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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涯笑了笑:“江小姐,雖然你說的每一個字的意思我都懂,但是組合在一起、我怎麼就聽不懂了呢?”
“藏毒的就是你,到現在你還在僞裝。”江寒碧驀然指着紀雲涯朝警察說道:“就是她藏毒,警察叔叔你們快把她抓起來。”
“喂喂喂江寒碧你這條瘋狗能別亂咬人好嗎?”伊佩蘭走過來推了江寒碧一把,冷笑連連。
“伊佩蘭,你最好把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江寒碧從沒有像現在這般討厭伊佩蘭,攪屎棍一根。
“我又不是啞巴,憑什麼不能說話,再說了你是誰啊,嘴長在我身上,我想說就說,你管得着嗎?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伊佩蘭損起人來江寒碧根本就不是對手。
“還有啊,你說紀小姐藏毒,請問你的證據呢?”伊佩蘭雙手抱臂,笑吟吟問道。
證據證據?這還需要證據嗎?雖然江寒碧不知道爲什麼沒在紀雲涯身上搜到毒品,理智告訴她現在應該立即停止,但腦海裡另一個聲音又告訴她,現在是扳倒紀雲涯最好的時機,他不能半途而廢,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明知道自己在做一件錯的事,卻控制不了自己,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直至再也回不了頭。
江寒碧雙拳緊握,朝女警使了個眼色,女警來之前就知道自己此趟是來幹什麼的,雖然在看到晏總理的瞬間她的心就涼了一半,但現在卻不得不硬着頭皮繼續走下去,心底卻暗暗叫苦,早知如此,這趟差事就交給別人了。
“是,我在紀小姐身上搜到了十克冰毒……。”女警硬着頭皮說道。
滿堂賓客瞬間譁然。
藏毒十克,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並處罰金。
雲涯不見絲毫驚慌失措,反而言笑晏晏,看起來是那般雲淡風輕。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莊曦月冷冷看着女警,女警心臟“咯噔”一跳,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晏夫人,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你不能威脅女警啊,人家這是工作,也不容易的,其實我也沒想到,紀小姐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看來有句古話說的沒錯,咬人的狗不叫……。”
莊曦月氣的直抖,這個賤人,什麼髒水都往雲涯身上潑,真當她莊曦月好欺負?
晏頌一把將雲涯拉到身後,跟看死人似的看着江寒碧:“每個人都要爲自己說的話負責,江寒碧,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江寒碧被那樣的眼神看的心神一跳,有種被掐住脖子不能呼吸的錯覺,她定了定神,含笑道:“晏少爺,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就算威脅我也沒用,天理昭昭,共道自在人心……。”
“物證在哪兒?你拿出來給我看看,否則全憑你一張嘴,真當我們好忽悠啊。”伊佩蘭冷笑着說道。
物證?
江寒碧看了眼女警,女警垂下腦袋。
物證在哪兒?江寒碧這時候也有些着急了。
明明就在紀雲涯身上,怎麼會搜不到了呢?
但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算沒搜到,這個罪名也要按在紀雲涯身上。
“紀小姐被發現後,爲了脫罪,把東西全吞了,不信警察給她驗尿,一查就知道。”
“江寒碧,你今兒是故意來找茬的吧,我不知道我們雲涯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你,讓你這麼揪住她不放,但我告訴你,今天是兩人訂婚的大好日子,若是被你破壞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最好現在就停止你愚蠢的行爲。”莊曦月厲聲說道。
“究竟是不是紀雲涯藏毒,驗一下尿不就知道了?我想紀小姐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一定不會拒絕的吧。”邵溶溶小聲說道,卻還是落入在場不少人耳中,見別人都看着自己,邵溶溶趕緊害羞的垂下了腦袋。
“紀小姐,你不會是做賊心虛,不敢了吧。”江寒碧脣畔綻放一抹幽冷的笑,斜睨着紀雲涯。
“就是,不會是心虛了吧,我看就是她藏毒,長的人模人樣的,沒想到內裡這麼齷齪,晏家這回可是看錯了人。”
“一切全憑江寒碧一張嘴,從頭至尾紀小姐一句話也沒說,事實怎樣大家誰都不知道,還是看看再說吧。”
“我爲什麼要做賊心虛?又爲什麼要乖乖驗尿?今天是我訂婚的日子,江小姐是來爲我祝福的呢?還是給我添堵的呢?亦或是,就是來攪局的?”雲涯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寒碧,笑話,她要是真去驗尿,這麼多賓客皆是見證,要她面子往哪兒擱?
