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林初夏當時就來了脾氣,這意思是不是要我跟你兒子離婚不成,她知道這公公說話不經大腦的,也忍住了沒對他說什麼。只是轉臉就把這話說給了曾玉聽,曾玉當時臉氣得鐵青,只說不用理他,他腦子有毛病,不過事後也不知道曾玉有沒有找邢明宇說道說道。
這會子,兒子、兒媳婦得到曾玉孃家的追捧,邢明宇心裡也很是高興。他人的本性不壞,只是比較沒心眼子,也就是人說的那種沒情商。讓人一舉高了,就下不來,聽得這些人這樣奉承,所以他傻乎乎地站出來說了一句:“到時候咱們都一起去,大家一起享福。”
林初夏聽得他說這話,沒氣了個倒仰,只是他怎麼說也是公公,也不好反駁,想着這次只能放過劉明憲了,她假笑着說道:“是,爸說得對,咱們都一起去。”這一下卻是把劉明憲給樂壞了,不屑地盯了曾慶梅和曾慶蘭一眼,我不像你們一樣去捧臭腳,照樣能去。
曾玉看得明白,自然知道這是邢明宇拆了林初夏的臺,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這老頭子除了會說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話,還多了項本事,學會拆臺了。邢明宇說完,聽得林初夏接了他的話,心裡正得意呢,可曾玉那一眼瞪過來,他就不高興了。
邢明宇還有個毛病就是順毛驢,順着怎麼摸都行,如果倒着來的話,他就心裡不舒服,而且還會死倔到底。再加上。曾玉因爲邢明宇怎麼說還是幫着自己養了孃家,所以她一貫事事都讓着邢明宇,有事也不跟他幾腳,這就把他的性子養得更加絕了。
這種性子在家裡還能湊合。家裡人怎麼說忍了也就忍了。到了單位就是大忌了,所以他雖是業務最強的,卻因爲不會跟上司和同事相處,幹了一輩子也就是是個普通的會計,連比他要後參加工作的早就當了財務科的科長了,他還是在原地沒動窩。
就是前世還沒到退休的時候。刑傑就勸他早點出去,以他這老會計的本事,出了單位多的是人要請他,而且還可以一人兼幾家的會計去做,這比傻乎乎地就領着那點死工資要強得多。可惜他就是那麼個人,從來只相信自己,還放了豪言:“多一天也不呆,少一天也不行。”等他退休出來,真正去了外企做返聘,一個月拿七八千的工資的時候。還沒以前在單位那麼累,他這才服軟偷偷跟曾玉說:“當年沒早聽小杰的話,要早出來,還能多攢點錢。”
曾玉也拿他沒轍,見他臉垮了下來,怕他又說什麼不好聽的話出來。忙將話題岔開:“我這飯也做得了,大家準備吃飯吧!”說着她又對着刑燕使了個眼色,刑燕馬上也行動起來,跟着她去了廚房。林初夏見狀,這馬屁得拍啊,就是再懶不愛幹活,這個時候也是要將婆婆高高舉起的,這裡坐的都是婆婆的孃家人,肯定是要給婆婆長臉的。
刑傑和邢明宇兩人將桌子清理乾淨,曾慶梅和曾慶蘭兩個幫着擦桌子、放碗筷的。只有劉明憲穩如泰山地坐在那裡跟曾迪說着話。好似看不到這邊的情況一樣。
不一會兒,大桌子上就擺滿了曾玉早早做好的菜,一家子人又都圍坐在飯桌前,熱熱鬧鬧地開始吃起晚飯來。林初夏難得跟刑家這邊親戚吃飯,她知道曾玉這人好面子。這回更是給足了面子,給所有人添飯,夾菜,續倒飲料,忙得她風風火火的,自己都沒怎麼吃。
曾玉是個明白人,自是知道兒媳婦這是在孃家人面前給自己長臉,她雖也是做足了當婆婆的姿態,可她心裡早就下定了決心,下回兒媳婦來了,一定好好做幾個好菜獎勵獎勵。
而曾慶梅兩個得了這個能拍馬屁的機會,還有什麼不上緊的,兩人又是好聽的話,又是有趣的笑話,更是把飯桌上的氣氛推向了高潮。曾慶強這人心計雖深,可是吃虧在嘴上,沒有那兩人那利落的口齒。他看了眼坐在旁邊做木頭人的劉明憲,這老婆平日裡一張嘴白的能說成黑的,今天怎麼就不會來事了呢。只是他有些妻管嚴,不敢跟劉明憲來勁。
他在桌子底下輕輕地踢了一下劉明憲,哪裡知道曾慶梅叫了起來:“誰在桌子底下踢我?”曾慶強一時也紅了臉,囁嚅地說道:“大姐,對不住,是我一時沒注意,伸了一下腿,誰知道就踢着了你,我不是故意的。”曾慶梅聽得是弟弟踢的,也就消了聲。
