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問起宋曉軍,她已經好些時候沒跟他聯繫了,他有個不靠譜的岳家,自己也覺得不好,又怕岳家做的事得罪以前的老鄰居,所以宋曉軍除了年節打電話問候之外,很少跟林家這邊聯繫。倒是江銀荷會時不時地提起他,畢竟那個時侯兩家關係有那麼好。
宋曉雅早就看牛家不順眼,自是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說了出來。原來牛媽媽又做了不少讓宋曉軍和牛麗麗惱火的事情,有段時間甚至兩口子帶着孩子都不回孃家了。最後還是牛爸爸出面,纔算是緩和了關係。因爲今年牛爸爸退休了,牛媽媽的氣焰纔算是降了一些下來。
林初夏點頭:“哎,曉軍哥哥這回算是踏實一些了。”宋曉雅也跟着點頭:“可不是嗎,結婚這麼些年,我哥就沒過個什麼安生日子,總是讓牛媽媽嫌棄來嫌棄去的,就是我媽也受了不知道多少冤枉氣。說得不好聽,我們家確實是不如你們家,可那也是你女兒死乞白賴地纏着我哥。這個時候看不起,將來等他們老了,我哥慢慢起來了,看他們後悔不後悔。”
林初夏對這個卻是不贊同:“你哥那豆腐心腸,纔不會總記着人家的錯處,你放心吧,到了那個時侯,只要你嫂子在他面前扮可憐,他肯定就會投降。再說,開始的時候,牛家對他的幫助還是不少的,他雖是讓牛媽媽氣得有個好歹的,可他又是那種不喜歡跟人計較的。”
宋曉雅一琢磨,可不是那麼回事,就自家哥哥這小脾氣,早就被自家嫂子摸得清清楚楚的,不然那個時侯也不會那樣死纏硬打,怎麼樣也要跟着他。
宋曉雅想到這裡覺得有些意興闌珊,她實在是不喜歡嫂子孃家的嘴臉,太不給人面子了。這次回來,她先去了哥哥家。結果嫂子非要領着她去孃家看看。哪裡知道正好碰上了牛爸爸的外甥兩口子從日本回來,牛爸爸非常豪氣地將一套她送的法國水晶杯送給了那兩人。
你說你要拿她的東西送人,好歹也要揹着點人,這樣大喇喇地拿出來,看得宋曉雅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可明面上她還什麼都不能說,說了還不是自己小氣了。
林初夏聽她這樣一說,對牛家這一對極品是又好氣又好笑,明明是個當局長的,怎麼還能做出這樣沒水平的事情來,真是服了他了。林初夏看宋曉雅那氣鼓鼓的樣子。忙將話題岔開:“哎。小兵和小麗現在怎樣?我回去。老房子那邊都拆遷了,不知道他們搬去哪裡了?”
宋曉雅讓她這一問,情緒才漸漸好起來:“兩個都結婚了,都生了兒子。你別瞧小麗小時候那樣無法無天。命卻是非常好的,她婆婆和老公都非常喜歡她,對她好着呢。只是小兵這個不是很好,聽說正鬧離婚呢,說是前面老丈人說好了只要結婚就給一套房的,可到現在還沒給,小兵就生氣了,覺得他們家是騙婚,說什麼也不跟我弟妹過下去了。”
林初夏聽得愣住了。小時候她是知道宋小兵有些魯,可沒想到還能做出這事來。宋曉雅接着說道:“這不房子一拆,矛盾更大了。這次拆遷也有問題,拆的錢好少,就拆遷的那點子錢。就算我和我哥、小麗都不要,他也買不起房子,可不是就死活也要老丈人的房子。這次我回去,我哥也說跟我一起回去,解決一下這房子的問題。我媽肯定是要跟小兵一起住的,實在差了錢,我和我哥兩個給他湊湊。就怕他犯渾,覺得我們兩個有錢,這錢來得容易,就覺得是應該的了。所以我們雖是不要他還了,可明面上還是要讓他寫借條的。”
林初夏聽了連連點頭:“這也沒錯啊,他住房子,你們借錢還不算利息,他到哪裡找這樣的好事。”宋曉雅又說道:“如果他敢不寫借條,我就說房本上也要有我的名字。”這招好,宋小兵爲了房本上乾淨,肯定會願意寫那個借條的,只是自己兄妹還要這樣也是不好看。
送走宋曉雅,日子又恢復了平靜。林初夏經常會將小依依送到曾玉和邢明宇那兒住兩天,就會跟着他們看電視。而曾玉和邢明宇兩個最喜歡看的就是法制進行時和今日說法,搞得小依依也時不時地說出一些讓林初夏和刑傑兩個驚訝不已的詞來,讓他們對她另眼相看。
就比如說有天,小依依突然問刑傑:“爸爸,欠條和借條有區別嗎?”林初夏還真是不知道有什麼區別,瞪大了眼睛看提出這樣問題的女兒來。刑傑當然知道了,只是猛然聽到五歲的女兒說這個話,就想逗逗她:“爸爸還真不知道呢,小依依知道嗎?”