雲涯心底恨死了江寒碧,這個賤人,如此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找抽,那我就成全你。
“紀小姐,叨擾了你的訂婚宴,我也很抱歉,但是作爲華國公民,爲了社會的長治久安,我們要配合警察的工作,你說是不是?”
“江寒碧,賊喊捉賊的戲碼你演的不錯嘛。”伊佩蘭笑吟吟的攤開五指,“江寒碧,你看看這是什麼?”
江寒碧凝眉看過去,忽然間瞳孔驟然緊縮。
所有人都看向伊佩蘭的手指,只見那五指之間夾着一個透明的小包裝袋,裡邊裝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雲涯眸光微眯,和伊佩蘭飛快交換了一個眼神,脣角勾起一抹笑意。
“原來冰毒在你這裡,紀雲涯,物證在這裡,你還有什麼話說?”江寒碧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指摘紀雲涯。
東方漪別開目光,已不忍再去看。
“江寒碧,你剛纔還說冰毒被紀雲涯吞了,前言不搭後語,你自己就不覺得矛盾嗎?還是說,你真當我們大家都是傻子?”
“伊佩蘭,這明明是從紀雲涯身上搜到的,你難道想要包庇藏毒犯嗎?”江寒碧眯眼說道。
“別給我扣大帽子,這冰毒……。”伊佩蘭面向所有人,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東西,是我從江寒碧身上搜到的,江小姐被發現後,就想禍水東引嫁禍給紀小姐,還想收買我幫她做假證,我伊佩蘭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一口就回絕了,但是江寒碧還不死心,我親耳聽到她收買這位女警同志,要對方幫她做假證,江寒碧,我倒是想要問問你,你跟紀雲涯到底有什麼仇,要這樣費盡心機的陷害她?”
伊佩蘭鏗鏘有力的聲音緩緩飄蕩在大廳的每一個角落,清晰的傳進每一個人的耳中,人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寒碧,沒想到一貫嫺雅知禮的江大小姐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江寒碧先是不可置信,然後朝伊佩蘭憤而嘶吼:“伊佩蘭,你少給我胡說八道,我知道了,你跟紀雲涯是一夥的對不對?”
伊佩蘭冷哼道:“你以爲誰都是你啊,我伊佩蘭才懶得跟你們同流合污呢。”
伊佩蘭再懶的搭理江寒碧,拿着東西走到其中一名男警察身邊,甜美的笑道:“警察叔叔,還要請你檢查一下,這裡邊究竟是不是冰毒。”
男警察這時候騎虎難下,一邊是晏總理,一邊是江小姐,兩邊都得罪不起,但江小姐最多丟了工作,但得罪了晏總理,恐怕他以後在華國都混不下去了,早知道今天是晏總理的兒子訂婚的日子,打死他都不來。
短短時間,他迅速在心底做了決定,接過伊佩蘭手裡的東西,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無視江寒碧的眼色,想了想說到:“這確實是冰毒……。”
伊佩蘭得意的瞟了眼江寒碧:“江小姐,警察叔叔都發話了,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江寒碧牙根緊咬,現在形勢於她不利,她要想想該怎麼辦。
晏頌冷笑道:“賊喊捉賊,江寒碧,你江家究竟是什麼意思?故意跟我晏家過不去嗎?這筆賬我晏家勢必要跟你們江家算到底,警察同志,她涉嫌攜帶毒品,栽贓嫁禍別人,你們警察難道就是這樣執法的嗎?”
晏頌冰冷的聲音令兩個神遊的警察立刻回了神,心神一陣緊縮,不敢再耽誤,立刻快步走過去給江寒碧拷上手銬,就要把人帶走。
江寒碧極力反抗,臉色十分難看:“你們放開我,明明是紀雲涯,她跟伊佩蘭是一夥的,是她們陷害我,你們不能抓我……。”
所有人都看着江寒碧此刻的狼狽,沒人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今天是紀小姐訂婚的日子,誰在這個日子身上藏冰毒?除非腦子秀逗了。
要說江寒碧爲什麼陷害紀雲涯,看着從頭至尾江紀雲涯呵護在懷中的男子,有人忽然就想起來了。
江寒碧和晏頌年齡相當,以前就傳江寒碧處處討好晏夫人,想要嫁進晏家,誰知半路殺出來個紀雲涯,江寒碧願望落空,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在訂婚宴上陷害紀雲涯藏毒,紀雲涯名聲盡掃,訂婚宴自然辦不成,但是就算紀雲涯嫁不成晏頌,難道她就能嫁成了嗎?
