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笑道:“這裡是你們的地盤,萬一我交了解藥你們賴賬了可怎麼辦?所以,人我要帶走,解藥嘛,現在可不能給你們。”
黑衣人忍不住怒目,這是赤裸裸的耍賴,還要不要臉了?
“不行,把解藥交出來,否則我現在就殺了她們。”黑衣人把劍對準兩人的腦袋,威脅意味甚濃。
宋錦冷笑:“有本事就下手。”
黑衣人還真不敢,握劍的手都開始抖了,這個女人軟硬不吃,還真是有些棘手,主子那邊又不敢耽誤,萬一真的是……他們不敢冒險。
黑衣人咬牙,“行,只是你要記着自己的話,若是敢騙我,你們全部都得死。”
蕭承走過去抱起蕭樂,蕭逸軒迫不及待的想要衝過去,卻被容岑給制止了,“殿下,還是讓我來吧。”
蕭逸軒抿了抿脣,停下了腳步。
他和安安雖是未婚夫妻,但到底沒有成親,容岑這個大舅哥的話還是要聽的。
宋錦看到蕭逸軒和蕭承都各自抱着人退回到她的身後,一羣黑衣人也更加虎視眈眈,望着幾人的目光泛着毫不掩飾的殺機。
“往西北方向走。”宋錦低聲說道。
容岑明瞭,宋錦一邊擎制着黑衣人,一邊緩緩往西北方向而去。
爲首的黑衣人眼底泛起一縷殺氣,難道對方已經知道出口在哪兒?
這樣更不能放他們離開。
黑衣人朝一個手下使了個眼色,對方飛快離開。
宋錦眯了眯眼,扭頭對容岑道:“我已經找到了出路,但對方可能會在出口埋伏有人,我們到時候見機行事。”
“我明白。”
幾人往西北方向而去,黑衣人緊緊逼近,很快來到祠堂前,黑衣人首領這下無比確定,對方是真的找到了出口。
“把解藥交出來,我可以放你們離開。”黑衣首領冷聲發問。
宋錦等幾人全部退回祠堂裡之後,一個人站在祠堂外,面對烏壓壓的黑衣人以及將祠堂團團包圍的黑衣弓箭手。
從懷中拿出一個黑色藥瓶,在掌心把玩,看着黑衣首領望眼欲穿的眼神,心中計算着時間,黑衣首領見對方明顯在拖時間,不耐煩道:“快點把解藥交出來,否則我現在就把你射成刺蝟,你們誰都別想離開。”
宋錦冷冷一笑,“你可要接好了。”話落揚手一扔,宋錦快速退回祠堂內。
就在黑衣首領飛身去接藥瓶的同時,萬箭齊發,隨着“砰”一聲合上的木門,所有箭矢全部射在了門板上。
黑衣首領接住藥瓶,擰開瓶蓋,卻覺得這味道有點不對勁,有點嗆鼻……不等他反應過來,只聽“砰”的一聲震響,火光四射,首領直接被炸飛了出去,離得最近的幾個也未能倖免。
全身上下無一塊完好的地方,他氣若游絲的朝祠堂方向一指,雙眸綻放出強烈的恨意:“給我追,殺無赦。”
嘩啦啦一隊黑衣人躥進祠堂內,而這時祠堂已經恢復了原樣,黑衣人並不知道隱匿在祠堂的出口,這條出口只有謝騅和他的親信才知,而這時被炸飛的黑衣首領雙眸不甘的瞪着祠堂方向,一句話還沒說出口,就忽然口吐血水暈死了過去。
就這樣即使不被炸死也得失血過多而死。
宋錦剛閃進暗道,忽然一雙溫熱的大手握上她的手,宋錦震驚擡眸,“你怎麼沒跟上他們?”
