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寧子期憤怒的說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你強取雪兒……子洹,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寧子洹冷笑了一聲,嘲諷的說道:“拜託,那賤人是二哥你的心頭寶,對我來說,連臭水溝裡的爛泥都不算,老子連看她一眼都覺得髒了眼睛。”
寧子期沒想到會從寧子洹的嘴裡說出這種話,他憤怒的捏緊雙拳,雙眸噴火的瞪着寧子洹:“有種把你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寧子洹面不改色的笑道:“二哥,我不屑對你說謊,你自己想想,你瞭解這個女人多少?我是爲你好,小心某天被這個女人吃肉喝血都不知道還要幫她遞刀。”
“不……不可能,雪兒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你快把雪兒給我交出來。”
“絕無可能,這女人自作自受,死有餘辜。”寧子洹斬釘截鐵的說道。
“寧子洹。”寧子期大吼一聲,雙眼血紅的瞪着他。
“算二哥求你了,就算雪兒得罪了你,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過她好不好?”寧子期軟下來語氣。
“行啊。”
寧子期雙眼一亮,期待的看着寧子洹。
“下輩子再說吧。”
寧子期空歡喜一場,猛然逼近他,緊緊揪住寧子洹的衣領,“你到底放不放?你真以爲自己掌管了寧家就無法無天了嗎?如果不放了雪兒,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向溫和的寧子期眼中迸發出強勢的火焰,這些年被歲月磨平了性子,但不代表他真的是個軟柿子。
寧子洹笑着看向他:“行啊,你要是能從我手裡搶回寧家,我就把腦袋割下來給你當球踢。”
“我要你的腦袋幹什麼?我要雪兒。”寧子期扯着他的衣領嘶吼。
“井合。”寧子洹淡淡開口。
井合走出來,將手裡的資料遞給寧子期,冷冷的說道:“二少爺責怪三少之前,還是先看看這份東西吧。”
寧子期疑惑的瞥了眼寧子洹:“你又在耍什麼花樣?”
寧子洹聳了聳肩:“二哥寧信一個外人也不信我這個弟弟嗎?可真是讓弟弟好生傷心呢。”
寧子期被他這副矯揉造作的模樣噁心到了,立刻鬆了手,從井合手裡接過文檔,打開牛皮帶,拿出來觀覽,越看眉頭蹙的越緊。
寧子洹坐直身子,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褶皺的衣領,朝井合使了個眼色,井合默不作聲的退了出去。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的……。”寧子期猛然把資料都砸在寧子期臉上,“你休要騙我,雪兒絕對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寧子洹無奈的聳了聳肩:“真相撕裂的時候確實很殘酷,但這就是事實。”
寧子期拼命的搖頭,喃喃道:“絕對不可能……。”
資料上說,白雪是世界第一大恐怖組織訓練的殺手,陰毒殘酷無惡不作,她手上沾染了無數無辜人的鮮血,此次潛回華國就是要伺機作亂,之前的那些爆炸案全都是她的手筆,寧子期作爲華國人,是有基本的善惡觀念和愛國心的,對此行爲當然不可能接受。
而且資料上說她本人私生活混亂,絕對不是外表那副清純模樣。
這幾乎顛覆了寧子期的想象,他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白雪的時候,那時候她是學校裡的清純學妹,出入都有保鏢隨行,雖然有小道消息她有黑道背景,他自當敬而遠之,可一直都未曾放在心上過。
直到回國後,她受槍傷求他救命,他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救了她,兩人朝夕相處,他不知不覺中丟了心。
他心中不是沒有懷疑的,白雪主動向他坦誠,她是警方派到黑道組織裡的臥底,不小心暴露了身份,遭到追殺,一時又聯繫不到上司,求他收留幾天,他被她的英勇所打動,就答應了,之後他再沒過問過他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相信誰了。
“這一切都是假的,她是警方的臥底,她是有苦衷的……。”寧子期還在爲白雪辯解,他內心深處不願相信白雪是那樣的人。
“警方的臥底?呵……我的好二哥,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這女人倒是有臉說。”
寧子洹嘲諷道。
“三少。”井合走過來,把一個炸彈扔到寧子期腳邊,寧子期嚇了一跳。
“這炸彈已經失效了。”井合開口說道:“前幾天二少爺帶白雪來寧家,白雪趁二少爺出門的時間偷溜到三少的房間,把這個定時炸彈安在三少的牀底,如果不是三少及時發現,可能現在面對你的將會是一堆骨灰。”
井合越說寧子期臉色越難看。
寧子洹脣角勾着玩味的笑,欣賞着寧子期此刻的表情。
“許是怕炸彈炸不死三少,她還留了一手,在三少的水壺裡下了毒藥。”井合拿出一杯水,這時將軍嘴裡叼了只白貓從外邊跑進來,將白貓仍在地上,白貓弱弱的叫了兩聲,在將軍的淫威下瑟瑟發抖。
井合掐住白貓的脖子逼迫他喝水,白貓喝了一口就死絕了,足以見得這毒藥之烈。
看着地上那隻死貓,寧子洹眸光冷戾。
寧子期不可置信的倒退。
將軍叼着白貓的屍體跑了,井合緩緩直起身子,冷聲道:“二少也許不知道,這棟別墅的每個角落都安裝有攝像頭,每個房間裡發生的事情都被清楚的記錄下來,如果二少還不相信,二少可以將這份u盤拿回去好好看看。”
井合攤開掌心,一枚u盤靜靜躺在那裡。
事到如今,容不得寧子期不信了,證據擺在眼前,他張了張口,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二哥,看女人要擦亮眼睛,換一般人,本少才懶得解釋呢。”
寧子洹打了個哈欠,起身往樓上走去:“井合,送客。”
井合恭敬的彎腰:“二少爺,請吧。”
寧子期瞥了眼寧子洹的背影,抿脣說道:“我能不能再見她一面。”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寧子洹嘆了一句,身影消失在二樓。
寧子期無奈之下離開了寧家,回望身後的別墅,思來想去尤覺不甘。
雪兒……你真的騙了我嗎?
