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南陌,你知不知道大姐離婚的事情?”莊曦月忽然開口問道。
晏南陌愣了愣:“大姐離婚了?”
他工作上比較忙,各種會議安排的滿滿當當的,哪有時間去關注八卦。
他知道大姐婚姻不幸福,倒是不知道她竟然離婚了。
以前不管阮文臣在外邊多胡來,也都忍氣吞聲過下去了,有時候他還挺佩服大姐的,怎麼現在說離婚就離婚了?
“還不是因爲阮文臣那個渣男,連兒子的女人都搶,就沒見過這麼噁心的男人,姐姐遇上他簡直就是這輩子最大的不幸,幸好現在及時抽身了,阮文臣這個渣男被淨身出戶,阮氏財團由松溪繼承,還好松溪是個孝順的,姐姐以後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對了南陌,我想去香港陪陪大姐,她現在一定很需要陪伴。”
雖然姐姐一直表現的堅強淡然,但她也是個女人啊,遇上這麼大的事情,她想想就心疼。
“你想去就去吧,但香港那裡局勢比較複雜,你要多注意,我會安排人保護你。”
“阮家在香港勢力根深蒂固,能出什麼事?你就別擔心了。”莊曦月無所謂的說道。
“再說了還有松溪呢,這小子我一直小看他了,原來一直在扮豬吃虎呢……。”
即使如此晏南陌依舊沒有放鬆警惕,心底甚至更加擔憂起來。
“這樣吧,下週我會去香港參加一個峰會,你再等我幾天,到時候我們一起過去,好嗎?”
莊曦月猶豫了一下:“那好吧。”
——
寧子洹走出裴家別墅,臉色稱不上好看,陰鷙的嚇人。
“寧少,不送了。”傅白似笑非笑的擺了擺手。
寧子洹壓根就沒搭理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傅白翻了個白眼,“德性。”扭頭回了別墅。
“寒哥。”
裴輕寒面前的茶水早已涼透。
“人走了?”
“嗯,我親眼看到他上了轎車。”
裴輕寒眼瞼微垂,“其實我並不想把他牽扯進來,他雖然幼稚任性,但我知道雲涯爲什麼那麼喜歡他……。”
因爲寧子洹身上、有他和雲涯都缺失又非常渴望的東西……
“能被寒哥器重,那是他的造化。”
裴輕寒自嘲的笑了笑:“雲涯知道,一定會怪我的。”
傅白沉默了。
裴輕寒把面前那杯涼茶喝了,眸光已恢復一片冰冷。
“下去準備吧,這次,務必要萬無一失。”
傅白神情一整,嚴肅的回道:“是。”
寧子洹拉開車門坐進去,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彷彿冬天提前降臨了似得。
井合從前座扭頭,小心翼翼的問道:“三少……發生什麼事了?”
寧子洹緩緩擡眸,眼中的陰鷙彷彿九幽地獄的惡魔,井合從沒見過他如此嚇人的一面,聲音都帶了一絲顫音:“三……三少……您別嚇我啊。”
“我說過,我是個非常記仇的人,有人動了我的人,管她天王老子,老子也要跟她拼命。”一個字一個字的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井合立刻點頭:“是,絕不能放過。”
三少非常記仇,也非常護短,以前手下有個兄弟被不長眼的小幫派欺負了,被三少知道後,連夜抄傢伙端了對方老窩,讓那個欺負人的跪在被欺負的兄弟面前唱征服,這也是三少爲何做事極端,卻依舊凝聚了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三少在對兄弟義氣方面,是沒話說的。
誰要是惹了三少的人,洗乾淨脖子等着吧,就算追到天涯海角,就算三少還有一口氣在,也一定會出了這口惡氣的。
“回去重整人馬,咱要幹大事兒了。”
寧子洹雙拳緊握,眼珠幽深似海,堅定無畏,勇往直前。
——
石油作爲世界上最重要的二次能源,其不可再生的性質和對工業革命的貢獻,一直都是世界上最寶貴的能源,隨着工業的進步,地球上的石油資源也逐漸變得十分有限,石油工業是經濟發展的血液,一個國家要想強大起來,就必須大力發展石油工業,華國相繼發現了兩大油田,其對國家能源戰略意義重大,讓華國一躍成爲石油淨出口國,在國際上戰略地位提升,直接影響到一個國家在世界上的格局。
但近年來石油消費進入增長區,不止是華國、世界各大能源國都從淨出口國轉變爲進口國,對石油進口依賴越來越高,而世界上最大的石油出口國、就是位於中東的萊斯國,這個遍地流油的國家,土豪遍地,也被譽爲黃金城,一個由黃金打造的城市,是世界上第一石油大國,也是第一繁華的城市。
萊斯國曾與世界第一大國q國簽訂有協議,這也是爲何別的石油國家戰火連天,而萊斯國卻歌舞昇平的原因,萊斯國王每年爲q國開綠燈,自己的國家猶如後花園,任別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雖然自己是一國之主,卻被別人拿捏着鼻子,還要點頭哈腰,心底早就憤憤不平了,但國民習慣了安穩的生活,國家也經不起戰爭,他的國家除了錢,什麼都沒有,更別提武裝力量,跟q國鬥,那就是蚍蜉撼大樹,他自己就跟養豬一樣,越吃越胖,自甘墮落的當一個傀儡……
“國王陛下,艾米爾王子的祭日要到了,教會那邊的人要來問問,今年要怎麼操辦艾米爾王子的祭日?”