“我在等你。”那人的聲音低沉而磁性,宋錦笑了笑,忽然他拉着她的手開始瘋狂奔跑,暗道裡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洛秀卻腳步微有絲毫遲疑,落地堅定。
風聲呼呼過耳,兩人奔跑的身影在石壁上交錯閃現,快的一閃而過。
宋錦擡眸看着他的背影,在漆黑中只能看到大致輪廓,卻不知爲何,宋錦的雙眼卻彷彿透過黑暗,能看清他的每一根毛孔,能感受到他每一寸呼吸。
掌心傳來溫暖,宋錦握的更近,隨着他的腳步,堅定不移。
在容岑和蕭逸軒蕭承剛到達出口的時候,宋錦和洛秀後腳也跟了上來,宋錦飛快道:“快點離開這裡,否則再晚謝騅的人就有可能在出口守株待兔。”
蕭承走到洞口打量了一眼,“瀑布聲勢浩大,根據流瀉的速度,可能離地有十來米,跳下去極有可能被強大的水流沖走,你們要小心點。”
蕭承抱着昏迷的蕭樂當先跳了下去,然後是容岑抱着容安安,然後是蕭逸軒,最後洛秀去抱宋錦:“我抱着你跳下去。”
宋錦閃身避開,去拉他的手:“我們一起跳下去。”
洛秀搖頭:“不行,你會受傷的。”
現在受傷對宋錦來說還有意義嗎?
洛秀最終拗不過宋錦,兩人手拉手一起從洞口跳了下去。
轟隆的水聲簡直要把人的耳膜震聾,頭頂強大的水流兜頭淋下,瞬間就把兩人淋成了落湯雞,隨着水簾的衝勢加重了兩人下落的速度。
那洞口離地面足足有十二米之高,普通人摔下去絕對得摔成肉餅,更何況下邊還有各種暗樵石塊,水勢湍急,如同奔騰咆哮的雄獅,這簡直就是往火坑裡跳。
兩人好巧不巧正好面對的是一個巨大的石樵,撞上去非死即殘,千鈞一髮之際,宋錦忽然在半空中轉身,雙手緊緊的抱住洛秀的腰,讓自己的背面對石樵,她看到洛秀瞬間震驚而充血的眼睛。
她笑了笑,擡手撫上他的眉目,水花四濺,水聲奔騰,她的聲音是如此清晰的傳進他的耳中,這一幕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你不能死,你還要帶我離開這裡。”
“砰……嘩啦。”宋錦的背撞上石樵,然後又忽然跌落水中,隨着強勢的水流往下游而去,這個過程中洛秀一直緊緊的抱着她,那一聲“砰”猶如一把重錘狠狠的擊在他的心上。
一路暗樵叢生,都被宋錦給避了過去,等終於到了水勢平緩的地方,洛秀抱着她往岸邊游去,等游到岸邊,洛秀把宋錦拖上岸,宋錦猶如一具毫無生息的屍體,躺在岸上一動不動。
洛秀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大,他爬上岸,這時候纔看到自己白色的錦袍上全都是被水暈染開的血跡,猶如一朵朵紅梅開在他的衣服上,這一幕刺激的洛秀瞳孔驟縮。
他趕緊跪在地上,宋錦一身紅裙如今已經溼透,緊緊的裹着她的身體,而此時那紅裙被她的血染得越發鮮豔。
“你別嚇我。”洛秀忽然抱着她,看着滿手的血,他的大腦“哄”的一下就空白了。
“我沒事。”宋錦淡淡的聲音傳來,洛秀一驚,趕忙垂眸,而宋錦此時正睜着一雙眼睛在看他,依舊是他熟悉的那雙眼睛,空洞而漆黑。
那臉色僵冷青白,脖子和手臂上的屍斑經水衝擊更顯觸目驚心,他卻忽然垂下腦袋狠狠的吻上她的脣。
他的吻時常是溫柔而繾倦的,何時如現在一般,瘋狂而決絕。
壓抑,痛惜,小心翼翼以及失而復得的欣喜。
宋錦如飄搖浮海中的一葉扁舟,浮浮沉沉找不到方向,這個男人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只能緊緊的抓住他。
良久方歇,洛秀扶起她,就要解衣服看她身上的傷,宋錦握住他的手,“我沒事。”
“都滿身血了還說沒事。”洛秀嗔責。
宋錦擡眸直視他的眼睛:“我如今只是一具行屍走肉,受傷對我來說如同隔靴搔癢,我沒那麼大無畏,犧牲自己來救你,我不過是破罐子破摔罷了。”
洛秀笑道:“明明就是擔心我,還死不承認。”
宋錦瞪了他一眼,從他懷中起身,剛站起來整個人猛然晃了一下,洛秀趕緊扶住她,一把抱起她,看宋錦要掙扎,把她整個人牢牢固定在胸前:“別動。”
宋錦果然不再掙扎。
洛秀這才扭頭看向四周,這裡應該是一個山谷,從上游衝到下游,不遠處是一片樹林,人跡罕至,看來只能走出去了。
不知道容岑幾人被衝到哪裡去了。
洛秀抱着宋錦沿着河邊走,宋錦看着河邊的足跡:“他們應該已經上岸了,我們要不要先找到他們?”