女人有時候真是可笑。
莊曦月看了眼晏頌,晏頌輕輕點頭,將雲涯護在懷中,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足以見得他對懷中女子的呵護,再想到他之前對紀雲涯毫無原則的維護,在場的不少女人除了羨慕嫉妒,也生不出別的情緒了。
“大家稍安勿躁,宴會照常舉辦。”莊曦月落落大方的站出來,平息賓客的躁動。
晏頌帶着雲涯退了下去。
宴會照常舉辦,所有人都將剛纔的一幕拋諸腦後,沒人再去關注,不管事實真相如何,如今擺在眼前的纔是真相。
邵溶溶一臉懵逼,她只不過是上了個廁所的時間,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
伊佩蘭一臉傲容的站在原地,上官卿和蘇湘立刻圍過來,七嘴八舌的問起來。
伊佩蘭一臉不耐的翻了個白眼:“你們煩不煩?”
兩人立刻不敢再問了,這時伊佩蘭看到站在人羣角落裡的蕭寶兒,眸光一眯,輕笑道:“今兒老鼠還不少,那我就當貓……貓捉老鼠,這遊戲太好玩兒了……。”
蘇湘和上官卿面面相覷,不明白伊佩蘭怎麼對紀雲涯突然那麼好了,她可不是那種隨便幫助人的大好人啊……
伊佩蘭不管兩人心底怎麼想,她做事從來隨性而爲,管它對的還是錯的……
雲涯換上敬酒服,玉緞刺繡旗袍,包裹出完美的身材,長髮在腦後綰了一個髮髻,斜插了一枚白玉梅花簪,眉目如畫,溫婉靜美,褪去少女的青澀,多了幾分成熟女子的風情秀麗,猶如醇年的美酒,看的人移不開視線。
晏頌從背後摟住她的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望着鏡中的女子,眸中滿是溫柔:“讓你受委屈了。”
雲涯含笑道:“怎麼會?”
晏頌眸底一片黑沉,江寒碧既然進去,那就別想再出來,不是很喜歡毒品嗎?那好,我就讓你吸個夠。
樓下,葉瀟瀟一身低調禮服,也沒刻意化妝,隱藏在角落裡,成功的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看着場中的衣香鬢影,看着人人面上虛僞的笑容,心中嫉恨的不行,憑什麼她像只老鼠一樣躲躲藏藏,而紀雲涯卻能風光得意。
深吸口氣,把心底的戾氣深深的壓下去,她一遍遍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此時此刻,她除了忍,還能做什麼?而現在,寧子洹也放了她的鴿子。
“嗨,葉小姐,你是在等我嗎?”忽然,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忽而響起。
葉瀟瀟扭頭看去,就見少年正摘下禮帽,歪靠在角落的牆壁上,燈影明滅不定的灑在他的身上,將那張面容映照的多了幾分邪魅,葉瀟瀟冷不丁心臟一跳,快步走過去壓低聲音道:“你怎麼現在纔來?”語氣帶着幾分埋怨。
寧子洹含笑道:“讓葉小姐等急了,是我的不是,我給葉小姐賠罪,如何?”
“去去去,別給我來這一套,你的人準備好了嗎?”葉瀟瀟迫切的追問道。
寧子洹扭頭瞥了眼葉瀟瀟,那眸中黑影沉沉,令人辨不清分毫,“你說呢?”
葉瀟瀟最煩他這種模棱兩可的態度,聞言眯眼問道:“你不會怕了吧?”
