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在洪荒三界招着元始聖人的旗號不停的遊走,到處結交異類修士,所作所爲哪能逃出闡教十二金仙的法眼,這十二弟子都是俱有力的,雖然不明白元始老師爲什麼任憑申公豹敗壞闡教名聲,而不懲治於他,但也能猜測到元始的用意怕是與天地殺劫有關,故而雖然心中極度鄙視申公豹卻是沒有去找他的麻煩,一個個的緊閉洞府,潛心修行,靜候天地大劫起時,以完殺劫,成就仙道。
闡教十二金仙中的太乙真人,這數百年來都是十分的苦惱,自從化身十殿閻君主持地府之後,一身修爲所剩無幾,東極青華大帝身上功德不全,無法鎮壓得住東方星辰,故而只是有名無實。自從拜訪風火島,得到紅雲聖人提點,明白了自身與陰陽石之間的因果之後,太乙數百年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洞府之中修行,一點一點的積攢着修爲道行,雖然不能大成,但必竟是重新修行,心態、境界都是有跡可循,數百年的積累,一身修爲也是恢復到了從前的十之五六,而且太乙在閒瑕之餘,也不去拜訪道友,談仙論道了,總是一個人遊遍三山五嶽,暗暗的打聽着那塊陰陽石的蹤影,以期藉助殺劫了結因果,奪回失去的功德,成就自身,重回仙道。
也是因果循環,申公豹打着元始的招牌在洪荒之中招搖撞騙,被找尋陰陽石下落的太乙真人給碰了個正着,太乙真人苦尋數百年,找不到自身因果所在,心中自是不會暢快,待見到申公豹駕着祥雲,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更是氣惱,心中暗想:“這廝藉着老師聲名,到處結交匪類,敗壞闡教名聲,雖然老師此舉怕是別有深意,但是今天被我看到了這廝,卻是不能輕易放過他,倒要好好的敲打敲打他。”太乙想定,遂降下雲頭,立於山間,向那申公豹遠遠的喝了一聲:“申公豹哪裡去,過來見我。”
申公豹剛剛訪友回來,一身酒氣,駕着雲頭正得意之間,聽得有人厲聲喝叫,尋聲望去,卻是太乙真人,心中不由的叫苦,自己下山之些日子幹了什麼,沒人比自己更清楚,別說傳播闡教教義了,就是闡教的名聲怕也被自己敗的差不多了,此時看到這太乙真人,他能饒了自己嗎?
別看申公豹修行不怎麼的,可是對於闡教之中的各種人際關係那是瞭如指掌,誰和誰關係好,誰得老師傳下,誰最在老師面前得寵一類的事情,比入門千年的修士知道的要多上許多,哪裡能不知道太乙真人乃是十二金仙中頂頂有名的,而且深得元始喜愛,要不能讓他入主天庭,成就六御之一嗎。
申公豹聽得太乙招喚,有心想逃,卻是不敢,憑自己這點修爲,能不能逃得了不說,就是能逃得了一時,能逃得了一世嗎,申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拼着讓太乙打上兩下,出出氣,估計也就完了,畢竟上面還有老師呢,他也不能打死我吧。想到這裡,申公豹急忙降下雲頭,不等太乙開口,先行一大禮道:“申公豹見過太乙師兄,方纔急於趕路,不曾見到師兄大駕,未能先行前來見禮,還望師兄恕罪,師兄喚小弟前來,不知有何吩咐。”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申公豹上來又是請安,又是賠禮,甚至連吩咐一詞都能無恥的說了出來,倒讓太乙想喝罵他一頓的話說不出口來。
太乙定了定神,心中思慮一番,厲聲說道:“洪荒之中都道你能說會道,今日一見,果不其然,我招你無事,只是遠遠的見了你,想要叮囑你一番,老師着你下山,是爲了讓你傳播我闡教教義,你末要辜負了老師的期望,不許結交匪類,敗壞我闡教名聲,如若你再一意孤行,胡作非爲,既使老師不處罰於你,我也要先行將你打殺,你可記住了嗎?”