金碧輝煌的城堡內,王宮管家漢斯恭敬開口問道。
萊斯國王米萊登五六十的年紀,一身金色晃眼睛,大腹便便,整個人坐在王座上跟頭兩百公斤的豬似得,肥的連眼都看不見了,油膩的不行。
聽到管家的話,國王頭痛的揉了揉眉心:“算了,低調的過去吧。”
“是。”管家正要離開,就見王后哭啼啼的跑了進來:“王,我們的王兒死的好慘啊,您一定要爲他報仇啊……。”
王后看着比國王還要老,面色暗黃憔悴,一看就是久病沉痾,進來之後哭的那個慘兮兮……
國王眉眼一沉,厲聲道:“胡說什麼?王兒是意外而亡,婦道人家知道什麼?趕緊給我回去。”
“我不回去,你真當我傻子嗎?我的兒子究竟是怎麼死的,你心裡難道不清楚嗎?”王后說兩句話就氣喘吁吁的,管家趕忙走過來扶住她:“王后……。”
王后推開漢斯,又往前走了兩步,指着國王的鼻子說道:“你就是個懦夫,被人欺負到頭上拉屎拉尿都不敢吭一聲,王兒被人暗殺也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對得起王兒的在天之靈嗎?”
王后聲聲泣血,字字句句戳在國王的心窩上,國王雙拳緊握,快步走過來擡手扇了王后一巴掌,王后瘦弱的身體摔倒在地上,她瘋狂的大笑一聲,指着國王笑道:“你等着吧,當你的存在沒有了價值之後,你、包括這個國家的子民,沒有一個人逃得過,哈哈哈哈我要你們都給我的王兒陪葬。”
“來人,把她給我拉下去,沒有我的吩咐不準踏出房間一步。”國王甩袖,冷聲吩咐道。
漢斯趕緊招來人把王后給拉了下去,王后嘴裡還在不停喊着:“你等着吧,你們沒有一個人逃得過……都要給我的王兒陪葬……。”
國王氣的渾身發抖:“把她的嘴給我捂上。”
喊聲戛然而止。
國王身體一晃,扶着座椅纔沒有跌倒。
他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艾米爾是他的嫡子,也是他最喜歡的孩子,更是他的國家未來最正統的繼承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他焉能不氣,焉能不恨,可他有什麼辦法?他不僅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還要對殺人兇手畢恭畢敬……
閉上雙眼,他深深的嘆息一聲,這個國王難當啊。
“姐姐,你也知道大王子是陛下的禁忌,你還一次次在他面前提醒,落到這個地步,怨誰呢?”女子三十多歲的年紀,保養得當,看起來就跟二十出頭似得,尤其是嫵媚妖豔的氣質,讓她猶如水蛇妖精般,令男人抵擋不住。
古那拉,國王最寵愛的一位夫人,育有一子一女,其生育的十一王子奧古納拉聰敏好學,英勇無匹,今年只有二十歲,在艾米爾王子未亡之前,就頗得國王喜愛,之前就有傳言國王有意廢掉艾米爾,想要立奧古納拉爲王儲,在艾米爾死了之後,這種傳言就更加肆無忌憚了,皇室二十一位王子之中,奧古納拉是最有希望獲得王儲的王子,以前是子憑母貴,現在是母憑子貴,因爲奧古納拉,古那拉在皇室地位穩固,王后疾病纏身,在艾米爾王子去世之後,更是臥牀不起,這王室後宮之中,她古那拉纔是真正的掌權人,不久之後,當她的兒子登上王儲之位,她就是王后了。
“什麼時候輪到你個賤人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了?”王后不屑的冷笑一聲,直接用氣場碾壓。
古那拉之前是王后的侍女,偶然爬上了國王的牀,以色侍人,下賤的胚子,就算身居高位,又如何能和正統貴族出身的王后比氣場?就算王后久病,她也不是對手。
古那拉臉色微變,冷哼一聲:“我讓你再得意幾天,很快,你就去地下陪你的兒子去吧。”
話落甩袖而去。
王后深吸口氣,緩緩冷靜下來,“寶珠。”
侍女寶珠快步走進來,伏在王后耳邊:“王后,今晚的事情做的非常漂亮。”
王后擡手揉了揉眉心:“我能見見她嗎?”
寶珠搖了搖頭:“王后沉住氣,要想給王子報仇,就一定要耐住性子。”
“我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爲了給兒子報仇,卻拿全族甚至全國人民的性命去冒險,值得嗎?
“王后,您這樣想就不對了,就算您不這麼做,萊斯國也早晚撐不下去的,您這樣最起碼還爲他們爭取了一線生機,又能爲王子報仇,一舉兩得。”寶珠低眉順眼的說道,垂落的眸底飛快的劃過一抹幽光。
“你說的沒錯,如果不是恩人爲我找來名醫做手術,說不定我早就隨王兒而去了,她救了我的命,還能爲我的王兒報仇,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在乎了。”
王后握緊了拳頭,眼神漸漸堅定起來。
“還有古那拉那個賤人,想踢翻我坐上王后之位,還想扶她的兒子坐上王儲之位,做她的春秋大夢。”
寶珠眸光微閃:“古那拉不足爲慮,但這個十一王子卻不可小覷,此事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但咱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耐心。”
——
“人呢?人都死哪兒去了?”國王一覺醒來,口渴的不行,卻沒見一個服侍的人,不由得喊道。
空蕩蕩的宮殿裡遠遠迴盪着他的聲音,顯得越發清冷。
殿內的燈火明明滅滅,忽然,所有的燈光都暗了一下,他嚇得一個哆嗦,一瞬間又恢復如常,彷彿只是他的錯覺般。
他走了兩步,忽然擡眸,便見窗前背立着一道身影,幽幽暗暗,仿若鬼影……
“來人啊……。”國王剛張口喊了一句,那黑影忽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