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整容後遺症出來了,那張臉僵的不行,好幾次在鏡頭前曝光無遺,有人指責她整容,她還死不承認,甚至跟粉絲和媒體撕了起來,因爲宋錦風頭正勁的關係,沒多少人關注她,撕也撕不到頭條。
古秋涵現在已經有flop的趨勢,主要是她和宋錦的類型重複,她的大部分粉絲都爬牆宋錦去了,宋錦比她更年輕,更貌美,更重要的是,比她更有天賦和氣質,宋錦的出現,彷彿就是爲了專門剋制古秋涵的,之前古秋涵爲了報復宋錦,瞞着他讓他侄子去抹黑宋錦,現在可好,他侄子下大獄了,前幾天他哥還揪着他衣領讓他把他侄子救出來。
兩人間的蜉隙算是種下了,周強對這女人徹底失望,不得不早做打算,他在一堆新人裡挑挑揀揀,谷卉算是蠻不錯的,看起來很有潛力,如果之前有六分意向,現在就是九分。
看着對面安靜而坐的年輕女子,眉清目秀,氣質如空谷幽蘭,恬靜柔美,看起來讓人很是舒服的一種美,學舞蹈出身,家境優良,難得的不浮躁,這些都是她的加分項。
周強心頭微定,決定把谷卉當重點培養對象。
“也算是借了宋錦的東風在復生裡刷了一回臉,被提名金雞獎最佳女配,雖然得獎的可能很小,但某種方面來說,已經認可了你的價值,你將來的路線我已經給你規劃好了,和宋錦咱當然不能比,可也不比她差,咱走實力派路線,先在各種大電影裡刷臉,鍛鍊演技,眼熟觀衆,然後藉機一飛沖天。”
谷卉安靜的聽着,周強這個人雖然毛病很多,但確實是一個很優秀的經紀人,古秋涵有今天的地位,他功不可沒,如果他能用心帶自己,她再努力一把,未來可期。
她心底有着一個隱秘的夢想,她夢想有一天,能站在最高的那個位置,讓他看到,她也是很優秀的。
“一切都聽強哥的安排。”
對於谷卉的溫順聽話,周強滿意的笑了。
——
隨着蕭先生的去世,局勢突變。
在各人都心頭忐忑的時候,最高人民法院接到了一項刑事訴訟,牽扯到三十多年前的一樁舉世震驚的大案,而被告,是一個舉國皆知的名字。
而那個人的去世,還沒公佈出來。
法院接到訴訟,因爲牽連甚廣,不管被告還是原告,全都是惹不起的人物,迅速成立專案組調查員,針對這一案子深入調查,但因爲時隔久遠,很多證據都已經隨時間消亡,調查難度增加。
而就在這個時候,國外載譽歸來的著名檢察官魏瀛先生空降調查組,不怕這是個燙手山芋,接手這一案子,隨着他的加入,很多模糊甚至久遠的證據一一浮出水面。
11月29日,法院正式開庭,就此案進行封閉審理,被告空席,而在原告的位置上,赫然坐着一道身影,筆挺的西裝,周正的髮型,眉目溫淡而灼涼。
他的周身縈繞着一種嚴肅而悲涼的氣氛,遠遠望去,令人心頭泛起細微的酸澀。
出席法庭的人數不算多,卻每一位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而在最後一排角落的位置,坐着一道白色的身影。
矜貴優雅,淡漠從容。
望着原告席的方向,脣角微勾,笑容有幾分得意。
時間慢慢流逝,太陽漸漸中移,隨着法官手中的重錘落下。
一切塵埃落定。
這是一場永遠不會對外公開的判決,要的,只是一個心安理得,一個遲來的公道。
走出法庭,被陽光一照,杭宿雨下意識眯了眯眼。
身上的陰涼散去,擡頭看了眼天空。
洛秀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淡淡笑道:“打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心情怎麼樣?”
“看這天,要下雨了呢。”杭宿雨看着天空,喃喃道。
洛秀擡眸看向天空,太陽這麼刺眼,哪兒像要下雨了?
