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面,樑遠的語氣有些緊急,聶振邦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隨即就做出了承諾。俗話說,領堊導身邊無小事,更何況,還是喬總的事情。
樑遠點了點頭,語氣也緩和了不少,道:“嗯,這樣最好,那就這樣,晚上,我安排人員去接機。今天晚上,首長就要見你。”
掛下電話,聶振邦轉過身來,旁邊,雲菲就主動開口道:“聶董,我馬上去安排。”
聶振邦點了點頭,隨即吩咐道:“關於和甘州省委方面協調工作的問題,就通知丁爲光同志,讓他去好了,他是集團常務副總,也比較合適。另外,朱氏建築開工慶典,就請李副總去一趟。”
這一個安排,也充分的體現了現在的局面。丁爲光暫時的級別比李副總要高,但是,李副總卻是比丁爲光有潛力。
做完了這些安排,聶振邦又和李勇那邊召開了一個電視電話會議。交待了一下下一步的行動方向和工作計劃之後。聶振邦卻是無心處理事情了。
這一次,喬總的召喚,實在是太突然了,從樑遠的口氣和神態來看,火急火燎的,比救火還要着急的樣子,聶振邦反而懸了起來,到底有什麼事情,這是不太好揣摩的。
喬總,如今已經成功達到了人生的最高境界。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事情能讓喬總這麼焦急?聶振邦琢磨不定。
整個一個下午,自從接了這個電話之後,聶振邦都沒有了上班的心思,以最快的速度,聯繫了航空公司這邊,以最快的速度,聯絡好了航班。
下午七點,十一月的京城,已經初露寒冷,聶振邦一個人,走出機場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了樑遠在向自己揮手。在樑遠身邊,還有一個人,卻是讓聶振邦詫異了一下,前國辦的主任方黎,在喬總擔任首長之後,方黎就調到了中辦擔任主任一職。
在地方,辦公廳的都是稱呼爲秘書長,但是,在上層,中辦、國辦這邊,主任其實承擔的就是秘書長的工作,這是領堊導身邊的親近人。方黎能夠調任中辦。這也說明,此人深得喬總的信任。
“方主任,樑哥,這陣營,我都有點受寵若驚了。愧不敢當啊。”聶振邦微笑着說着。
方黎年約五十歲的樣子,這個年紀,擔任這個職務,方黎絕對是大有前途的。此刻,方黎也微笑着道:“振邦,你這是在調侃我和樑大秘啊。”
旁邊,樑遠也笑着道:“我和方主任都是活得苦哈哈,哪像你,一方諸侯。你就可勁的調侃吧,這一次,不在你王朝讓我方主任滿意了,你就別想着回去。”
一行人,坐上車子,車子是大紅旗。
款式很古樸,牌照很嚇人,在前檔玻璃之下,那一張張通行證更是彰顯不凡,這是喬總的座駕?
聶振邦有些駭然。這種車子,都是經過了改裝的,全防彈不說,這是必須要有的。在座椅的設計上,後座兩個座位,則是按照飛機頭等艙的款式設計的。樑遠搶先一步,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上。
從這一點,就看得出來,樑遠此人絕對是謹小慎微的。國家大秘。論級別,也不差,更何況,樑遠背後可是喬總。在外面,哪怕是一般副國級的領堊導,也要對樑遠客客氣氣。可是,樑遠卻是主動坐到了前面。
一上車,車子就朝着機場高速駛去,此時,樑遠的臉色也嚴肅起來,轉頭道:“振邦啊,這一次,叫你過來,你心裡面,要做好思想準備。”
旁邊,方黎也解釋道:“老弟,你地處西北,可能還不知道情況,我簡單給你介紹一下吧。昨日,紅江省委張天越同志,中風住院了。原本,張天越同志,在這一次也是要下的。但是,這個時候,中堊央幾大部委的工作還沒有理順。幹部還處在一個初步的考察階段。這個時候,出了這種事情。中堊央的工作很被動。”
高層之間的談話,點到爲止即可,有的時候,並不是說,高層人物說話,就非得要這個調調才行。也不是領堊導們不想說得通俗易懂,直白一點。而是實際情況下,事情的可變性太多了,誰都不敢表硬態。另外,誰都不知道,接下來的走勢會如何,要是說錯了,這可是要出笑話的。會影響到自身的前途和聲譽。
更重要的一點,有的東西,有的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是不能說的。這就造成了這種說話的方式。