寧子洹雙手抱臂,慵懶的斜倚在牆壁上,目光望向場中的紙醉金迷,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笑話,我寧子洹有怕的人嗎?別給我來激將法這一套。”
葉瀟瀟見自己陰謀被拆穿,也沒着惱,反而笑道:“我看你就是怕了晏頌,不敢做就直說,我也不會笑話……。”
一個你字還沒出口,就忽而被一隻大掌掐住了咽喉,葉瀟瀟一瞬間呼吸不過來,臉頰急劇憋紅,她抓着面前的那隻手,尖利的指甲劃過肌膚,男人卻連眉頭都未皺一下,反而掐的越緊。
“自作聰明。”
就在葉瀟瀟以爲自己要這樣死的時候,對方忽然鬆了手,葉瀟瀟就像離了水的魚兒,大口大口的呼吸,雙手捂着脖子,彎下腰來,眼淚都咳了出來。
心底又驚又懼。
寧子洹從上衣口袋裡抽出手帕,慢悠悠擦着手,漫不經心的瞥了眼葉瀟瀟,“我想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一條瘋狗而已,給你面子是合作,不給面子,你就是臭水溝裡的一條泥鰍。”
寧子洹言罷揚長而去。
葉瀟瀟雙拳緊握,眼眶發紅,屈辱如跗骨之蛆如影隨形。
兩人正在說着悄悄話,門忽然從外邊敲響。
“我去開門。”晏頌鬆開她,快步走過去打開門。
見門外站着寧子洹,晏頌雖不高興,卻也並不會表現在臉上,讓開身子,讓對方進來。
“恭喜你了。”寧子洹開口笑道。
“謝謝。”晏頌對寧子洹沒有一丁點好感,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寧子洹瞥了他一眼,擡步走進去,就見少女轉身望來,落地窗外的陽光灑落在她的身上,爲她整個人蒙上了一層金光,朦朧幻美,美的有幾分不真實的錯覺。
就像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從天而降,帶他逃出魔窟,那夜星月低垂,她掌心的溫度燙的灼痛了他的心,以至於到現在,他的手心還在微微發燙。
“雲涯,恭喜你了。”他笑着走過去,朝她伸開雙臂。
雲涯笑着抱了抱他:“謝謝你,子洹。”
晏頌站在一邊,雙拳緊握,卻最終什麼都沒說。
“我祝你也早日找到生命中的另一半。”雲涯在他耳邊低聲道。
寧子洹眸底劃過一抹苦澀,卻笑着點點頭:“承你吉言。”
寧子洹抱了她一下就鬆開了,拿出一個小盒子送給她:“這是送你的訂婚禮物,你看喜不喜歡?”
雲涯接過來打開,只見裡邊是一對手工耳墜,雕刻的小兔子圖案,十分精緻可愛,雲涯一眼就喜歡上了。
“這是你自己做的嗎?”雲涯知道他雕工很好,經常愛做些小東西。
看到她喜歡,寧子洹忽然覺得就算滿手傷痕,也值得了。
“是啊,你喜歡嗎?”他笑問。
“嗯。”雲涯點頭,女孩子都是喜歡一些精緻可愛的東西,她也不例外。
晏頌走過來,自然而然的摟住雲涯的腰,“謝謝你送禮物給雲涯。”簡單的一句話闡明瞭自己的立場。
喜歡你送的禮物又怎樣,她喜歡的人,永遠只會是我。
男人吃醋的時候,大致都是沒有理智且幼稚的,比如晏頌這樣,此刻像個可愛的大男孩。
寧子洹從鼻孔裡哼了一聲,“我跟雲涯是朋友,送她禮物不是很正常嗎?你替她道什麼謝?”
“我是雲涯的未婚夫,替她道謝也是應該的,這是朋友特地從海南寄過來的特產,我就借花獻佛,送給你當回禮了,還望你不要嫌棄。”
話裡話外都是讓雲涯跟他劃清界限,寧子洹恨的不行,“誰稀罕這些海南特產,還是留着你自己吃吧。”話落看了眼雲涯:“我知道你心底怎麼想的,我雖不是君子,可對你,永遠做不來小人行徑,雲涯,我是真心祝你幸福。”
雲涯抿了抿脣:“子洹,真的謝謝你……。”一個人只有一顆心,她把這顆心給了晏哥哥,再也分不出給其他人了。
寧子洹笑了笑,扭頭看向晏頌,眸中再不復面對雲涯時的溫柔,而是一片冰冷嘲弄:“如果讓我知道你對雲涯有一丁點不好,就算追到天涯海角,就算拼卻一條命不要,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晏頌冷笑一聲,扣緊雲涯的腰:“放心,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寧子洹再次看了眼雲涯,轉身就走。
他不是君子,是小人,可對一個人,這輩子他都做不來小人,也許是爲了她臉上的笑容,也許是不忍她傷心……
葉瀟瀟一直在等着寧子洹的行動,只要他在宴會上把紀雲涯劫走,她就在後邊煽風點火,控制網絡,讓紀雲涯名聲盡掃,看她還怎麼有臉嫁到晏家去。
想到未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興奮的跳動起來,然而這時,忽然有人靠近她,朝她指了指門外。
葉瀟瀟以爲事情成了,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
後門停着一輛麪包車,車門剛剛拉開,葉瀟瀟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忽然從天而降一個麻袋,兜頭將她罩了進去,她還來不及尖叫,就被塞進了麪包車裡,緊接着麪包車揚長而去。
葉瀟瀟嗚嗚尖叫着:“你們是誰,想要幹什麼?膽大包天的小賊,你們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一腳踹到她身上,疼的葉瀟瀟臉色扭曲,“臭娘們兒,叫什麼叫?留着力氣,等會兒讓你叫個夠。”
車子一直開到荒郊野外,葉瀟瀟心底驚懼,然後聽到車門拉開,她被人扛了下來,走了一段路,然後一下子將她扔到地上。
麻袋解開,強光刺入,她下意識閉起雙眼,耳邊是一陣陣的淫聲**,噁心的讓她想吐。
她緩緩睜開雙眼,就見面前站着幾個身材粗壯的男人,全都赤膊着上身,望着她的目光如狼似虎,恨不得撲上來將她拆吃入腹。
葉瀟瀟下意識後退,緊緊環抱着自己,尖叫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幹什麼?”