杭宿雨笑了笑,擡步走下階梯。
——
下午一點,杭宿雨出席了蕭先生的葬禮,與幾名大佬進行了會晤。
“高先生那裡始終不肯點頭,有些棘手。”
杭宿雨肅穆着臉色,看着來客紛紛鞠躬,表達對死者的敬意,用花圈堆疊出來的一張巨幅黑白照片上,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臉色莊嚴而周正,一雙漆黑而深沉的眼睛靜靜的望來,無論站在哪個角度,那雙目光彷彿始終在望着你,令人有種毛骨悚然無所遁形的感覺。
杭宿雨靜靜看着那雙眼睛,脣角微勾,似是不屑而嘲諷:“他會答應的。”
幾乎同一時刻,在辦公室批閱文件的高先生,收到了一份快遞,疑惑的打開,看清裡邊的東西,頹然而震驚的坐回椅子裡。
晚上,一樁秘密進行的會議結束,走出會議室,外邊不知何時飄起了雨絲,纏纏綿綿,卷攜着寒意鋪天蓋地而來。
崔揚撐着雨傘走在他身邊,步入雨幕中,任憑雨滴落在傘面上,低落在水窪裡,濺起細微的漣漪。
“先生,洛先生傳消息過來,那個寶庫,已經找到了。”
杭宿雨並沒有很驚訝,事實上,這個寶庫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麼用,不過是洛秀說的,摧毀敵人一切東山再起的可能,是斬草除根,否則春風吹又生,他杭宿雨,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他對此默認。
“這是他的戰利品,讓他自己解決吧。”
從現在開始,這個國家,將會由他掌控,他要創造一個新的法度,沒有冤假錯案,人民安居樂業,他要實現爺爺的理想。
走入深沉的雨幕中,他的目光一點一點變得冰冷,再次在腦海中回憶起那個人的音容笑貌,然後在心底,徹底封存。
從此以後,他是杭宿雨,一名最優秀的政客,感情是他的弱點,他不能有。
——
“MD,被截胡了,通知主子,迅速派人來支援。”茱萸抹了抹臉上的雨水,狠狠呸出一口水。
“剩下的人給我追,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人給我搶回來。”
雨夜裡,一場廝殺,悄然進行。
孟祁吃飽喝足,帶着宋錦在城市裡兜風,但天公不作美,沒多長時間就下起了雨。
孟祁接了一個電話,扭頭對宋錦道:“帶你去看一場好戲。”
宋錦揉了揉眉心:“我很累,想回去睡覺了。”
孟祁雙手打着方向盤,跑車在半道上轉了個彎,聞言挑眉笑道:“別啊,這大好夜晚,可別浪費了,今晚這場大戲,你可不能缺席了。”
宋錦對此不感興趣,她甚至隱隱察覺到什麼,更覺排斥,但孟祁不給她跳車的機會,跑車風馳電掣,如一陣流星般在黑夜裡快速穿行。
——
蕭翎玉感覺自己快要死了,肚子疼的要命,雨水沖刷而下,砸在臉上又冷又疼,他幾乎已經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他最終被人抹布一樣的丟在地上,一羣人圍了上來。
有人探在他鼻息間:“還活着。”
迷糊中,他似乎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朝着他走來,身邊有人爲他撐着雨傘,他潔白的衣褲一塵不染,行走在黑夜的雨幕裡,濯濯清漣,蔚然如風。
那人在他身前站定,他看到對方白的發亮的皮鞋,一滴雨水不小心濺了上去,他心中竟會生出一種破壞的興奮感。
“把東西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那人的聲音,涼的像這鋪天蓋地衝刷而下的雨水。
“呵呵……。”喉嚨發出破風箱一樣的嘲笑聲,嘶啞而刺耳,他努力的睜大眼想要看清他的樣子,這個聲音,他死也不會忘記。
“你永遠都別想知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你的愚蠢,只會增加無妄的痛苦,告訴我,東西在哪裡?”聲音淡漠而無情,讓人從心底生出恐懼來。
蕭翎玉狠狠的“呸”出一口口水吐在他身上,卻被他身旁的男子一腳踹在肚子上,整個人被踹飛了出去,狼狽的跌在地上,腦袋懵懵的,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有人拽着他的衣領,像提東西一樣把他扔到男子腳邊,他所有的尊嚴在這一刻,像是玻璃一樣,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孟祁給宋錦撐着傘,看着不遠處那慘烈的一幕,嘖嘖搖頭:“何必欺負一個孩子,也忒心狠手辣了,小錦,你說對不對?”
宋錦抿了抿脣,目光緊緊盯在那道白色身影上,像是根本沒聽到孟祁的話。
孟祁勾了勾脣,任憑雨水灑落肩頭,舉在宋錦頭頂上的雨傘,沒有移動分毫。
茱萸走過來低聲道:“屬下懷疑,這小子把東西給吞了。”
洛秀目光淡涼無溫,無情的令人心驚:“開膛破肚,也要把東西給我找到。”
茱萸驚了驚,遂即立刻垂下腦袋:“屬下知道了。”
蕭翎玉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差點暈過去。
茱萸握着匕首,一步步朝蕭翎玉走近,給他最後的打擊:“如果你現在告訴我下落,可以不用受這份罪,否則……。”茱萸冷笑着把玩着匕首,那匕身上反射着冰冷的光澤,彷彿奪命的鐮刀,帶着死亡的恐怖威脅,一步步逼近他。
他的神智瀕臨崩潰,就在要軟弱的時候,腦海裡另一道聲音把他拉回去。
不……他不能服軟,他是蕭翎玉,他的爸爸那麼厲害,他怎麼可以軟弱。
就在匕首要落在蕭翎玉肚子上的那刻,忽然飛來一枚石子打在匕首上,茱萸手腕一麻,匕首忽然就掉在了地上。
茱萸一驚,目光四顧,兩道身影從漆黑的雨幕裡逐漸現身。
幾乎在看到那道身影的瞬間,洛秀瞳孔驟然緊縮,薄脣緊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