的人才會這樣一直哭一直哭。
你現在哭有什麼用?有什麼事情,你說出來啊,大家一起解決不就完事兒了!”
和順是公主,從小就是被嬌慣着長大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參加圍獵,第一次睡這樣簡陋的山洞。
雖說這裡是慕子規從前休息的地方,相對來說比其他地方還是好很多的,可和順還是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原本就心情十分煩躁,這個時候聽着孔月華啼哭就更加煩躁了,飛快的翻身爬起來,對着孔月華一陣大吼。
孔月華很明顯沒想到是和順還沒休息,看見和順翻身爬起來,下意識的就往陶夭身後瑟縮了一下。
和順氣不打一處來,眼睛一瞪就要發脾氣,卻被陶夭攔住了:“公主息怒。”
和順惱怒的瞪了陶夭一眼:“夭夭,你不能總是護着她。你看看她現在這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是咱們認識的那個孔月華了,哭哭啼啼的像是什麼樣子。”
陶夭何嘗不知道和順說的都是真的,可如今這樣的情況,也只能先安慰孔月華了。
“孔姐姐,到底怎麼回事?”
孔月華一陣抽泣,根本不知道從何說起。
和順又是一陣惱怒,可這次還沒來得及發脾氣,就聽見陶夭不悅的沉聲道:“公主且消停消停吧。現在這樣的情況,也不是公主發脾氣就能解決的了。再說了,若是驚動了外面那三位,指不定個鬧出什麼亂子來呢。”
和順公主瞬間就閉嘴了,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了兩句什麼,不過最終還是沒有繼續和陶夭掰扯下去,而是很認命的低下了頭。
孔月華驚訝的看了看陶夭,對於陶夭能夠讓和順公主這樣輕易低頭的事情,似乎十分的不理解。
畢竟陶夭才十歲。
孔月華似乎沒有發現,雖說陶夭才十歲,可這裡的主動權,已經完全的掌控在了陶夭的手心裡。
不光是和順公主要聽陶夭的,連帶孔月華自己,也是隱約以陶夭爲首的了。
等大家都安靜了下來,陶夭才低聲道:“所以,孔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孔月華無聲的流着淚,她不知道要怎麼來說自己的哥哥對自己有了非分之想的事情。
和順心頭十分不耐煩,卻礙於陶夭的臉面,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那臉色看起來已然十分不好了。
陶夭面色無比凝重的看着孔月華:“是不是孔唸對你說了什麼?”
孔月華神色一陣緊張:“不,沒有的事情。”
和順認識孔月華多年,自然是知道孔月華的脾性的。
看着孔月華如此這般模樣,就知道陶夭無意中真相了,臉色難看的沉聲道:“你說,孔念這廝,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孔月華無法啓齒,心頭瘋狂的在找其他的理由,將這件事情搪塞過去。
和順是個急性子,被子一掀就翻身下牀:“且看本公主去問孔念,給你一個公道。 ”
孔月華一把抓住和順的手腕兒,帶了幾分哀婉的低聲道:“多謝公主殿下爲我張目。只是……這件事情,是我們孔家的家事。”
雖說陶夭心頭十分狐疑,卻也不至於當着和順的年拆穿孔月華,淡淡的對着和順沉聲道:“既然這件事情是孔家的家事,那咱們也就不適合插手了。只不過,孔姐姐,你若有什麼難處,只管說來給我聽。若是我能幫忙的,自然會幫你的。”
和順冷笑着瞥了陶夭一眼,十分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原本以爲你是個聰明的。如今瞧着,竟然是個傻子。
人家都說了是家事了,自然就是不想給你知道了。
況且,這個時候的家事……
呵呵呵,十之八九是因爲這一次的圍獵。
驃騎大將軍,孔家不可能不心動。”
孔月華臉色一陣蒼白,緊咬着下嘴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看見孔月華這樣,陶夭也就明白了,一張臉冷了下來,淡淡的道:“是這樣嗎?”
孔月華低聲道:“夭夭,我和你不一樣。我只是孔家的庶女。就算是我不在意我自己,我也必須要爲我姨娘着想。
孔念雖說不是孔家的嫡出,可因着他父親救過我父親的緣故,他在孔家的地位,也不亞於我的幾個嫡出的哥哥。
所以……”
孔月華一臉苦澀,只覺得不管自己說什麼,自己對不住陶夭的事情也是板上釘釘的了,她不會原諒自己。
想到這裡,孔月華的臉就難看了起來,好半晌才道:“他用我姨娘來威脅我。我……夭夭,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堂堂孔家少爺,竟然會做出這樣厚顏無恥的事情。實在是匪夷所思,聞所未聞。”
和順氣的摩拳擦掌:“我這就去找孔念那個賤人對峙。”
陶夭一把拉住和順:“你想做什麼?你想要害死孔姐姐的姨娘嗎?”
和順不可思議的看着陶夭,就像是不認識陶夭一樣,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思議的道:“陶夭,你還有沒有良心。我這是幫你的忙啊。我也是幫孔月華的忙。那孔念如此不要臉的逼迫孔月華,難道你就不生氣嗎?”
“生氣有用嗎?”
陶夭冷靜沉聲道:“孔姐姐,他是讓你全力以赴,奪了那驃騎將軍的身份,讓給他是不是?”
孔月華不可思議的看着陶夭,眼淚撲簌簌的掉落了下來:“什麼都瞞不過你。”
陶夭冷靜了下來:“如果,你根本就不可能贏過我呢?”
和順跟着道:“對啊。萬一你贏不了人家陶夭呢?說一說,那孔念威脅你,根本就沒什麼用。畢竟陶夭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說贏了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