“不用,我們當務之急應該現離開這裡,謝騅的人很快就會找到這裡,你忘了蕭承可是高手,用不着咱們幫忙。”
“好,我們先離開這裡。”
結果沒走多遠就看到蕭承的身影,洛秀不想和這個人打照面,正想離開對方已經看到他們了。
蕭樂躺在地上,興許是嗆了水,這會兒悠悠轉醒,一睜眼看到蕭承,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飛撲到蕭承懷中。
“大哥,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蕭承到底是心疼妹妹的,見她哭的這麼傷心,可見這些日子受了多少委屈,低聲安慰道:“樂兒別哭,大哥這不是救你來了嗎?以後大哥會好好保護你,再也不會讓你出意外了。”
蕭樂拼命點頭:“我以後再也不亂跑了。”
蕭承脣角微勾,這次罪沒白受,最起碼知道反省自己了。
洛秀沒心情看兩人兄妹情深,正想要抱着宋錦離去,這時蕭樂忽然從蕭承懷中擡起頭來,一眼就看到了洛秀,雖然只是一個背影,她卻猶如打了雞血般,雙眸大睜,退開蕭承就朝洛秀跑去。
“公子……等……等等我。”伸手就要去抓洛秀。
洛秀驟然旋身,袍角擦過蕭樂手指,蕭樂便看到那張讓她日思夜想的俊美面容,“真的是你。”
洛秀目光冰冷,看都沒看她一眼,目光越過她落在蕭承身上,“蕭世子,請管好你的妹妹。”
蕭承臉色陰沉的走過來,“樂兒,給我回來。”
蕭樂雙眼死死的盯着洛秀,眸光中涌動着愛戀:“我終於找到你了,你是不是和哥哥一起來救我的?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
洛秀皺眉,轉身就走。
這女人腦子有病。
“你別走。”見對方轉身就走,蕭樂下意識追上去,然而蕭承忽然拉住她,冷冷道:“樂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蕭樂甩開他的手:“大哥,我喜歡他,我要跟他在一起,好不容易纔再次遇到他,這是老天給我的機會,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你要是真的疼愛我,就不要攔我。”趁着蕭承一愣神的功夫就朝洛秀追了過去。
“公子,公子等等我。”
宋錦笑着瞅了洛秀一眼:“你行啊,連瑞王府的明樂郡主都對你死心塌地的,果然是魅力太大了嗎?”
洛秀皺了皺眉,沒好氣道:“不都說古代的女人很矜持嗎?這個蕭樂就是個奇葩,是幾輩子沒見過男人?”洛秀心底煩死了。
洛秀走的很快,蕭樂這些天基本上沒吃飽過,本身就沒多少力氣,追了幾步就氣喘吁吁了,看着那越走越快的身影,不由得着急:“你等等我啊,我要和你一起走。”
蕭承從後邊走過來,威嚴的看向蕭樂:“你還真是死性不改,這次回去,就讓母妃儘快把你的婚事定下來,那個人,你想都不要想。”
洛秀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樹林間,蕭樂心底又急又怒,聽到蕭承這樣說,怒火就忍不住,扭頭咆哮道:“你敢,我不管,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你們誰都管不了我。”
蕭承失望的看着蕭樂:“你太令我失望了,爲了一個只見過一次的男人,竟然這樣頂撞兄長,你的禮義廉恥都喂狗了嗎?”
