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了腦門的小八,眼底含着淚光,可憐巴巴地看着問宥。
他滿臉惶恐不安:“宥哥,我知道錯了。”
問宥瞧着他這可憐模樣,心道這孩子長得挺成熟,誰又知道他只有十八,而且還是他們護衛隊的團寵。
回想喬小姐離開的臉色,以及九爺面露縱容之色,他猜測應該問題不大。
問宥故作威嚴的對小八說:“好好長長記性,再有下次你都得脫一身皮!”
小八忙不住地點頭:“知道了,知道了,這次一定長記性。”
問宥:“回去好好值夜。”
“是!”
——
喬洛鄢跟裴熠南迴到三樓房間,身穿睡衣的裴柏崇,坐在廳內等了有一會兒。
眼見不遠處的兄弟二人都沒有動作,喬洛鄢對裴柏崇說:“脫衣服,要身無一物坐在浴池裡,確保除了頭部,全身都被浴缸的藥水浸泡。”
喬洛鄢越說越氣,簡直不明白裴九爺的腦回路是怎麼回事。
問堯跟婁德豐也在。
喬洛鄢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自然,去浴室。”
話說完,他帶着兩名義子離開。
喬洛鄢從錦盒內取出幾枚閃爍着刃光的金針。
她淡定的收回手,眼眸微垂,盯着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喬洛鄢見裴熠南滿臉擔憂,往日的痞氣壞笑都不見了,心底有些不舒服。
屋內只剩喬洛鄢與裴家兄弟二人,三人面面相覷。
“真的?!”
裴熠南的表情沉如水,臉色如黑炭一般,那雙靜默的眼眸瀰漫着一絲惱火。
她沒好氣道:“你們都守在這裡幹什麼,第一個療程至少要五個小時,你們難道要一直站在這?”
喬洛鄢上下嘴皮子一碰,難得誇讚起人來:“你這身材肉緊而結實,骨骼上佳,就是經脈不太順暢,都是勞累過度,休息也不太好造成的。
裴九爺滿臉的不爽,咬牙控訴道:“之前也沒見你給問宥施針的時候摸他啊。”
裴柏崇聽到這一番驚人之言,臉上的表情還算鎮定,只是下意識看向站在身邊的弟弟。
婁德豐、問宥、問堯望着裴柏崇的眼神,也各自帶有慈愛的心疼與惋惜。
婁德豐點頭:“我們就在門外守着。”
倒是一旁的裴熠南,看向他的目光復雜中帶有心疼。
喬洛鄢走到裴柏崇身邊,在對方要起身時,看似柔弱無力的手死死按在他肩上。
他那雙黑眸中已經開始隱隱冒火光了。
剛脫去外衣的裴熠南,回頭就見喬洛鄢的手在他大哥身上摸來摸去,他臉色刷的變了。
這狗男人總是要管着她,而且她發現任何男性靠近她,這人就會釋放出濃濃的敵意。
她苦惱地蹙了一下眉頭,又開口說:“如果能成功改變他的體質,每日都要以真氣調理身體,日後長命百歲不成問題。”
喬洛鄢心無旁貸的摸着裴柏崇的骨骼,可以說是除了某不便之地,該摸的地方都上手了。
問宥也不禁回想起在北英爾國,九爺因他被喬小姐施針時,那醋意縱生的畫面。
浴室空間不小,可架不住幾個人圍着,會影響她接下來的施針。
被喬洛鄢兇了的裴九爺,聽到事關大哥的安危,也站在原地也不動了。
裴熠南擔憂面容,瞬間露出一絲喜意。
“不要動,我要先摸一摸你的骨骼。”
她走向臥室去取玄冥金針。
裴柏崇微微一笑,對此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喬洛鄢看着盒子內雕刻着的龍鳳相交,糾纏在一起爭奪珠子的精美圖案,用指腹輕輕撫摸着了一下。
這麼大的事,他們雖說做不了什麼,但可以給大少爺護法。
裴熠南對婁德豐、問宥、問堯三人揮手:“你們先出去等着。”
裴熠南指着身邊的大哥,又指向喬洛鄢:“我大哥是男的,你是女的,你們男女有別,日後還很有可能是一家人,你們這樣赤身相見,是不是不合適?”
等喬洛鄢來到客廳的浴室時,看到站在寬敞房間內的五個男人,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她嗓音清冽冷漠,透着淡淡的疏離。
喬洛鄢臉色也跟着變了,嗤笑出聲:“浴池裡全都是藥材,他一下水我能看見什麼?
而且他全程都背對着我,有什麼不能見的?你腦子整天都在想些什麼?我在The top見過的男人多了去了,也沒見你這麼斤斤計較!”
不得不說,這裴大少身材是真不錯。
聽到這話,她不解地看向對方,微微皺眉:“怎麼不太好?”
喬洛鄢率先走到嵌入式的圓形浴池旁,瞄了一眼浴池內浸泡的藥材,裡面的水顏色都變成了褐色。
她在浴池旁的玉石臺上坐下,打開手中做工精緻小巧的錦盒。
喬洛鄢平靜無波的面色露出不耐表情:“不一樣,你大哥的年紀大了,萬一他身體脆弱不小心被扎壞了,我可賠不起。” шωш ¸ttkan ¸Сo
同時被cue到的裴大少與正在關房門的問宥,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他脣角下壓,深呼一口氣,嗓音中透着幾分剋制:“喬兒,這是不是不太好?”
他放輕腳步,默默的躲到牆角處站着。
他這還沒到四十呢,正處於一個男人的黃金時期,怎麼就這麼被人嫌棄呢。
裴柏崇今天一而再被提醒年紀大,如今又被懷疑身體脆弱,心底總歸是有些不舒服的。
她不給對方準備的機會,一雙手從對方的後頸開始往下摸骨。
眼看着那雙小手已經摸到了丹田的腹部,他快步走上前。
喬洛鄢像是察覺到裴熠南的意圖,立刻回頭瞪着他:“別打擾我,不摸他的骨骼,我無法分辨他的忍痛度與施針時需要掌控的力度。”
你的身體有一定的虧損,從而導致你的氣血與經脈方面不太優勢,長此以往壽命會大大的折損。”
喬洛鄢眯起雙眼盯着裴熠南,不知想到什麼,眸底深處溢出一絲乖戾之色。
見對方被她懟得啞口無言,她擡手把手中的一枚金針甩了出去,直奔裴熠南的面部。
裴柏崇見兩人因他動起手來,他又不能以兄長的身份訓斥未來的弟媳,更不能惹毛了正在極力剋制的弟弟。
最終,他咬了咬牙側身擋在弟弟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