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佳莉,他上輩子死去的前女友。早就從生活中消失的女生,突然就詐屍了。
眼前的少女扎着高馬尾…黑色長靴,棉襖跟修身褲,淡妝,恰到好處拿捏小男生,毫不過分男生就喜歡這個類型。
要不是突然出現,夏川早就過濾她了。
“怎麼會,挺巧的,咱們也好久不見了。”夏川笑着說道。喻佳莉表情古怪:“那你爲什麼把我拉黑啊?”
“說實話,有點佔位置。”夏川尋思着,自己不能找個臺階下,非得我把話說明白是吧?
喻佳莉表情一怔,這是什麼鬼扯的理由。咱們好歹是同學吧,你當初還喜歡了我一陣子,說拉黑就拉黑了。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我還欠你錢呢…”
“算了吧,我喝杯可樂。”夏川也沒跟她客氣,拿了杯她托盤中的可樂:“你不會在這裡打工吧,什麼時候輟學的?”
“?”喻佳莉表情黑的跟鍋底似的:“我在你心裡究竟有多糟糕啊,我大學讀的好好的,爲什麼要輟學啊?”
“開個玩笑。”
“你…變了好多啊。”喻佳莉打量着夏川,無論是穿着打扮或者氣質和性格上,完全無法與她認識的那個夏川重疊,完全是兩個人好吧。
帥哥,你誰啊?她知道大學是美容院,但不帶這麼美化的啊。包廂內有幾個老同學,楊佳組織的。
高中畢業後居然還能聚在一起打牌,真的有點不可思議了。喻佳莉坐在旁邊,吃着薯條看着。
夏川調侃道:“你還真是喜歡跟男生玩啊,女生不帶你玩是吧?”
“你嘴可真是賤,換人了吧?”喻佳莉不明白什麼事能讓夏川變化這麼大:“哦,我知道了,你不會是被姜禾甩了?”
“姜禾,臥槽夏川你跟一班的姜禾談了,什麼時候的事啊?”
“是我知道的那個姜禾嗎?”
“真的假的啊?”幾個同學都驚呆了,話題一變再變。在場最不震驚的就是楊佳了,他明白可不止姜禾啊。
“打你們的牌,對了,白老師爲什麼退羣了?”喻佳莉:“我知道,好像是跟校領導搞一塊被她老公抓住了,據說在學校門口鬧了事,後來就退羣消失了。”
“真可惜…”
“啊?”夏川改口說道:“我是說,挺遺憾的,是吧楊佳。”當初楊佳還說過,等他繼承了家裡的蟹塘就要搞音樂老師,曾經說過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話。
說實在的如果錢多,還真不一定。畢竟老白確實有點騷,而且私生活有點亂,這也是楊佳的遺憾吧,人生怎麼可能沒有遺憾呢。
只要不是出現在他身上就行,夏川這樣想着。別說楊佳,他都冒出過類似的想法。
現在沒什麼想法了,也不過是青春期的騷動罷了。轉眼,時間已經不早。
外面的雪下的很大,夏川看了眼時間:“我得走了。”
“不在玩會嗎?”喻佳莉起身說道:“最起碼加個好友吧。”夏川重新加了回來,當年的往事已是過往雲煙,也沒什麼值得提起的,也沒什麼值得留戀和執着的。
等夏川走後,喻佳莉纔好奇道:“你們知道夏川現在做什麼嗎,楊佳知道嗎?”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家裡超級有錢,以前居然不告訴他,他好像高中畢業才知道家裡有錢。”楊佳也只是猜的,因爲他也不知道。
喻佳莉想起來夏川開個保時捷來着,那確實超級有錢啊。除夕夜基本沒幾個店開着,肯德基麥當勞。
麥當勞都要歇息了,只有肯德基二十四小時,所以人特別多。夏川給姜禾打了個電話,結果已經回去了。
也只有程亦瀟幾個小女生,傻乎乎的坐在那,就點了幾份薯條。程亦瀟的幾個同學也很青澀,看上去有點小,還挺好看的,這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吧,漂亮的都跟漂亮的玩到一塊了啊。
夏川端着全家桶蛋撻過去,她們投來狐疑的目光。程亦瀟說道:“我男朋友,厲害吧。”
“!”