被蕭承一吼,蕭樂猛然清醒過來,那人已經走了,她追也追不上了,這個時候不能再把大哥惹毛,否則她還怎麼從大哥嘴裡套出那人的消息,趕緊跟蕭承服軟認錯。
蕭承看着對方言不由衷的樣子,尤其是眼底閃爍的精光,蕭承心瞬間就涼了,妹妹雖然常年臥病在牀,但卻是個十分溫柔真誠的女孩,乖巧懂事的讓人心疼,而自從妹妹病好了之後,蕭承就發現妹妹變了,尤其是此刻,面前的這個少女,陌生的令他心驚。
“哥,他是誰啊,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蕭樂開始迫不及待的打聽那人的身份。
蕭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擡步就走。
這樣不給面子。
蕭樂皺了皺眉,這個大哥真是的,小心我回去找母妃告狀。
不過陰霾的心情總算有了好轉,雖然那人很快就離開,但總歸是有他的消息了,看起來跟大哥還是認識的,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們一定會再遇的,等到第三次,她便不會再放他離開。
蕭承腳步忽然一頓,扭頭拽住蕭樂,“跟緊我。”
“怎……怎麼了?”
回答她的是忽然閃現的一批黑衣殺手,蕭樂嚇了一跳,趕緊縮到蕭承身後。
蕭承抽出佩劍,冷笑:“謝騅的走狗,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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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劍影,血花迸濺,等一切迴歸寂靜,滿地死屍中,蕭樂雙眼大睜,眼底的驚恐還未散盡,雙手緊緊的揪着蕭承的衣服,忽然趴在地上乾嘔起來。
滿天的血,滿地的死屍,那血濺了她滿身,溫熱的,也是殘酷的。
作爲一個來自現代的守法公民,哪裡見過如此殘忍血腥的畫面,這一幕對她的影響不可謂不深。
蕭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是該讓她好好鍛鍊一下了,否則如此放縱下去,就是害了她。
宋錦和洛秀倒是很幸運,一路都沒碰上殺手,從樹林裡穿行出來,就是一條筆直的官道,這時候走官道就是找死,這時候正巧碰到一個老伯趕着驢車朝京城的方向去。
洛秀靈機一動,計上心來。
藍天白雲下,一輛驢車慢悠悠走着,趕車的是個邋里邋遢的青年人,一頭亂糟糟的頭髮,身上的衣服髒污的看不出本來顏色,臉上也黑乎乎的,馱着腰塌着背,看着就猥瑣,手中甩着驢鞭,時不時的打在驢背上,小毛驢受了刺激,不由得撒開蹄子就跑。
“小夥子趕車的技術還不錯。”老頭看着青年笑彎了眉毛。
小夥子笑了笑,那聲音真是出奇的好聽,“家裡就是幹這個的。”
老頭看了眼背靠着青年而坐的婦人,整個人都裹在黑袍中,說是染了風寒,不能見人,不過不知爲何,老頭就是覺得這個婦人說不出來的奇怪,不過鄉下人實誠,對方說是夫妻,說是往城裡看病去的,搭個順風車,熱心的老頭就二話不說的答應了。
“你媳婦這病看着不大好啊,京城那可是大城,名醫多,病可千萬不能拖,得找個醫術好的大夫好好看看。”老頭語重心長的交代。
“嗯,謝謝大爺,你放心,我就是傾家蕩產也會給我媳婦治好病。”
老大爺看着他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有些熱淚盈眶:“你這娃是個好的,難得對你媳婦不離不棄,這一輩子啊也就這麼回事兒,互相扶持着也就過了。”
小夥子扭頭朝老大爺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那張臉黑乎乎的,老大爺卻生生看出一份驚豔來。
“我媳婦當初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人,我可是費了好多心思才把她討回來的,她能不嫌棄我嫁給我,我這輩子就只會對她一個人好,不論她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離開她。”
這話說的實誠,透着一股子憨味兒和堅定,老頭子高興的點頭。
“你們倆有孩子嗎?”
只見小夥子有些“靦腆”的笑了笑,“等媳婦病好了,我們就準備要孩子。”
“好好好,到時候子孫滿堂,你們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一路聊着天,時間也過的很快,眼見就到城門口了,老頭看着門口一隊隊森嚴的官兵,驚嚇道:“這是出什麼事了?怎麼盤查的這麼嚴?”