聶振邦有些吃驚。這裡面的消息,已經夠多的了,可以肯定的是,紅江省的局勢,並不樂觀。另外,這裡面還有一個重要的訊息,中堊央幾大部委。一般情況下,這一個稱謂,其實是特指某幾個部門。比如,組織部、宣傳部、公堊安部等等。
喬總這邊,剛完成交接,接下來,新的班子,必定是要對這幾大部委的領堊導進行調整。這是一種必然的,倒不是說什麼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套話,而是,每一屆班子,基本上都會有一個整體的安排,交接的時候,必然也是前任年齡差不多到點的時候。
這樣一來,也不會給下一任留下難堪。而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喬總這邊,對組織部的人選還沒有定下來,否則,不會說幹部還處在初步的考察階段。
這時候,聶振邦心中,已經大致有了一個底了,而這一點,也恰巧是驗證了大伯聶國棟的那句話,沈總的安排是無比正確的,看似貶下去,卻能夠和軍堊隊搞好關係。接下來,班子交接完成之後,又能讓喬總有用武之地。
而現在,這種臨危受命的架勢,絕對是喬總表現出對自己看重和信任的最佳時機。
車子的速度很快,京城**,身處皇城之下,自然是練就了一身好本領,錘鍊出了一雙火眼。這臺車子出行,不需要安排,這一路上自然是暢行無阻,哪怕,這個時候正是交通的高峰期。
從機場到內海,不到四十公里的距離,但也用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在紅牆這邊,崗哨頓時就多了起來,第一道崗哨的門口,車子停頓了一下,司機出示了一下通行證,並按下了車窗。一番粗略的檢查之後,車子再次前進,這時候,已經進入到了內海的核心區域。
在一道門前,又是一道崗哨,這一次,崗哨的服飾就已經不同了。在這裡,車子一停下,樑遠就打開車門走了下來,拿出了自己的證件,又拿出了一張批條。之後,又從方黎以及聶振邦這邊拿出工作證查驗了一番之後,這才放行通過。
在座的,都不是第一次來了,倒是沒有什麼好驚訝的,車子,直接停靠在內海邊上一棟小院旁邊,這裡,是喬總的住所,經過門前的石塊路面,往前大約兩百米左右的距離,那裡,就是整個國家的運作機關。
一進門,樑遠就直奔書房,不一會兒,樑遠走了出來,對着聶振邦使了一下眼色,聶振邦心領神會,走了過去,兩人交錯的時候,樑遠低聲道:“振邦,首長心情有些不太好。”
樑遠的這種舉動,聶振邦很感動,雖然,喬總是老領堊導。沒有什麼,可是,領堊導的心態如何,情緒如何,要是能提前知道,這是一大優勢。畢竟,平白無故罵一頓,誰都會不高興,而且,交情再深。關係再好,這種事情多了,領堊導對你的印象也會慢慢的淡化,甚至惡化。
任何時候,哪怕,你就是領堊導的心腹嫡系,和領堊導的身邊人搞好關係,這也是沒有錯的。
走進書房,此刻喬總正坐在沙發上,手中,捧着一本《資治通鑑》在看着。眉頭緊鎖,的確情緒不太高昂。
這也是正常的,班子交接剛剛完成,新的班子上來,很多事情都還沒有理順,突然一下子,張天越卻倒下了。沒有任何的徵兆,而且,還不是什麼其他原因,僅僅是因爲疾病。這樣的事情,你總不能說別人不該得病吧。但是,紅江省內,現在上上下下人心渙散。則卻是真真切切的在考驗着新班子。
“首長!”聶振邦站立旁邊,喊了一句。
喬總放下了書本,擡起頭,看到聶振邦,微微頜首道:“振邦來了,坐吧。”
喬總調整心態的本事,還是一流的,聶振邦進來之前,還是一臉凝重,此刻,卻是十分平淡了。等樑遠端了一杯茶進來之後,喬總這才緩緩開口道:“振邦啊,相信,之前,小樑和方黎同志已經給你大致的介紹了一下情況了。是吧。”
聶振邦點了點頭,很是恭敬道:“首長,已經說了,說是,張天越同志,腦中風了,現在還在醫院。還沒有甦醒。”
喬總算是默認了聶振邦的意思,隨即繼續道:“這一次,紅江省張天越同志,因病倒下了,很突然,很倉促。
紅江省現在一團亂麻。牽扯不清。這很不好。如今,很多事情還都在清理之中,一時之間,也很難找到合適的人選,這一次,我準備讓你過去。你心裡,有什麼想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