“!”
“?”夏川沒忍住給了她一個板栗:“我不是說了在外面別胡扯嗎?”她們又被夏川給嚇的縮了縮脖子。
夏川笑了笑:“我是她…哥…”有程亦瀟這個妹妹,有他操勞的時候。
程亦瀟捂着小腦瓜,委屈巴巴的,纔不是啊。
“程亦瀟,真是你哥啊。”
“我們都是程亦瀟的同學…額…”
“看出來了,不用跟她客氣,請你們吃的。”夏川瞪了眼程亦瀟,你是真不擔心名譽啊,到時候老師該叫家長了。
實驗和一中管理早戀是很嚴的,何況半年後高考。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我接個電話去。”夏川剛走,幾個女生就湊到一塊八卦起來。
“程亦瀟,你居然有個這麼帥的哥,你倒是早說啊。”
“就是啊,你不老實啊。”
“我們以後能不能去你家裡玩?”程亦瀟眼神驟亮,如果是以前她會直接拒絕的,想到現在家裡很大,她也有自己的房間,漸漸的就沒那麼自卑了:“嗯…可以…”對於熱情的朋友,程亦瀟覺得她們太單純了,並不清楚夏川是個什麼壞種。
夏川跟董慶蓉聊了會,糊弄不過去答應了個時間。董慶蓉那個不爭氣的女兒還是回來了,哪怕國外沒有春節一說,可依舊是請假回來了,據說還是皇家墨爾本理工大學的,專門學設計的,還是個名校,比肩國內的清北復交了啊。
夏川有點難以置信,就那個在酒吧蹦迪打電話回來要錢的女生?打完電話,程亦瀟幾個也要走了。
“程亦瀟哥哥,能不能加個好友?”
“不行。”夏川都沒說話,程亦瀟就已經拒絕了,跟個小老虎似的。
“程亦瀟,別這麼小氣啊。”
“呵呵…”夏川沒跟幾個小女生鬧騰,離開了肯德基才說道:“你跟你同學相處的挺好啊。”
“嗯…”程亦瀟應了一聲隨後又說道:“最近纔好很多的。”程亦瀟的情緒並沒有那麼喜悅。
夏川調侃道:“你居然也能交到朋友,稀奇。”
“你在瞧不起誰啊,我成績很好的,話說姜禾呢,你不是跟姜禾玩麼。”
“姜禾早回去了。”程亦瀟有些驚訝:“原來姜禾是那種乖乖女啊。”
“人家是大家閨秀。”
“我現在也是。”
“你最多是個小家碧玉。”夏川笑着吐槽了一下。撐着傘上了車,程亦瀟擔心道:“不會打滑吧?”
“防滑鏈是假的?”雪下的有點大,明天拜年估計也難受。程亦瀟看着窗外,街上似乎一個人都沒有,彷彿變成了空城:“明天就能堆雪人了。”翌日清晨,雪停了。
家門口果然堆積了一層,夏川剛起牀就看見程亦瀟端着個盒子跑了回來,盒子裡還發出嚶嚶嚶的叫聲。
夏川黑着臉:“哪撿回來的?”
“隔壁母狗生了,他家說沒人要就要丟掉了,我就要了一隻最好看的,你看它都可愛啊。”程亦瀟抱着肉嘟嘟的,軟乎乎的修狗,央求着看着他:“莪程亦瀟從未求過人…”
“不不不,你已經求過我很多次了,而且是掏心掏肺的求我。”夏川打斷了她的幻想。
程亦瀟放下盒子,蹲下抱着夏川的腿耍起了無賴:“求求你了嘛,哥哥…”
“?”程亦瀟在內心哈哈一笑,她覺得夏川肯定對擁有一個妹妹有什麼執念:“我滿足了你的邪惡想法,你能不能幫我跟我媽說,我要養它。”
“你自己都養不活吧?”但凡程亦瀟血厚點,夏川高低給她來一個佛山無影腳。
李梅聽到嚶嚶嚶的叫聲,拿着鍋鏟就出來了,冷着臉:“快去給隔壁,誰讓你弄回來的?”