洛秀皺了皺眉,對老大爺道:“我聽說有個大官造反了,所以全城戒嚴,沒想到是真的。”
老大爺嘆息:“造孽呦,不知道又要有多少無辜的生命受牽連了。”
“我們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只是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大爺待會兒還要麻煩你了。”
“站住,從哪兒來的,要幹什麼去?”一個黑臉官兵攔住驢車,一臉威嚴。
“這位官老爺,這是我兒子,上邊躺着的是我兒媳,她得了很嚴重的病,我們這是帶她進城去看病呢,她這病耽誤不得,官老爺行行好,讓我們快點進城吧。”
官兵可不管對方是什麼人,拿着手中的畫像仔細比對了兩人一眼,到洛秀的時候那官兵多看了幾眼,“擡起頭來。”
洛秀擡頭,露出一張黑乎乎的臉,斜眼,歪嘴,“嘿嘿。”透着一股子傻味兒。
官兵嫌惡的揮揮手,“滾一邊去。”
後又走到後邊,指着躺在驢車上用黑袍裹的嚴實的人:“把她的臉露出來。”
老頭趕緊阻止:“大人不可啊。”
官兵一手握在佩刀上,警惕的看着幾人。
“官老爺,小人的兒媳得的是婦人的惡疾,恐會污了官老爺的眼,到時候小人萬死難辭其疚啊。”
官兵可不會管對方說什麼,正要伸手去掀黑袍,忽然聞到一股惡臭,那味道令官兵下意識作嘔,將黑袍掀了個角,眼角瞥到一點青白的肌膚,心一顫,趕緊縮回手,在衣服上噌了幾下,罵罵咧咧道:“真TM晦氣,趕緊滾。”
“哎……謝謝官老爺。”洛秀脣角微勾,一鞭子甩驢背上,驢車“得得”的跑進了城內。
那官兵噁心的差點吐了,“呸”吐出一口酸水,小兵走過來道:“大人,你怎麼了?”
“沒事,好好盤查,一個可疑人等都不許放過。
驢車慢悠悠的跑遠,官兵眼角瞥過,皺了皺眉,忽然大喝:“給我站住。”
帶着一隊士兵就趕了過去。
洛秀暗道不好,難道還是被對方給發現不對勁兒了?
洛秀也想光明正大的進城,可他和宋錦本就可疑,到時候免不了被官兵一番盤問,洛秀不想這麼麻煩,纔想藉着大爺的掩護混進去,誰成想還是被官兵給發現了。
沒辦法,只能硬拼了,現在容岑和蕭逸軒都不在,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陌生朝代,只能被動挨打。
洛秀內心嘆息一聲,握住宋錦的手,低聲道:“看來免不了一場麻煩了。”
他扭頭看向老頭:“大爺,真要給您添麻煩了。”
宋錦直起身來,“怕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
這是老頭第一次聽到宋錦說話,那聲音……讓老頭生生打了個哆嗦。
看到那女人忽然從驢車上直起身來,爲首的官兵忽然抽出刀來:“果然有問題。”
吩咐屬下:“把驢車給我圍起來。”
一羣官兵很快就將驢車團團包圍起來。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實話招來。”官兵冷冷喝道。
洛秀拉着宋錦從驢車上下來,對官兵道:“我們只是搭了大爺的順風車,他什麼都不知道,先放大爺離開。”
官兵冷笑:“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夥的,萬一他去找同夥通風報信,我豈不是放虎歸山?”
洛秀就知道對方沒這麼好說話,大爺嚇的不輕,“誤會,都是誤會啊,官老爺,您一定是誤會了。”
“誤會個屁,這三人形跡可疑,有可能是逆黨,把他們給我拿下。”官兵下令,一羣小兵立刻朝幾人衝去。
洛秀活動了一下拳腳,雖然身上傷痕累累,筋疲力盡,但對付幾個小兵還是沒問題的,但附近應該有軍隊駐紮,必須速戰速決,等軍隊趕到就麻煩了。
這時,忽然一批人馬飛速馳來,很快就到了近前,那爲首之人白髮藍袍,快馬加鞭,馳騁而來。
宋錦看清那人,對洛秀笑道:“救兵來了,我們可以省省了。”
來人見前方一隊官兵擋道,勒馬喝問:“發生何事?爲何堵路?”
官兵見這人明顯太監裝扮,趕緊跪在地上:“參見公公,小的發現三個嫌犯,正要把人抓捕歸案,沒想到公公就出現了。”
馬上之人冷眸睨來,帶着迫人的壓迫感,令人倍感壓力。
宋錦一步步走來,笑道:“鬱公公,這是要去尋找太子殿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