“小娘們兒,剛纔不是還叫的很歡嗎?接着叫啊。”其中那最爲凶神惡煞的男人忽然拽住她的頭髮,力道大到幾乎要把她的頭皮都給拽下來,她疼到臉色扭曲,男人拽着她的頭髮強硬的逼迫她仰起頭來。
即使如此,她依舊牙關緊咬,愣是不吭一聲。
她越如此,男人越興奮,就在葉瀟瀟心底七上八下的時候,忽然從外邊走進來一個人,那人身材修長清瘦,帕子捂着嘴,緩緩走了進來。
葉瀟瀟眼底一喜,朝他伸出手,像是絕望中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寧子洹,救我……。”
那凶神惡煞的男人看向寧子洹,恭敬的彎腰:“三少……。”
其他幾人也一一彎腰,恭敬的開口叫三少。
葉瀟瀟的心,一瞬間就沉到了谷底,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立刻有人給寧子洹搬上來一把椅子,井合擦乾淨了,寧子洹緩緩坐下,翹着二郎腿看着葉瀟瀟,勾脣笑道:“葉小姐,看到我很意外嗎?”
“寧子洹,你什麼意思?”葉瀟瀟此刻冷靜下來,開口問道。
“就是你心底想的那個意思。”寧子洹慢悠悠說道,饒有興趣的欣賞着葉瀟瀟臉上的表情變化。
“寧子洹,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嗎?”葉瀟瀟心底恨得要死,爲什麼一個兩個都向着紀雲涯?
“約定?我跟你之間有什麼約定?”寧子洹嘲弄的笑道。
“你……。”葉瀟瀟破口大罵:“寧子洹你這個膽小鬼,你果然是害怕了,你個孬種慫包,這輩子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心愛的女人成爲別人身下的玩物,而你除了做個懦夫,欺負弱女子發泄,你還能做什麼?”
寧子洹眼眸一厲,“給我掌嘴。”
兇惡男人立刻左右開弓兩個結實的巴掌打的葉瀟瀟找不到東西南北,葉瀟瀟嘴角有血絲淌出來,她陰測測一笑,“寧子洹,你就是個孬種……。”
“繼續給我打。”寧子洹聲音冰冷而殘酷。
緊接着女子壓抑的悶哼聲傳來,漸漸的變成女子的慘叫聲,寧子洹笑着勾脣,優哉遊哉的靠在椅背裡,眸低一片冰冷。
井合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寧子洹,心底也越來越摸不準這個主子的心思了,他一開始以爲以主子的性格,跟葉瀟瀟一謀劃,在訂婚宴上劫走紀小姐,雖然滿足了自己的私心,卻是從此毀了紀小姐一生的幸福,別說跟紀小姐在一起了,紀小姐會恨他一輩子的,這話他也只是在心底過過,沒敢告訴主子,沒想到主子卻一改往常,竟然臨時改變了計劃,還把葉瀟瀟捉來折磨。
雖然他也覺得葉瀟瀟自作自受,這一刻心底還是有些解氣的。
心道主子心底還是拎的清的,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做不得。
“夠了。”寧子洹淡淡開口,幾人立刻收手,恭敬的垂立一旁。
葉瀟瀟狼狽的趴在地上,像一攤爛泥一般。
寧子洹緩緩踱步到葉瀟瀟面前,帕子捂着嘴,彎腰笑道:“葉瀟瀟,滋味如何?”