——
天使基金會慈善之夜酒會在夜幕降臨之時徐徐拉開了帷幕。
此次慈善酒會名流聚集星光璀璨,還有極多政商大佬,這些人多半都是衝着紀雲涯的面子來的,紀氏集團已經發布了公告,紀雲涯今晚將會出席酒會,這也是今晚酒會客人趨之若鶩的原因。
今晚還會有慈善義賣,今晚來參加的名流都會捐助東西進行義賣,所得善款用於接下來慈善項目的建設,這是這種慈善酒會最常見的一種手段。
環宇集團的總裁正好來江州辦點事,也就抽空來了,沈涼如今在華國幾乎家喻戶曉,在世界各地進行演講,每一句話都能引起大衆的關注。
說他是商人中人氣最高的一點都不虧。
包括他背後的資本市場,讓他無論走到哪裡,都註定會引來最矚目的目光。
沈涼雖然在臺上侃侃而談,能言善辯,但私底下其實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和人寒暄了幾句,就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看着場上衣香鬢影,搖頭失笑。
這小丫頭本領可真大,看這慈善事業做的,前幾天還聽秦先生在開會的時候重點提到她,要多多推廣,這不聽到風聲的還不趕緊來抱大腿。
環宇集團每年也抽出一筆不小的資金用來做慈善事業,跟他本人務實的風格相同,就算做好事也很少爲大衆所知,經常還是被百姓罵吸血鬼,就知道坑老百姓的錢,對此沈涼身正不怕影子歪,他從不畏懼流言。
連唐市長都來了,足以見得紀雲涯的面子有多大,紀氏對江州的經濟發展貢獻頗大,最高興的莫過於唐市長,這個場是一定要捧的,更何況人家還是晏先生未來的兒媳婦,就這一點就萬萬不能得罪了。
陳濤作爲紀氏高層兼天使基金會的行政管理,來主持今晚的酒會,他遊走於賓客間,長袖善舞,遊刃有餘,雖然爲人油滑,但在雲涯的敲打下,此人可堪重用,水至清則無魚,有時候就是需要這樣的人。
“紀小姐真的會來嗎?”
“會的會的,紀總一定會來的。”陳濤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回答了,心底mmp,臉上笑眯眯。
不住的看錶,催促助理去門口守着,紀總到了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今晚慈善酒會自然少不了記者,一般都是官媒,提前打過了招呼,望眼欲穿的等待着紀雲涯的現身。
眼看時間快到了,陳濤決定先開始義賣活動,活動進行到一半,氣氛酣熱,著名女星邢敏兒珍藏的摩納哥王妃戴過的一條項鍊被拍出了兩百萬的高價,並且還在持續增長中,邢敏兒享受着來自四面八方的眼神,驕傲的挺直脊背,心道自己下了這麼大血本,明天一定能上頭條了。
前幾天剛陷入一則醜聞中,憑藉今晚的舉動能拉回來不少好感,這錢花的值。
助理跑到陳濤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陳濤目光一亮,笑道:“接下來這件捐贈品,來自國畫大師齊君心老先生的《春光》。”
隨着陳濤話音落地,賓客驚歎聲四起,只要是華國人就沒有不知道齊君心的大名的,這可是當之無愧的國畫大師,藝術瑰寶啊,他死後每一幅作品都被炒到了天價,能拿出這樣的珍品來拍賣,可比邢敏兒的破首飾不知道高到哪兒去了。
“是什麼人?竟然這麼大的手筆。”
“齊君心老先生的春光我之前在京都的某個慈善拍賣會上見到過,當時有幸得以參加,這幅作品是紀小姐的珍藏啊……。”曾經參加過那個慈善拍拍會的客人開口說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原來大手筆的人就是紀雲涯啊,在場之人不少人都對那場慈善拍賣會上的動靜有印象。
“各位肅靜,不錯,捐贈這幅畫的正是紀總,紀總爲了慈善事業的發展獻出自己的綿薄之力,讓我們再次感謝紀總的善心。”
鼓掌聲經久不息,人人目光掃向四周,尋找紀雲涯的身影。
邢敏兒羞憤的垂下腦袋,和紀雲涯的東西比,她確實小巫見大巫了,什麼風頭都搶不到了,因爲只要是紀雲涯在的地方,那殺傷力堪比原子彈。
“好,接下來義賣開始,這副春光兩千五百萬開始起拍。”
如果一開始還有人沉得住氣,春光一出來,就坐不住了,紛紛叫價,一直炒到八千萬的天價。
八千萬,天哪,邢敏兒懵逼了,錢都不是錢了。
“一億。”一道沉穩的聲音忽然響起,四周瞬間靜了下來。
人們瞬間朝着說話的人望去,那人坐在角落的位置,低調沉默,其貌不揚,然而滿身竟歲月磨礪的沉穩氣質卻令人不容小覷,有一種人,什麼都不說,氣場已經贏了。
“是沈總?”
“環宇的沈總,財大氣粗,咱們是搶不過他的,不如趁早放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