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勁裝的鄢少家主,精緻臉龐十分妖孽,眼眸明亮有神,棱角分明的薄脣,高挺的鼻子,無一不完美。
這個男人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謫仙,讓人只可遠觀不可臨。
喬洛鄢表面看似無動於衷,被裴熠南握在掌中的手不受控制的蜷縮起來,手指輕輕的摩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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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熠南感受到她的不安,手掌用了些力度,把她的手包裹起來。
他嘴角的笑意若有似無,對鄢璽嶼略帶炫耀地說:“昨晚我跟喬兒一直在一起。”
鄢少家主聞言,立刻就炸了。
他傾身隔着一個喬洛鄢,伸手去抓裴熠南的衣領。
鄢璽嶼再也壓制不住脾氣,幾乎低吼着質問:“你瘋了不成,洛洛的成年禮是在兩個月後!”
他那張妖孽容顏因動怒,浮現出淺淡的紅意,眼眸深邃幽暗如深夜的大海冰冷寒冽。
“你,鬆手。”
這時,低沉冷冽,帶着一點菸薰啞意的嗓音響起。
一隻手放在鄢璽嶼骨節分明的手上。
鄢璽嶼順着手背上那隻纖細,看起來柔弱無力的小手,目光緩慢的迎上喬洛鄢沉靜眼眸。
對方黑白分明的美眸,裡面沒有絲毫情緒波瀾。
但對方按着他手背的力度,在一點點加重。
在親哥哥複雜與難過目光注視下,喬洛鄢輕輕眨了眨眼,再次出聲平靜道:“你先放開他,他身體不舒服。”
她知道裴熠南的身體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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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人帶她下樓時,就一直在隱忍着。
此時被鄢璽嶼拽着衣領的裴熠南,因爲缺少新鮮空氣呼吸,臉色慢慢浮現出一抹紅潤,可他神色依舊桀驁不馴。
鄢璽嶼對他的身體情況不清楚,但妹妹開口了,他拽着裴熠南衣領的手立刻就鬆開了。
他站在喬洛鄢的身前,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過了好一會,鄢璽嶼抿了抿脣,小心翼翼地隱晦問妹妹:“這人是不是欺負你了?”
喬洛鄢彎身,伸出雙手給裴熠南整理衣領,語氣溫和地說:“他沒欺負我。”
除了兩人初次交手的時候,打得有些你死我活的慘烈,之後裴熠南再不曾欺負過她。
鄢璽嶼聽喬洛鄢這麼說,再看裴熠南臉上的心虛表情,就知道妹妹在護着這小子。
他心裡很不痛快,薄脣緊緊抿着,因爲感受到妹妹身上的抗拒,他不敢再往深裡問。
享受喬洛鄢難得溫柔對待的裴熠南,見大舅哥這副憋屈模樣,主動告訴他:“昨天喬兒睡了一白天,她晚上睡不着就跟我,還有我大哥,我們三人研究了一些醫術方面的問題。”
他不可能把大哥改造身體的事當衆說出來,只能言語模糊過去。
一聽裴熠南這話,鄢璽嶼臉色好看不少。
可他那雙狹長精緻含着厲色的眼眸,依然怒視着裴熠南。
這小子明明沒對他妹妹幹什麼,之前故意言語曖昧的引導他。
鄢少家主總覺得對方就是故意的。
事實上,裴熠南還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有意讓未來大舅哥知道,喬洛鄢跟他關係很親密,別想着把他們分開。
裴清林握着手機神色凝重的走來,對裴熠南沉聲說:“小九,伯父的護衛打電話來,情況好像不對勁,你帶喬小姐上樓去看看。”
他依然稱喬洛鄢爲喬小姐,擺明了裴家的態度。
喬洛鄢願意認祖歸宗,他們不會阻攔。
可如果她不願意迴歸鄢家,裴家依然護她。
裴熠南一聽事關父親,立刻站起身來。
他滿臉擔憂的看着喬洛鄢,後者起身對他點頭。
裴清林指向待客室的後門,對他們說:“你們從那邊上樓,這裡有我跟大哥在呢。”
裴熠南看向待客室正門,大哥正在跟段家的人說話。
他收回視線,緩緩開口:“清林哥,辛苦了。”
裴清林對他笑而不語,眼神也變得玩味兒。
他家小九輕易不說這些話的。
裴熠南話說出口,也略感不自在,拉着喬洛鄢的手奔着後門方向離開。
兩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向鄢少家主。
喬洛鄢身體即將消失在後門時,突然回首。
她那雙略帶期待與不安的雙眼,看向站在會議室內的鄢璽嶼,與其哀傷的眼眸對上。
鄢璽嶼看到妹妹回頭了,眼底立刻綻放出絢麗光芒。
然而,還不等他心下開懷,裴熠南拉着人消失在他視線中。
不過妹妹那飽含複雜不安的期待目光,深深烙印在鄢璽嶼的腦海中。
她在不安什麼,爲什麼會用那種忐忑目光看着他。
就在鄢璽嶼站在原地失神沉思時,喬洛鄢再次出現在後門。
她站在門外,孤身一身,周身氤氳着一層淺淡疏離的寒意,面部表情神色決然而堅定。
鄢璽嶼雙眼微微睜大,滿眼期待地看着她。
喬洛鄢脣角勾起沒有感情的弧度,聲音不疾不徐道:“我沒有從前的記憶,我也沒有你們的高節清風品質,一個人也獨來獨往慣了。
知道在這世上還有親人在,我,還是很高興的,但有些事已成定局,我可能達不到你們的期待,給彼此一些時間吧。”
話說完,喬洛鄢轉身就走。
她像是不需要鄢璽嶼的回答,又像是懼怕聽到對方的回答。
站在會議室的鄢璽嶼,腦海靈光一閃,心底豁然開朗起來。
他終於明白了妹妹在忐忑不安什麼,爲什麼眼底會有幾不可察的期待。
鄢栩硯走到大堂哥身邊,滿頭霧水地問:“嶼哥,洛洛是什麼意思?”
他怎麼沒聽明白呢,總感覺對方不願意認他們。
自鄢璽嶼淡色脣間響起愉悅的笑聲,他拍了拍堂弟的肩,說:“洛洛是在害羞。”
害羞?
鄢栩硯脣角微抽,眼神懷疑的看向身邊的堂哥,覺得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洛洛沒有變,這丫頭還是像小時候一樣,想要什麼她永遠不會說出來,總讓我們把她想要的東西,心甘情願的送到她手上。”
鄢璽嶼眉目清朗,那雙狐狸眼眸帶有惻隱之色,宛若悲憫衆生的神祗,出口的話更是給人高深莫測的感覺。
鄢栩硯似懂非懂,出聲問:“你的意思是,洛洛是願意認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