雖是如今拍上了林初夏的馬屁,可弟弟這裡也不能得罪,萬一林初夏這邊行不通,這不還有一個麼,就是弟妹太厲害,只要自己一家子過去,她眼睛就瞪得跟銅鈴一樣,就怕自己拿了她家的東西一樣。這母老虎是不能得罪,不過下次最好是能繞過母老虎。
曾慶梅不說話了,劉明憲倒是不高興了,心想踢了一腳怎麼啦,這曾慶梅趁着自己稍一轉身就能跟曾慶強要錢,錢也不拘多少,就是一百二百都成。就這樣的賤骨頭,至於精貴得叫起來嗎,她心裡越想越不高興,來之前,曾慶強跟她商量的事情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想到這裡,劉明憲又撇着大嘴數落上了曾慶梅:“裝什麼矯情,讓你弟弟踢了一腳也叫!”曾慶梅不好意思地說道:“也沒別的意思,只是當時突然被踢了一腳,一時沒反應過來喊了聲。弟妹,你也知道你大姐一貫就是有些一驚一乍的,真沒有矯情。”
她們兩個這麼一對上,弄得大家都住了嘴,剛剛一派和諧熱鬧的氣氛頓時僵住了。曾慶強只得硬着頭皮上去打圓場:“哎,明憲,你也是,我大姐不是那小氣的人,只是一時受了一下驚嚇的正常反應而已。你看,我大姑燉的那個豬頭肉,真的爛乎,快來吃點吧!”說完夾起一筷子豬拱位置的肉就往劉明憲的碗裡放,還衝她眨了眨眼睛。
劉明憲收到他的示意,也只得閉了嘴。雖是平日裡在家她是說一不二的,可是在外面的時候,她一般還是很給給曾慶強面子的。曾慶強見壓下了自己媳婦,馬上又夾了塊豬耳朵給曾慶梅:“大姐,你弟妹也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可不要往心裡去。”
曾慶梅知道這弟弟家是弟妹做主,弟弟能說這個話,估計還是看在在大姑家的份上。她自是不會去拆曾慶強的臺,笑着說道:“哎,都是一家人,怎麼會往心裡去呢。”
曾老太太最是疼孫子,馬上幫忙:“慶強啊,你放心了,你大姐我還不清楚的,她不會往心裡去的。來來來,大家吃菜啊!”林初夏心裡一陣膩歪,曾老太太就是一個不長記性的。
前世裡曾慶強和劉明憲把她趕出來,最後要不是曾玉和邢明宇兩個接納了她,她還不早就去跟曾老爺子會面了。可就是這樣,曾慶強要做生意,求了邢明宇給他上海的弟弟弄上海的貨來北京賣。結果,這曾老太太在家裡就支着耳朵聽邢明宇給弟弟打電話,一點點信息都告訴曾慶強。後來,更是把邢明宇弟弟寄來的信拿給曾慶強看,最後弄得大家不歡而散。
爲了這事,曾玉和邢明宇兩人還打了一架,不過這個事情,好像這一世沒有了。想來是曾玉對曾慶強有了戒心,哪裡還會跟他摻合到一起去。林初夏在心裡冷笑了一聲,這都是老太太溺愛出來的結果,這孫子雖是她帶大的,可好卻沒有教給他,心裡都黑透了。
好不容易,一頓飯算是吃完了。林初夏有些累了,今天一早起來就去看地(當然也不算很早了,週六她還是要睡懶覺到十點鐘的),所以吃完飯,林初夏幫着一起收拾完桌子,就跟曾玉和曾老太太提出要回去了。哪裡知道曾老太太就變了臉色,這孫子要說的事還沒說,這人就要走了,可如何是好。曾慶強的心裡也着急,他這次讓曾老太太勸曾玉辦這個家宴其實是想找個機會跟林初夏聯繫上,讓她投資自己的獺兔養殖業。
曾老太太沒有別的法子,只得一邊衝着曾慶強使眼色,一邊極力挽留。林初夏也覺出貓膩來,她也不戳破,只說自己累得很了,要馬上回家睡覺。刑傑見妻子臉色確實不好,也只得站起身來跟大家告辭。曾玉卻是覺得這兒媳婦這麼嗜睡,是不是懷了寶寶,想到這裡,她也站起來說道:“那你們快點走吧,回家什麼都別做,初夏你就早點上牀睡覺就是了。”
她這裡一錘定音,旁的人心思再多也沒有辦法了。衆人都站起來送兩人出門,林初夏和刑傑如衆星捧月一般地從刑家出來,出了樓道,林初夏纔算是吸了一口冬日裡清冽的新鮮空氣。這不是一路人在一起,還真是讓人覺得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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