“媽,它多可愛啊。”程亦瀟撒起了嬌。可惜,無效。
“你馬上高考了哪有時間養它,到時候還不是我來搞。”
“媽,我發誓…”最終程亦瀟發誓無效,被連同狗一塊趕出了家門。看着她可憐的背影,夏川說道:“梅姨,怪可憐的。”程亦瀟回頭感動的望着他。
“別可憐她。”李梅的話彷彿澆了盆涼水。
“我是說狗怪可憐的。”
“?”李梅滿臉問號。在夏川的幾句話下,李梅最終還是同意了。程亦瀟佩服道:“不愧是我們家最有話語權的男人,厲害。”夏川搖了搖頭,他就不喜歡養。
他也養過,但是狗最多也就活十幾年,他曾經養過貓,走的時候情緒挺複雜的,所以乾脆不養這些東西了。
要養也是養個烏龜,養的好能送走一家三代,也不用擔心它死不死了,你死了它都未必會死。
夏廣學穿上了夾克,還是加絨的,提着東西說道:“走了,先去你伯伯家裡拜年。”
“夏叔,我跟我媽也要去嗎?”
“當然要去。”每當這個時候,程亦瀟的社恐症狀就犯了。大伯家裡跟他家裡其實關係不太好,其實以前發生過很多事情,但是夏廣學脾氣好,而且人比較老實,不計較這些了所以關係一直都維持着。
大伯的兒子,也就是他哥,跟他家裡關係也不好,但也會來拜這個大伯的年。
春節的壓歲錢,總是互相來往。說是壓歲錢,其實就是自己父母掏出去的。
大伯家裡泡了幾杯紅糖水,寓意着來年身體健康,順風順水。程亦瀟看着手中的紅包,呼呼呼的喜悅了半天。
“叫聲哥,我給你個紅包。”
“誰要叫你哥啊,夏川夏川夏川,你永遠不可能是我…是我…是我…”夏川掏出厚厚的一疊,入口都因爲錢太厚被撕裂了。
程亦瀟紅着臉:“哥…”夏川笑着將紅包遞過去。
“哇塞,這裡究竟有多少啊,真的是給我的嗎?”程亦瀟直接忘記了剛纔的紅包,捧着手裡的信封似的一疊:“不會是假鈔吧?”
“犯法。”
“好多…”
“存起來以後大學慢慢花。”夏川也就包了個一萬的小紅包,姜禾她們都有。
“夏川,你以後就是我哥!”程亦瀟嘿嘿一笑,僅限春節限定的。離開大伯家裡,李梅看程亦瀟的紅包:“給媽,媽幫你存起來,等以後再給你。”夏川嘴角一抽,果然大人都一樣。
程亦瀟比較機靈:“我不要,我自己存。”李梅擔心程亦瀟拿着一大筆錢亂花:“夏川,你慣着她做什麼。”
“我喊了他哥,他纔給我的。”程亦瀟說道。夏廣學尋思着喊哥就有啊,他喊也有嗎?
