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時遇的情緒有被安撫到,他揚脣笑了。
小檀兒還是他的小檀兒。
他伸手去撈小姑娘的腰窩,被一腳踹翻了。
坐在病牀上的姜檀兒被惹惱了,她縮回腳,冷淡地警告:
“別碰我,我不喜歡。”
她的眼神只是稍縱即逝地軟了幾秒,很快就漠然起來。
可就是那幾秒,被男人順利捕捉到了。
宴時遇緩緩起身,幾乎是欣喜若狂,上揚的脣角根本掩不住,
“騙人,小檀兒明明很心疼哥哥。”
姜檀兒:……
心疼個毛線!
她就是同情心氾濫,只要多養幾隻流浪貓流浪狗就好了。
“你不想***,哥哥不碰。”
宴時遇沒再勉強抱她。
重新給她冷敷紅腫的腳踝。
直到林瑜趕到醫務室。
林瑜一進門就是咋咋呼呼地喊:
“小祖宗,怎麼回事啊!你真是一點不讓姐省……”
話沒說完,就驚住了,嘴還半張着。
不可思議地望了望宴時遇,又望了望自己藝人,重重地吞嚥了口水。
宴時遇啊!
姜家的禁忌出現了!
就是這男人不知好歹,拋棄了首富家的千金!
“林瑜姐,你太慢了,送我去醫院。”
姜檀兒終於是鬆了口氣。
林瑜眼見力不錯,迅速上前攙扶,好在是男人沒有糾纏。
姜檀兒腿腳不方便,一瘸一拐被攙出去的。
坐上車,她就長吁一口氣,緊繃的精神鬆懈下來,仰躺在座椅上。
閉上眼睛,沒精打采地交待:
“林瑜姐,我腳斷了,沒辦法再錄製,跟節目組解約吧。”
林瑜正打着方向盤,脫口而出:
“扭傷而已,沒那麼嚴重,你該不會是想躲宴時遇吧。”
那名字剛出嘴巴里滾出來,林瑜就後悔了。
她就是嘴賤!
慌忙又補上一句:
“大小姐,對不起啊。”
姜檀兒特別安靜,彷彿睡着了似地,沒說話。
林瑜望了一眼後視鏡,她實在是好奇到心癢癢。
宴時遇怎麼就成了節目組從海外聘請過來的教授了?
他倆單獨待在醫務室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看到得是宴時遇體貼入微地伺候她家藝人,就差跪在地上了。
終於是憋不住問了:
“薑糖,你倆是不是複合了?”
姜檀兒不自然地翻了個身,側躺着。
林瑜靜思了片刻,又開始提問:
“你就不好奇他怎麼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了?”
姜檀兒彷彿是呼吸困難,喘息都重了幾分。
她被迫睜開了眼,眼神冒火,
“林瑜姐,你有沒有點負罪感,哪怕一丁點?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瑜聳肩搖頭,一本正經地寬慰道:
“大小姐,姐是過來人,你越是逃避,說明你越在乎。”
她是一瞬情感大師上身,
“你小哥那愣頭青,總是跟我說,你喜新厭舊,可據我調查,你只對兩個人動過心。”
一個是剛刑滿釋放的宴少琛。
一個是神神秘秘的宴時遇。
前者是年少無知,後者是用心良苦。
姜檀兒冷淡地否認:
“我的心哪天不動。他身邊有女人了,挺漂亮。”
林瑜驚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耳根子終於安靜,姜檀兒又補充一句:
“我這個人有原則,分手後做不了朋友,最好老死不相往來,所以你必須今天立馬給我解約。”
林瑜彷彿根本沒聽見後半句,沉浸在宴時遇有女人這一茬。
媽耶,姜大小姐太慘了!
倆男友,一個被她丟進監獄,一個棄她而去,堪稱史上最慘首富千金。
“姐今晚破例,請你喝酒,不就是個男人,不行咱就花錢多砸幾個。”
林瑜覺得,作爲經紀人,必須要管理好自家藝人的情緒。
姜檀兒:……
林瑜情商爲零。
倆人沒去醫院,直接回了公寓。
姜檀兒的腳踝是真不爭氣,晚上就消腫了。
林瑜別提多高興了,腳沒斷,節目可以繼續錄製。
爲了安撫自己藝人破碎的心靈,酒她準備好了。
“小祖宗,姐花了不少力氣搞來的,這可是百試百靈的忘情酒。”
林瑜一通吹噓,賣弄着手中的酒瓶子。
只倒了一個杯底的酒,推給姜檀兒。
姜檀兒嘆了口氣,
“林瑜姐,要請我喝酒就大方點。”
林瑜手底下帶出的藝人不少,在圈裡是金牌經紀人,就是太摳摳搜搜,嗜錢如命。
影視圈大火那幾位,都是她手底下出來的,可紅了就分了,還鬧得不愉快,發通稿罵她是貪財的吸血鬼。
“大小姐,這瓶酒五萬多啊,一口都是錢,這喝下去不僅忘情,還絕欲了。”
林瑜心疼,她可是大出血了。嘴裡叨叨個不停,勉爲其難地又多給她倒了一口。
姜檀兒索性自己動手倒了滿滿一杯,嫌棄地道:“姜家好像沒給你打錢似地。”
林瑜開懷大笑,“姜先生是給得真不少,要不是我怎麼會得願意連帶兩個問題兒童。”
姜檀兒癟嘴,只喝了一口酒,就被辣得咳嗽不止。
酒特別地烈,嗆得喉嚨發乾。
林瑜見狀,在酒瓶前扇了扇,嗅了嗅飄出來的酒香,狐疑地自言自語:“這麼難喝?酒吧老闆該不會再騙我錢?”
姜檀兒搖頭,又抿了一口。
倒不是難喝,就是度數太高,加上平日裡林瑜又要求她滴酒不沾。
杯中酒杯幹掉了半杯。
林瑜主動添酒,趁機跟她商量:
“薑糖,節目熱度超高,今天雖然你只錄了半場,但人氣掛了榜3,僅次於宴歲歲和蕭蕭,連那個做作的茜茜都幹掉了。”
姜檀兒搖頭,態度堅定:“沒得商量,必須解約。”
她真得跟姓宴的八字不合,今天不就倒黴弄傷了腳。
雖然說後期是她故意折騰,趁機借受傷退出錄製。
林瑜不死心,又給她滿上,“咱再考慮考慮,解約可是要賠鉅額違約金的,賠錢哪有賺錢香,對不對?”
姜檀兒哂笑,慢悠悠地喝着。
杯子一見底,林瑜就討好地給她倒酒。
這麼一來二往,姜檀兒有些醉了,單手托腮,眼神迷離地等着林瑜投喂。
林瑜又給她倒了酒,苦笑道:“大小姐,能不能不解約?姜家賠得起錢,可我賠不起,我真得特別需要那筆錢。”
姜檀兒稀裡糊塗地搖頭,顫顫巍巍地摸到沙發上,老老實實地仰躺着。
林瑜嘆了口氣,默默地收拾殘局,“大小姐,你是真富人不知窮人苦。”
收拾好,就出門去丟垃圾。
剛打開門,就望見了門口的男人。
“你怎麼在這兒?”
林瑜有點驚訝,望了一眼他手中的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