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就是你明王府謀逆,天理昭昭,自在人心,自待後世評說。”當年的事情怎樣蕭逸軒作爲一個後來人不清楚,但所謂皇權之爭又哪裡來的清白,他的立場不容許他有哪怕一絲一毫的退讓,對也是對,錯也是對。
“巧言辯色,既然來了,那就留在明王宮,永遠的陪着我明王府的英魂,如何?”
謝騅冷眼看着五人,最後目光停留在宋錦臉上,瞳孔驟然一縮,遂即又悠悠盪開,像是平靜的湖面被冷風漾開了一絲波紋。
宋錦走出來,“我們之間,還有一筆賬沒算呢,上次讓你跑了,這次,你以爲你還能跑得了?”
謝騅眸光輕眯,那眼神恨不得撕碎了宋錦,宋錦笑了笑,“謝騅,你有什麼臉恨我?”
“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你的手筆?”
宋錦點頭:“沒錯,最近滿京城都是刑部的官兵,已經抄了十五個府,下到不起眼的商戶,上到二品大員,唯獨漏了個劉承志,要不然也不會讓你逃到這,不過若不如此也不會發現這個龐偉的地下宮殿。”
謝騅知道問也是白問,這個女人就是回來找他報仇的,“不人不鬼,宋錦,你就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
宋錦輕笑:“這話應該我問你纔對,999個少女的貞操和性命,謝騅,你晚上睡覺就不會做噩夢嗎?”
容岑和蕭逸軒幾人都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樣一件事情,眼神疑惑的望來,宋錦也不想跟他們解釋,“用999個女子的貞操和性命成爲你長生路上的皚皚白骨,我再也沒有見過比你更無恥更淫蕩的人,千古第一人這個名稱很適合你。”
謝騅冷哼一聲,提劍朝宋錦飛去。
“小心。”洛秀剛要擋在宋錦前面,就被宋錦一把推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你們誰都不準插手。”
洛秀暗暗握了握拳,衝上去的腳步猛然頓在原地,雙眼緊緊鎖着宋錦的身影。
手槍已經滑落到手心,只要宋錦受到一點傷害,他手中的槍將會毫不猶豫的瞄準謝騅。
容岑拉着蕭逸軒後退:“殿下小心。”
謝騅手中的劍揮發着強大的劍氣揮來,宋錦站在原地未動,劍氣吹起她的黑袍,翩舞飛揚,也將那身影顯得更加單薄瘦削,卻那般堅毅如鬆,無論再大的風浪都未能撼動分毫。
宋錦手中的紅綢甩出,纏上謝騅的劍,狠狠一拉,但下一瞬謝騅長劍劈出,將紅綢劈的四分五裂,漫天飛舞。
宋錦手中翻轉出一柄匕首,二話不說就朝謝騅衝去,她以匕首對戰長劍,也未絲毫落下風,場上的戰況愈加激烈,蕭承一開始的不屑隨着謝騅越來越吃力而漸漸收斂,望着那道清瘦卻靈活的黑影,心生震驚。
他剛纔和謝騅交手,就知謝騅的功力深不可測,而宋錦雖說不人不鬼,可這幾招招式就已充分證明了她的實力,匕首對戰非常吃虧,尤其對方使用長劍的情況下,但如今宋錦卻不僅絲毫未落下風,反而隱隱有壓制謝騅的樣子,難道宋錦的實力竟比謝騅還要厲害嗎?
他到底是小瞧了這個女人。
洛秀看的膽戰心驚,但又不敢出聲影響到宋錦,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而冬潔望着宋錦的身影,眸低劃過一抹惡毒,一手夾着幾枚銀針就朝宋錦射去,被洛秀髮現,直接一槍崩在她手腕上,“給我老實點。”
冬潔慘叫一聲,手腕上瞬間出現一個血窟窿,她額頭冷汗直冒,鮮血汩汩的往外流,她眼神驚恐的望向洛秀的袖口,究竟是什麼暗器?竟如此厲害。
兩人並未被這個插曲影響到,依舊打的難捨難分,如果未死之前宋錦絕對打不過謝騅,也許在他手下連三招都過不了,但現在卻不一樣,她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也就沒了後顧之憂,更何況面對謝騅,她的潛能似乎被無限激發。
宋錦以自殺的方式一刀插進謝騅胸膛,謝騅一手翻轉,下一刻,宋錦額頭上多了個黃色的道符。
謝騅眸低浮現出一抹陰狠的笑意,捂着胸口疾速退開。
宋錦整個人怔在原地,像是被人下了定身咒似的,一動不動,只那袍角無風而動,莫名多了幾分詭異的味道。
洛秀心底擔憂,但面上卻不顯露,容岑目光望了眼謝騅,再看向宋錦,遂即眸低的擔憂被一抹笑意所取代。
“這是我從道士那裡得來的符咒,專門對付你這種鬼祟,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都難消我心頭之恨,不如就讓你魂飛魄散,在這個世上永遠消失”
話落兩手掐訣,口中念着什麼咒語,忽然一手朝宋錦點去:“百解去,如律令。”
半晌過去,宋錦依舊穩穩當當的站在原地。
謝騅皺了皺眉,這次咒語加快了許多,“百解去,如律令。”聲音擲地有聲,振聾發聵。
依舊沒有動靜。
謝騅心想那個老道士不會是個騙子吧,在他心底那個道士已經是個死人了。
“呵呵。”一聲輕笑忽然響起,詭異的令人汗毛倒豎。
謝騅眯了眯眸,握緊了手中長劍。
宋錦伸手拿下額頭上的咒符,擡眸鄙夷的看了眼謝騅:“原來你也信這玩意兒,那老道士沒少騙你的錢吧,嘖嘖,你難道不知道我是九陰女嗎?如若成鬼,便是世間最惡,這一般的符咒豈能奈我何?看來你落魄腦子也跟着退化了,竟然想着用這符咒降服我。”
謝騅沒想到這符咒竟然對宋錦無用,想起之前那老道士拍胸口保證一定會見效,保證這女人魂飛魄散,他就恨不得把那道士弄死。
宋錦把那符咒撕了,符咒在她手中化爲碎片,洋洋灑灑的落下。
謝騅臉色越加難看,捂着胸口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有沒有覺得,渾身發軟無力,頭重腳輕呢?”宋錦輕笑道。
謝騅眸光一沉,目光如淬了毒般射向宋錦:“那把匕首上有毒?”