葉瀟瀟指甲緊緊摳着身下的土地,身上已經痛到麻木,“呵呵呵呵——我還是太天真了……。”
天真的低估了一個男人的心。
“葉瀟瀟,你錯就錯在把所有人都當成了你,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是個瘋子,你就抱着你天真的美夢在這裡永遠的沉睡吧。”
寧子洹緩緩起身,像是再懶得看這個女人一眼,擡步走了出去。
井合朝幾人使了個眼色,幾人立刻會晤,暗暗點了點頭,摩拳擦掌。
——
“咦?子洹送我的禮物呢?”雲涯記得自己明明放在桌子上了,不過只是上了趟衛生間,回來怎麼就找不到了呢?
晏頌眉梢微挑你再找找,就在這個房間裡,也不會長翅膀飛了。”
雲涯忽然瞅着他,疑惑道:“是不是你給我藏起來了?”
晏頌咳嗽了一聲:“我要那東西幹嘛?”
雲涯忽然撲過去,在他衣兜裡翻來翻去:“肯定是你藏起來了,子洹來的時候你就不高興,他送我的禮物你肯定更不喜歡……。”
晏頌忽然捉住她的雙手,低眉看着她,挑眉笑道:“如果我說是我藏起來了,你要做什麼?”
雲涯眯眼看着他:“那你要賠我一個。”
晏頌哈哈大笑起來:“好,我賠你一個,那耳墜他雕的一點都不好,一看就沒用心,就這種貨色也拿得出手?以後我親手給你雕一個更好的,如何?”
雲涯笑眯眯的撲到他懷裡:“好。”
這時門口有人敲門,莊曦月在門外道:“雲涯,是我。”
雲涯趕忙推了晏頌一把,摸了摸頭髮,揚聲道:“莊姨,門沒鎖,你進來吧。”
莊曦月推門進來,含笑拉着雲涯的手“剛纔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莊姨今兒不會讓任何人毀了你的訂婚宴的。”
雲涯笑道:“謝謝莊姨。”
“我們現在就是一家人了,還說這些見外的話做什麼,沒得生分了。”
雲涯抿脣微笑起來。
想到什麼,莊曦月道:“那個伊小姐,是你二嬸家的侄女吧,跟你二嬸的性子還真是南轅北轍,不過是個好孩子。”
話落拍了拍雲涯的手,“你在京都也沒什麼朋友,佩蘭那孩子你倒是可以試着相交。”
雲涯點頭:“我也挺喜歡伊小姐的,上次開春會的時候,她就幫了我不少,我一直想找機會謝謝她。”
“那好,改天我專門設宴請她,再請你二嬸作陪,你們年輕人好好玩玩兒。”
莊曦月把什麼都給她安排好了,雲涯心底很是感動,剛想說謝謝,想到莊姨剛纔的話,又忽然止住了。
這時霍忍冬、莊繁星和莊京墨敲門進來,莊家的人貫來低調,按理說莊老爺子名滿華夏,莊家兩個小姐嫁的一個比一個好,該是多少人想要攀交的人物,然而莊繁星多年來深居簡出不見外人,而霍忍冬也是恪守本分,從不參與任何貴婦間的聚會,莊京墨更是從不參與那些名媛間的聚會。
今天來參加宴會也是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繞開那些紙醉金迷,徑直來見莊曦月和雲涯。
“大姨、舅媽,表姐。”晏頌一一喊道。
雲涯隨着晏頌甜甜的開口喊人。
霍忍冬和莊繁星笑着點點頭。
莊京墨驚歎着拉着雲涯的手,上看下看怎麼都看不夠:“我終於理解了古人所說的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是什麼意思了。”
她也算見慣了美女,卻沒有一個女人給她這種深深的驚豔感,心道表弟還真是好福氣。
雲涯含羞低眉,“表姐就別取笑我了。”
“哈哈,害羞了。”莊京墨笑道。
霍忍冬跟莊繁星都跟着笑了起來,莊繁星笑道:“好了好了,雲涯面皮薄,你就別調侃她了。”
“京墨,你可不準欺負我們家雲涯啊。”
莊京墨驚訝道:“小姑姑,你偏心也偏的太嚴重了吧,我什麼時候欺負雲涯了,要不然依表弟的性子,還不找我拼命?”
