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郡的一番話,算是說到鄢子昂的心坎上。
他面露不捨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兒,很想把人藏到驚霄山上,不給任何人看到。
想到這次請裴家人上門的目的,鄢子昂對裴郡開門見山地說:“再過一個多月,就是洛洛的成人禮。
爲了兩個孩子在一起名正言順,成人禮那天同時舉辦兩人的訂婚儀式,裴家主對此怎麼看?”
兩個孩子既然命中註定要在一起,那就再幹脆利落一些。
訂婚儀式完成之時,裴家就打上了鄢家的標籤。
裴熠南也休想做出,任何對不起喬洛鄢的事。
裴郡自然不會反對,甚至滿面笑容地說:“鄢家主能如此放心把喬丫頭交給小九,裴家上下一定待這孩子如珠如玉。”
他早就想要把喬洛鄢這個兒媳婦給定下來,只是奈何對方年紀太小。
如今鄢家人主動提及,裴家如何能把這樁婚事往外推。
裴熠南擡頭,深邃眼眸凝向喬洛鄢,嗓音裡的肅殺之氣被壓下,溫聲問:“喬兒的意思是,巴贊吸乾了沈振青的生機?”
下月正月初十,是裴家舉辦的丹藥拍賣大會,這樣的場合怎麼可能少得了她。
後者瞪了他一眼,眼神無畏無懼。
在衆人各自沉思不解時,喬洛鄢倏然出聲:“應該是巴贊白天遭遇反噬時,沈振青就在他身邊,爲了活命,那傢伙連自己徒弟都沒有放過。”
這些丹藥都出自於喬洛鄢之手,有對方現場坐鎮,裴家才能安心。
裴熠南想到還在樓上昏睡的沈文暄,冷眸凝向問宥。
鄢子昂跟鄢璽嶼對視一眼,父子二人立刻想到在沈家的巴贊大師。
裴郡以爲鄢家是想喬洛鄢重回故鄉,睹物思情,來喚起丟失的記憶。
說完,眼神還意味深長的瞥向,站在堂哥身後的高富帥。
緊接着,裴郡話音一轉:“距離下月初十,不到一個月時間了,喬丫頭到時會不會趕回來?”
他神色沉重,輕聲嘆道:“喬丫頭離家這麼多年,也該回去看一看了。”
她問對方:“知道沈振青是什麼時候死的嗎?”
裴郡眼底的憂色散去,笑着說:“那就好,那就好……”
小兒子把未來的岳父岳母這一關都過了,哄着他們操持起訂婚的事,裴郡數日來提上來的心,也能徹底落下了。
他溫情目光看向坐在身邊的喬洛鄢,又道:“而且洛洛丟失了一部分記憶,我們準備帶她回去,看能不能找回從前的記憶。”
能與這樣的家族結爲親家,裴家這是祖上積大德了。
巴讚的大半功力跟氣運,都轉移到沈文暄的身上,生機消失殆盡後,他就只能等死。
巴贊要想活命,補充失去的功力,只能找到一名高階修爲古武者吸乾對方,沈振青就是那個人選。”
接下來,裴郡跟鄢子昂商議起,喬洛鄢的成人禮以及訂婚事宜。
可以說是鄢家跺跺腳,整個古武界都要顫三顫。
裴郡壓下心底的安分喜悅,問鄢子昂:“聽小九說,你們明天就要離開京城了?”
裴熠南也下意識想到巴贊大師。
“九爺,做人還是不要太善良,人性的險惡是沒有盡頭的。
沈振青就這麼死了,死得也太過輕鬆了些。
這並未說服裴熠南,他凝眉說道:“可沈振青是巴讚的徒弟。”
他在衆人的注視下,走到裴熠南的身前。
乾屍?
他只是意外沈振青這樣的高手,都會成爲巴讚的棄子。
不等鄢子昂出聲,喬洛鄢語氣肯定地回道。
鄢子昂點頭,沉聲說:“這次來的匆忙,山上很多事都沒有交代清楚。”
“會的。”
問宥快速回道:“據安插在沈家外圍的暗樁彙報,沈振青成了乾屍,屍體都支離破碎,無法拼湊起來,死狀很奇特。”
身爲重生者的裴熠南,對人性的陰暗面,從來不敢有任何輕視。
裴家衆人一聽這話,面部表情神色詫異,很快轉爲凝重。
問宥對鄢栩硯點了點頭,態度恭謹地回道:“死了。”
問宥點頭,回道:“沈家那邊是下午兩點左右有動靜的,三點的時候沈家外出的人歸來,宣佈沈振青死亡的消息。”
在兩家人坐在餐桌上吃飯時,問宥腳步匆忙的走進來。
可沈振青不是對方的徒弟,巴贊爲什麼會下狠手殺了他。
喬洛鄢衝裴熠南挑眉,攤了攤手,嗤笑出聲:“這不就很明顯了。
鄢家是隱世家族,在古武界有着相當大的影響力。
我們白天才救回沈文暄,沈振青在差不多的時間出事,除了巴贊還能是誰對他下手。”
她語氣輕鬆,手上夾菜的動作不停。
丹藥拍賣會是由裴家主持不假,但那些極品丹藥各自的功效,以及現場可能會發生的刁難,裴家不確定能應付得來。
如果不是巴贊,身爲先天境界高手沈振青,又是死於誰的手中。
喬洛鄢凝向裴熠南的目光很神奇,言語中也帶有一絲嘲諷。
裴郡笑得是合不攏嘴,既欣慰小兒子終於可以抱得美人歸,也爲裴家日後有鄢家撐腰心生愉悅。
他薄脣緊抿,沉聲問:“怎麼死的?”
對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佈滿了沉重神色。
他這些日子就怕鄢家人不同意,看不上他們裴家。
問宥躬身行禮,雙手奉上白色請柬:“九爺,沈家二爺去了。”
他撇了撇嘴,故作害怕地說:“真狠啊!連自己的徒弟都不放過。”
鄢栩硯聽明白事情的經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此時有了跟鄢家這層聯姻關係,可以說是如魚得水,在古武界不愁站不穩。
這一聊就聊到了晚上。
渾身上下縈繞的從容氣勢,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有多重大。
鄢栩硯也不在乎禮節,見裴家人面色不好看,出聲問:“去了是什麼意思?”
喬洛鄢撂下手中的筷子,清冷眸子睨向問宥。
如今的裴家正處於風口浪尖上,危險無處不在。
他雙眉緊凝,擡頭看向問宥:“文暄醒了沒?”
問宥搖頭:“沒有,有傭人在樓上守着,沈少如果醒了會第一時間彙報。”
裴熠南沉吟一會兒,緩聲地說:“先不要驚動他,等他醒後,再告知他生父逝去的消息。”
“是,九爺。”問宥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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