宋錦搖搖頭:“我還捨不得你死,所以,只是麻醉罷了。”捨不得他死,捨不得讓他如此輕易就死了,那也太便宜他了。
謝騅很謹慎,但也太自負,自以爲宋錦不是他的對手,卻不知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宋錦早已不是當初侯府那個忍氣吞聲的宋錦了。
“你……。”謝騅望着宋錦的目光兇狠的恨不得撲上來撕碎她。
此時四個黑衣人忽然現身,把謝騅護在身後,手中各執長劍,劍拔弩張的面對幾人。
“主子快走,這裡交給屬下。”爲首的黑衣人朝謝騅道。
謝騅暗暗往後退去,宋錦冷笑一聲,想走,沒那麼容易……
此刻四個黑衣人瞅準機會飛撲上來,爲首黑衣人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霎時大殿四周一批黑衣人瞬時涌入。
四面八方都是殺機,洛秀手中手槍滑落,一邊朝黑衣人射去,一秒一個準,一面朝宋錦靠近。
蕭逸軒和容岑三人也拔劍應對,和黑衣人纏鬥在一起,這些黑衣人戰鬥力都不弱,一時戰況激烈。
謝騅看到宋錦朝他這個方向走了過來,在其中一個黑衣人的攙扶下往後退去,卻被洛秀一槍射中眉心,轟然倒地,謝騅身形晃了幾晃,堪堪站穩。
而這時宋錦已經到了眼前,手中紅綢甩出,瞬間將謝騅捆成了一個糉子,“本想多給你一些機會,看你困獸之爭,不是很有意思嗎?但我已經沒有耐心了,所以,速戰速決吧。”
洛秀站在宋錦身邊,看着宋錦冰冷的眼神,心底嘆了口氣,謝騅給小錦的傷太深了,這樣的恩怨,還是讓小錦自己來解決吧。
“呵終究還是栽你手裡了,看來那個老道士說的沒錯,你就是我的剋星,當初就該把你的屍體焚化了。”
“所以,這就是報應,你爲了長生不老的秘法,留着我的屍體作祭,卻不成想招來了我的靈魂,死而復生,你終究要死在我手裡。”
謝騅擡了擡下巴,即使如此,整個人依舊高傲,彷彿淪爲階下囚的不是他。
“死到臨頭還如此傲氣,該說你傲骨錚錚呢,還是說你不見棺材不落淚呢。”
宋錦手中滑出一柄匕首,正是剛纔那把,鋒利的匕刃閃爍着冰冷的殘光,“我聽說有一種刑獄,專門對付倔骨頭,把人埋在土裡,在頭頂用刀子劃個十字,然後灌入水銀,由於水銀比較重,會把皮膚和肌肉拉扯開,埋在土裡的人會痛的不停扭曲,卻又無法掙脫,最後身體會從頭頂光溜溜的爬出來,只剩下一張皮留在土裡,我覺得很好玩,早就想嘗試一下了,正好適合你這種披着人皮的禽獸了。”
她的嗓音十分溫柔,話裡的內容卻令人忍不住汗毛倒豎,太殘酷了。
謝騅牙根緊咬,雙眸恨恨的瞪着宋錦。
看着宋錦如此輕描淡寫的描述如此殘酷的殺人手法,洛秀卻勾脣輕笑,愛慘了這樣的宋錦。
“你似乎一點都不害怕呢,那不如換一種方法好了,我聽說有種叫人彘的酷刑,不如就用你試試吧,也順道長長見識,你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