“都有,爸…梅姨…新年快樂。”夏川給的是銀行卡,兩張銀行卡背面都有密碼:“密碼在後面,也就幾萬塊錢…”夏廣學太老實了,夏川也不敢給太多。
李梅要給,確實挺辛苦的,找個保姆每個月都上萬呢,何況李梅在家裡任勞任怨的。
在經濟方面,夏川從來不吝嗇。拜完幾家親戚的年,吃過午飯就開着車前往幾公里外的李家村,李梅家裡也父母一對老夫妻,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混的都不好,現在也極少來往。
大人尚且如此,小輩關係又怎麼可能好。程亦瀟坐在夏川旁邊玩着遊戲,不管不顧,對外公外婆也沒那麼親熱。
農村很多家裡都有好幾個孩子,但是孩子多沒用,真正孝順的沒幾個,孩子越多反而越容易出問題。
不過都會看眼色,喊夏廣學妹夫喊得叫一個親熱。吃了飯,李梅跟夏廣學就在家裡說倆人的事情。
家裡的長輩也不反對這件事,也知道李梅前夫去世後,帶着程亦瀟一個人不容易,現在能找個夏廣學這樣的已經很有福氣了。
夏川沒興趣參與這些事情,帶着程亦瀟買鞭炮去了。農村的黑虎,丟在化糞池裡面賊好玩。
程亦瀟噁心的跑的老遠,生怕炸到自己身上。嘭的一聲,差點給隔壁老太嚇得心肌梗塞。
在謾罵聲中,夏川帶着程亦瀟就跑,跑到村口池塘炸冰層,打雪仗,明明是很無聊的事情,倆人卻玩的很開心。
程亦瀟被夏川打一個個雪團啪啪啪的打在身上,打的鬧起了小情緒,不過也沒那麼矯情。
轉眼,傍晚。吃了個晚餐離開,車上李梅沒好氣道:“那幾瓶酒都被我弟他們拿走了。”
“拿走就拿走吧,你爸也不喝酒。”夏廣學挺無奈的,這種事情有什麼辦法呢。
車上李梅好像也發泄着情緒一樣,吐槽着以前的一些往事。剛到家,夏川就接到了夏清的電話。
“小混蛋快來接我去金陵,不然你女人晚上就要跟別人去相親了。”簡直百里加急,夏清瘋狂的吐槽着自己的父母。
夏川眼看事情不妙,拿上手機披了個外套:“爸,梅姨,我出去打牌。”
“早點回來。”
“看情況。”說是看情況基本是不回了,送夏清去了金陵明早再回來了,一來一回也挺累的。
半個小時,從淳區到溧水。還是那條熟悉的路,不過下過雪消融後溼漉漉的。
夏清站在汽車站臺上,冷着個嗶臉,拉着個行李箱裹着圍巾。夏川下車給她搬了下行李:“什麼情況?”
“家裡給安排了個相親,說是當廚師的,在縣城有三套房,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夏清冷着臉,情緒不是很好:“我本來工作就很煩躁了,家裡還變着法的影響我的心情,原本覺得回家是休息,這哪裡是休息啊。”
“你們的春節怎麼都一塌糊塗?”夏川不知道該怎麼吐槽,周圍好像都是這樣,全是怨氣,不是父母影響就是親戚可恨,村上的狗都要捱罵。
“你才二十五,相親個屁啊。”夏川當然是站在夏清身邊的,這種時候就要跟她一塊罵。
“是啊,簡直瞎操心,正好我明天也要上班了,連夜跑路,我身上有什麼?”
“紅色外套不太適合你。”夏川提醒道。夏清將外套給脫了,裡面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我以前的衣服,在家裡也沒法挑三揀四的,這些衣服扔了可惜,可以捐了。”
“捐了說不定就出現在市場上了,賣了吧,二十塊錢一件有的是人要。”
“真的假的?”夏川也不是特別清楚:“只能說有可能。”夏清覺得社會有點黑啊:“那就賣給我同事吧,我當初兩百多買的呢,高低得賣四五十,你明天還要拜年嗎?”
“當然,我事情多着呢,休息一晚上凌晨四五點回去。”
“不要困死。”夏清挑了挑眉:“給你添麻煩了。”
“知道就好。”夏川說道:“以後給我多添點麻煩,我最不怕的就是麻煩。”夏清嘴角微微上揚:“夏川,你情商忽高忽低的。”
“有嗎”遠離了溧水,夏清感覺渾身輕鬆。聊着天就已經到了雨花,城裡的店開着的也少,最起碼覓食不成問題了。
夏清覺得春節的金陵也挺冷清,蕭瑟的。江灣天城,802。燈光亮起,把剛買的吃的放在桌上,夏清感慨道:“家裡挺好,但是這裡更讓我放鬆,而且清淨。”說着,她給父母打了個電話。
夏川聽着她跟父母解釋明天要上班,領導要求連夜回醫院的藉口,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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