申公豹一聽,知道今天沒事了,心中竊喜,但是習性所在,不由的向太乙叫起冤來:“師兄卻是冤枉小弟了,老師讓小弟下山傳播闡教教義,小弟一直戰戰兢兢,生怕辦不好差事,丟了師父他老人家的臉面,可能是小弟做事多有偏頗之事,引得師兄誤會,但是師兄的教誨小弟定當牢記在心,認真的做事,當不負我闡教威名,小弟在此多謝師兄大德,提點小弟如何才能辦法差事,小弟也定不負老師和師兄所望,好好傳播我闡教教義,也好爲我闡教,爲老師和師兄長一分臉面。”
馬好好的腿上,人好好在嘴上,申公豹的嘴上就像抹了蜜似的,說的太乙原本憂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太乙輕輕的點點頭道:“你知道就好,且要好好做事,我這裡還有事,就不留你了,你走吧。”說完便將目光投向了遠方。
申公豹一聽,心中對自己的表現極爲滿意,巴不得早走呢,當下就要向太乙施禮告辭,但是當看到太乙一臉愁容,自思太乙遠在乾元山修行呀,沒事怎麼會跑到這裡來,這太乙真人心中定有難事無法解決,申公豹腦筋轉的就是快,轉瞬之間把各種原因讓他分析了個遍,此時不由的想到:“這可是個結交太乙的好機會呀,就算是他有事自己辦不了,多說幾句好聽的,讓他舒暢一些,自己也沒有什麼損失,沒準還能爲自己留了個機緣呢,以後見面也好說話呀。”當下,申公豹對着太乙再施一禮道:“師兄一臉愁容,可是有什麼心事,若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師兄但請吩咐,小弟萬死不辭。”
太乙心中有心事,也沒把申公豹的話當回事,便隨口便說道:“我的事卻是難呀。”申公豹聽太乙叫難,他的眼中只有利益,哪裡知道太乙入幽冥,功德不全之事,只想着自己能不能幫太乙一下,結個善緣,也好爲自己今後留條後路,便接口道:“師兄這話卻是錯了,有道是一人計短,衆人計長,再說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師兄覺得難辦的事,沒準小弟就能辦呢,就算是小弟也辦不了,師兄說一說,吐出心中的苦悶,也是好的。”
太乙聽申公豹一說,不由的收回了目光,打量了一下申公豹,心中卻是不停的想到:“申公豹自下山以來,到處結交異類修士,可是說是在三界之中,聲名大震,想那陰陽石本體爲石,也算得上是異類修士,沒準這申公豹真能知道呢,就是問問他也是無防。”太乙打定了主意,便問申公豹道:“我之事,事關天庭氣運,你不能知道,說與不說都是一樣,只是我有一事問你,你到處結交異類修士,可知哪位修士爲頑石成道,修成人身。”
“頑石成道,頑石成道。”申公豹來回的走動,腦筋急轉,嘴裡不停的嘟嚷着,忽然申公豹靈光一閃,想起一個人來,好像是如太乙所說的頑石成道,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師兄卻是問着人了,小弟我卻是真知道有一人乃是頑石成道。”
“哦”太乙也是老奸巨滑,當下暗暗掩住內心的狂喜,臉上毫無表情的說道:“既然你知道,且說來聽聽。”
申公豹雖然狡詐,但在太乙這樣的修行億萬年的修士面前,畢竟還是差不了少,見太乙面無表情,知道這事怕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也就放下了心中想要拿一把的駕勢,向太乙行一禮說道:“師兄,數年前,我外出訪友,曾與截教門下弟子接觸過一回,其中有一位二代弟子名爲石磯,因法力高深,輩份又高,故而截教弟子俱稱她爲石磯娘娘,就住在骷髏山白骨洞,聽截教弟子說,她好像就是頑石成道,不知師兄打聽的是不是這人。”
“截教門下?石磯?”,太乙按住心中的喜悅,不露聲色道:“是與不是,但也無妨,此事涉及天庭皇族,你且不要外傳,否則我定不饒你。”太乙說完,略一停頓,從百寶襄中取出一枚丹藥送與了申公豹道:“這丹藥是我去朝見玄都大老爺時賞賜下來的,我留之無用,你修爲太差,就送給你補補元氣吧,今後且要好生做事。”太乙修行億萬年,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道理那是深得其中真邃。
申公豹接了丹藥,一陣香氣樸鼻而來,知道是難得的寶貝,歡喜的不得了,不曾想隨便溜了幾句,還能得到這等好處,急忙向太乙行禮道:“謝師兄賞賜,謝師兄賞賜。”
太乙心中有事,也就不再去管申公豹,駕起祥雲急急的向骷髏山而去。太乙急呀,能不急嗎,找尋了數百年,終於讓自己探得了一點消息,當下什麼也顧不上了,就是想到骷髏山一看究竟。太乙剛至骷髏山外圍,一種莫名的感覺直上心頭,其中有懷念,有感傷,有不捨,有不願,各種各樣的情感有如潮水一般頃刻之間涌上心頭,這感覺是那樣的熟悉。
太乙修行億萬年,道心堅守,此時卻是難以抑制這各種情感不斷的涌上心頭,急忙降下雲頭,運轉上清仙訣,壓制住心頭情感,待得一切平復下來後,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裡卻是骷髏山,能有這麼多的因果糾纏在其中,不用想,這骷髏山中的石磯娘娘,定是與自己一體而出的那塊陰陽石所化了。
太乙此時很激動,恨不得立刻衝上山去,殺了石磯,奪回自己失去的功德、道行,只是億萬年的修行,讓太乙冷靜了下來,先不說石磯得了自己億萬年苦修來的的功德、道行,法力必然大增,而自己一身修爲道行卻是下降了一半,二人一體而生,都爲功德氣運,故而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自己殺上門去,能不能打贏她卻是不好說,若是敗了,自己將再沒有翻身的機會;再者,這石磯拜入截教通天師叔門下,雖然闡截二教教義不同,但老師與通天師叔三清一體,同在道祖座下證道,算來自己與石磯也算是同門,這一體而出之事,只有因果,沒有證據,若是真的打殺了她,道理之上卻是說不過去,通天師叔定然不會幹休,如此卻是難辦。
太乙思來想去,覺得既然能證實了石磯就是那塊與自己一體而出的陰陽石,那麼,此事還是向先向元始老師稟報爲好,自己乃是老師親傳弟子,且還爲天庭六御之一,老師定然不會放置自己不管,定然有妥善的解決辦法,總比自己在這是非之地亂想要好上許多。太乙打定了主意,長出了心中一口悶氣,急衝衝的駕起祥雲向崑崙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