小依依聽了非常高興地給大家掃盲:“知道,如果你要去法院起訴要回借款,欠條只有兩年的有效期限,而借條有二十年的有效期限。”林初夏絕倒,刑傑也很是意外,她說得不錯,就問道:“那小依依是怎麼知道的?”小依依非常得瑟地說道:“法制進行時說的。”
林初夏看着小依依邊說邊眨巴着她的小眼睛,就笑着問道:“小依依,你什麼都好,只是這小眼睛啥時候能長成大眼睛呢?”小依依也笑着回道:“會的。”
林初夏又追了一句:“那到底啥時候啊?”小依依白了自家媽媽一眼:“媽媽,你難道沒聽說過女大十八變啊,等我十八歲的時候就會變了啊!”林初夏和刑傑都沒了話。
林初夏知道這都拜她愛看書、看電視的緣故,學了點新詞就喜歡跟人拽。不過這樣也好,她自己有了願意受大家矚目的榮譽感,也願意爲這榮譽感去看書就行。
時間過得飛快,終於到了小依依要上小學的日子了。林初夏就在家附近報了一所學校,小依依也很高興,終於是小學生了。林國榮從美國給寄了書包、鉛筆盒等等一大堆的東西過來,讓小依依非常高興。等林國榮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還專門接了電話跟叔外公說了謝謝!
林初夏趁着這次電話,又問起林國榮的生意歸攏得怎樣了。她是去年就讓林國榮把生意歸攏後趕緊挪到國內來,希望爺爺的公司不受次貸危機的拖累。要知道在二零零七年席捲全球的次貸危機可是不得了,只有國內還算是安然度過的。
林國榮自從二零零一的事情發生以後,對林初夏的話是深信不疑,只是這生意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弄好的,不過也快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到祖國,也算是落葉歸根了吧!
到開學的日子了,林初夏和刑傑兩個送小依依去學校。望着自家女兒揹着書包蹦蹦跳跳地進學校的背影,林初夏都有些忍淚不住,彷彿還是昨天,自己也是這樣揹着書包去上學的。還多虧了刑傑在旁邊,看她情緒不對,拉着她上車走人了。
到了車上,刑傑就問她:“你剛纔那模樣,簡直就要哭出來了,沒搞錯吧,明明是好事啊!”林初夏摸了摸臉,還好沒有流出淚來,轉頭嗔了他一眼:“怎麼說話呢,我是想起我自己上學時的情景了,就覺得小依依很可憐,她也要受這罪了。”
刑傑聽了,氣了個半死:“你可不能跟小依依說這個啊,不然以後她不念書,就有你受的。再說了,她還可憐,我們兩個開車送她上學。想起我小時候,要是我爸能騎自行車送我那該多好啊,可惜這只是個美好的願望,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就是我自己一人風裡去雨裡來。”
林初夏切了一聲:“你以爲就你一人這麼可憐啊,我小時候不也是這樣過來的。那個時侯,如果下雨,班上就會有同學的奶奶或是爺爺過來送雨傘,我就羨慕得要死,因爲我們家從來沒有人會給我送雨傘。我家是雙職工,我媽下班是直奔廚房,我爸那個時侯估計是想評先進,別人家都回來了,他卻總是最後一個。”兩人爲了這麼個開學,倒是說得唏噓不已。
等領回書來,林初夏才知道小學生也學英語了,倒是比自己那個時侯要東西多一些。邢明宇和曾玉兩個早早地就到了朝陽門,因爲小學放學早,以後每天早上林初夏和刑傑送,下午則是老兩口去接回來,等刑傑和林初夏回來,大家一起吃了晚飯,刑傑纔將父母送回去。
邢明宇早就把小依依發的新課本都用原來用剩下的牛皮紙給包了起來,雖說樣子不好看,可好在實用也耐用,比起這個時侯外面買的那種塑料書皮要好太多了。只是不知道小依依到學校看別人用那漂亮的書皮,會不會回來要換。好在小依依還不是那種小姑娘,第一天放學回來,根本就沒提書皮的事,斷了邢明宇可能發飆的可能性,倒是讓林初夏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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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家裡的網斷了,怎麼也上不來,這不一上來馬上發文,對不住大家了,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