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時遇不滿姜家的做法,他不喜歡小檀兒身邊有潛在的危險。
“是姜檀兒的意思。”
姜意潯又補上一句。
他也不同意姜檀兒以身犯險,奈何拗不過她的性子。
聞言,正朝外走的宴時遇旋即停住了腳步,鬱結地揉了揉太陽穴。
他用力過猛,揉紅了冷白的皮膚。
“爸爸的病來得蹊蹺,景衍那邊還沒頭緒,在媽媽回來前,不能驚動樑叔。”
姜意潯勉爲其難多解釋兩句,又重新坐下。
宴時遇斂起躁動,跟着安靜地坐了下來。
他低語,略帶斥責:
“你們做事的速度太慢了。姜阿姨那麼疼小檀兒,怎麼可能不回來。”
姜意潯長吁一口氣,後仰了身子,靠在了書桌後的椅子上,娓娓道來。
當年姜檀兒被姜家人找到後,就送到了醫院的VIP病房。治療期間,她的呼吸器曾經意外脫落,導致了短暫的腦缺氧。
後來人醒過來就失憶了,性情也變了。
姜瑾之醉酒責怪夫人凌然沒用心,後來兩人大吵一架,留下離婚協議書走了。
姜意潯話末,又是忍不住斥責宴時遇這個罪魁禍首:
“如果不是當年的綁架案,姜檀兒不會昏迷,媽媽不至於離家出走,說到底還是跟你脫不了干係。”
宴時遇怔住,目露愕然。
姜瑾之跟他的夫人離婚了?難怪他早兩年也沒見過小檀兒的母親。
而且他一直以爲小檀兒失憶是因爲當年被綁匪摔壞了,腦部受到了重創。
姜意潯沒好氣地瞪了宴時遇一眼,轉了話鋒:
“算了,跟你說這些有什麼用。今晚,你準備用什麼反擊晏家?需要姜家協助嗎?”
宴時遇心不在焉,隨口應聲:“大哥,等着看就是了。”
他走了神,那兩年他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調查綁架案上,沒想着小檀兒在治病期間,在姜家的保護下,卻再受了傷害。
男人隱隱皺了眉,姜家人太大意了。
姜意潯:……
要不是姜檀兒護着,他能把宴時遇給刀了,目無尊長。
看在姜檀兒的面子上,他沒動手,只是動口:
“節目錄制結束,來JS任職,姜家不養閒人。”
宴時遇幾乎是想都沒想,沒有半點猶豫:
“不去。小檀兒養着我,挺好。”
姜意潯眼眶裡的殺氣幾乎要躥出來了。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果然是藏不住的。
倆男人性子都是冷,誰都不說話時,書房就是冷颼颼的。
剛安靜沒三十秒,宴時遇就起了身。
姜意潯幾乎要氣暈了, 望着他的背影呵斥:
“不是跟你說了,不要總黏着姜檀兒,男人最忌諱不思進取!”
“可我的確是不想努力了,想讓小檀兒養着我,畢竟黏着小檀兒可以一步登天。”
宴時遇臨出門前,輕笑着調侃。
姜意潯聽了後,狠錘了兩下心口,宴時遇是真恃寵而驕!在被他刀的邊緣瘋狂橫跳!
……
另一邊,姜檀兒守在老父親牀邊。
樑叔就站在她身後,好聲好氣地勸說:
“小姐,您搬回來住吧,有您在身邊,先生的病好得更快。”
姜檀兒沒作聲。
樑叔又是老生常談:
“小姐,先生最疼你了。先生生病你都不陪在他身邊,實在是太不孝順了……”
“樑叔,你覺得我搬回來住,爸爸就會醒了嗎?”
姜檀兒驀地插話。
樑叔是迫不及待地回答:
“當然了。小姐如果搬回來住,先生肯定很快就醒了。”
姜檀兒哼笑,別有意味地回眸:
“樑叔,你爲什麼這麼肯定?好像對爸爸的病情很瞭解似地,明明連二哥都不清楚。”
樑叔反應極快,不假思索地答話:
“我只是覺得小姐回家,先生會好得快,看病還得是二少爺來。”
姜檀兒又坐直了身子,悠悠地道:
“還以爲樑叔有辦法可以治好爸爸呢,口氣那麼肯定。”
樑叔望着姜檀兒,剛想再說話,宴時遇走了進來。他的表情是立馬有些不好了,警告道:
“你不要進來,先生最不想見到你。”
宴時遇完全無視樑叔,伸手就把坐在牀邊的小姑娘抱了起來。
姜檀兒當時沒想着他會抱自己,有些受驚。
“老婆,我手中有晏家的把柄,今晚一定給你報仇。”
“報完仇,你一定要獎勵我。上次在沙發上不盡興,今晚我要在牀上,嗯?”
宴時遇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
而後親暱地蹭了蹭她的臉蛋,啄了她的脣角,強勢地跟她親熱。
姜檀兒頓時傻眼了,幾個意思?
宴時遇怎麼還當着爸爸的面兒,說這些帶顏色的東西,實屬是欠揍了。
然而男人的餘光緩動,朝着樑叔的方向望去,脣角微微地上揚了。
“宴時遇,你放我下去!”
姜檀兒恨不得咬他一口。
平時挺乖巧的,今天怎麼當着老父親的面兒犯渾!
不能趁着爸爸昏迷,就欺負他這個女兒奴!
然而宴時遇非但沒放手,反倒是更得寸進尺。
“老婆,別害羞,我們做得只不過是平常夫妻都愛做的事情。”
宴時遇的聲線沾染了性感撩人。
不自覺地動手動腳起來,輕輕地摩挲。
身旁的樑叔被激怒,是趁其不備,抄起餐盤,就往宴時遇身上砸。
好在是沒砸中,被男人懷裡的小姑娘單手接住了。
姜檀兒冷眸,猛地用力扯動,卸下了樑叔手中的餐盤,不客氣地質問:
“樑叔,你這是在做什麼?”
宴時遇放她下來,涼薄的脣抿直了,跟着望了過去。
面對姜檀兒的質問,樑叔踉蹌着後退一小步,神色慌張地解釋:
“小姐,你聽我解釋,我是怕您受欺負,一時慌張,真得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了。”
姜檀兒嘆了口氣,又將餐盤地遞還給了樑叔,沒追究,示意他出去。
樑叔拿了餐盤,匆匆離開。
臥室裡只剩下他們兩人和昏迷不醒的姜瑾之。
宴時遇是若有所思,又望了一眼樑叔的背影,
“小檀兒,你就不覺得那個樑叔給人的感覺有些熟悉?”
通過剛纔的試探,他更是肯定了。
排除樑叔是晏家的眼線,因爲他提及晏家時,樑叔根本毫無反應,只有他碰觸姜檀兒時,特別地激動。
姜檀兒點了點頭,低語:
“傅墨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