晏頌走過來拉住雲涯的手,將雲涯拉過來護在懷中,挑眉斜了眼莊京墨:“表姐,我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嗎?”
“你還說。”莊京墨雙手掐腰:“小時候有一次我不小心把泥巴糊在你衣服上了,你差點找我拼命,怪小孩從小就怪,也就只有雲涯這種脾氣才能制住你。”
晏頌哼笑了一聲:“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記得了?”
“你……。”莊京墨對雲涯道:“快管管你家男人。”
雲涯心道晏頌小時候脾氣確實很怪,這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只要一想到莊京墨把泥巴糊在他衣服上,潔癖晚期的小男孩暴躁抓狂,追殺一個小女孩,這幅畫面怎麼想怎麼好笑。
“表姐,我可拿他沒轍。”雲涯無奈聳肩。
“女人在家裡怎麼能沒地位,難道你要一輩子被他壓着?”
見她越說越離譜,霍忍冬拽了拽她:“好了,別說了。”
莊繁星笑着搖搖頭,走過去拉着莊曦月的手,壓低聲音道:“月兒,剛纔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想怎麼做?”
莊曦月面上雖笑着,語氣卻滿是陰冷:“欺負到我莊曦月頭上來,我會讓她們終生難忘。”
莊繁星點點頭:“你心裡有主意就好。”
她看着金童玉女般站在一起的兩人,含笑道:“看到他們,就讓我想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真好啊……。”
莊曦月心疼的看着她:“姐……。”
“我沒事,都過去了,別讓下邊的賓客等急了,你們快下去吧。”
雲涯和晏頌的出場,果不其然又吸引了一大批驚豔的目光,兩人隨着莊曦月一一給長輩敬酒,雲涯表現的溫婉知禮,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蕭寶兒站在角落裡,她爲了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今天,她一定要紀雲涯身敗名裂,讓她曾經加諸在自己身上的恥辱千倍百倍的報復回來。
江寒碧就是前車之鑑,她卻管不了那麼多了,她無法再看紀雲涯得意下去,就是今天了。
蕭寶兒喝了杯中酒,見紀雲涯有了空隙,端了杯紅酒走過去,指甲劃過深紅色的酒水,蕩起一圈圈漣漪。
“紀小姐,恭喜你。”蕭寶兒笑着把紅酒遞給紀雲涯。
雲涯還沒接,就被另一隻手接過去了,蕭寶兒臉色一僵,不動聲色的笑道:“都說晏少對未婚妻如珠如寶般疼愛,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紀小姐,你可真是好命啊,能嫁給晏少這樣的男人,那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雲涯笑了笑:“蕭小姐也說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們羨慕不來的。”
這話還真是不客氣,蕭寶兒目光陰了陰,繼而笑道:“說的也是,羨慕不來的啊,紀小姐,這杯酒我敬你,還希望你不要嫌棄。”
晏頌要替雲涯喝了酒,剛纔不少酒都是晏頌替她擋下的,雲涯真是不勝酒力,沾之即醉,然而這杯酒她不要晏頌替她喝,接過來的時候朝晏頌眨了眨眼睛,晏頌無奈笑笑,揉揉她的頭髮,動作自然而然中透着一股親暱。
蕭寶兒眯了眯眼,笑着晃了晃酒杯:“紀小姐,請。”
雲涯笑道:“蕭小姐,慢着。”
蕭寶兒眯眼看過來,就見雲涯忽然換了她手裡的酒杯,一切發生的太快,她還沒反應過來,紀雲涯已經端着她剛纔的酒杯朝她晃了晃,笑的燦若桃花:“蕭小姐,謝謝你了。”
話落輕抿了一小口。
然後朝蕭寶兒道:“蕭小姐怎麼不喝?”
蕭寶兒只覺得手裡的酒杯忽然變得滾燙,她沒想到紀雲涯竟然會來這麼一手,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這會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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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從少林寺回來之後就病倒了,高燒三十九度多,打了兩天點滴,睡得昏天暗地的,存稿用完了,今天爬起來寫的,現在人還在外地,這兩天好多了,明天準備回家,明天更新看看吧,能早就早,讓親們等急了,抱歉o(∩_∩)o沒什麼特殊情況不會斷更的,這一點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