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的,林初塵的心頭一震痛楚,目光飛快地移開了,她懊惱自己,爲何進來的時候沒有敲門,又或者她該多問管家一句,而不是這樣尷尬地杵在這裡。
顯然今夜,這裡沒有林初塵休息的地方。
她後退了一步,退出了房門。
“我去其他的房間。”她握住了門的把手,輕輕地將門推上,今夜他不需要她。
“等等……”
房間裡傳來了尹政勳淡漠的聲音:“你就在這個房間裡。”
一直平靜,甘願做他情/婦的林初塵,此時有些憤怒了,他是什麼意思?讓她和另一個女人,還有他同處一室?他簡直就是瘋了。
她可以忍受他的冷傲,他的跋扈,卻不能是這樣的羞辱。
林初塵冷然地將房門拉開了,再次看向了那個女人,她正慢慢地脫下了睡衣,露出光潔的肌膚,然後下了牀,走到了尹政勳的背後,伏在了他的脊背上,輕輕地磨蹭着……
女人的伎倆總是能讓男人愉悅和臣服,尹政勳這樣習慣了有女人的紈絝大少,似乎樂於享受這樣的獻媚,他從不會嫌棄身邊多一個女人。
尹政勳轉過身,將裸/女摟在了懷中,手指玩味着她豐/滿的胸部,目光卻看向了林初塵。
“你跑了一天了,去洗個澡,然後上牀。”
“我想你的牀上不需要我了。”
初塵站在門口,沒走進來一步,心卻仍舊隱隱作痛,一直以爲自己面對這種狀況,會清高、會灑脫,可她竟然無法做到,看到他的牀上有了另一個女人,她壓抑的心竟然憤怒了。
尹政勳眯着眼眸,審視着門口的女人。
“需不需要,不是你說了算的,去洗澡之後上牀,做事之前,先問問自己,你需要的是什麼?馬上按照我說的做,除非……除非你這是嫉妒?”他的臉上露出了十分滿意的微笑,這種滿意來自於她的憤怒和羞惱。
他的話提醒了初塵,自己剛纔表現得有些不盡人意。
目光移行了洗浴間,初塵仍舊沒辦法走出一步,聲音已經有些發顫了:“能不能只留下一個,我或者她。”
不管是嫉妒也好,羞惱也好,這是林初塵的底限。
“好。”
尹政勳似乎得到了滿意的結果,他張開了手臂,放開了那個女人,然後拿出了手機吩咐着管家。
“按照時間計算,給她錢,讓她離開。”
當尹政勳放下電話的時候,女人顯出了十分高興的表情。
“謝謝尹先生,謝謝。”
女人竟然在說謝謝,然後她回身拿起了她的衣服,甚至無暇穿上,就跑了出去,看起來她一直在等待結算一筆錢。
初塵皺起了眉頭,好像看不清這一幕了,無疑這個女人更像因爲一筆交易而出現在這裡,沒有任何的抱怨,走得痛快。
女人出了房間的門,很恭敬地將房門關上了,房間裡只剩下了她和尹政勳兩個人。
“去洗澡吧,我已經聞到你身上的汗臭味兒了,要知道,在牀上,男人可不喜歡邋遢的女人。”
“你和她……”
初塵的聲音很低,她問了之後,突然覺得自己很愚蠢,所有證據表明,有人在做戲,而這個人就是尹政勳。
“一個三流的演員,實在不怎麼樣?見到錢,她幾乎得意忘形了。”尹政勳的嘴角嘲弄地挑起。
“你?”林初塵尷尬地只說出了這麼一個字。
“真是不容易了,原來你也知道嫉妒,一個情/婦,金錢的關係,你是不是有點過頭了,當然,我不會阻止你愛上我,這樣我們的遊戲會更加有趣。”
他一副輕佻,浪蕩的模樣,將他的壞表現得淋漓盡致,說來,尹政勳就是這樣的男人,她對他的期待似乎太高了。
至於愛上他?林初塵更加願意相信,那僅僅是身體上的關係,女人更加容易將第一個給予的男人當成終身的戀人。
她淡淡地笑了,然後轉身走向了洗浴間。
尹政勳臉上的肌肉微微地抖了一下,遊戲結束得似乎有點早了,聰明的女人已經發現了倪端,不過沒關係,他已經看到想看的表情了,只是這個女人的嘴巴太硬而已。
“不要洗得太久了。”他得意地笑了起來。
洗浴間裡,林初塵倚在房門上,審視着自己的心,不能亂,一定不能亂,她重生之前,愛上了一個不值得信任的男人,重生之後,不能再放縱自己的心,尹政勳不是她想要的男人,他只是個浪蕩的花花公子而已。
交易早晚會結束的。
洗完了,她平復了心情,走了出來,尹政勳已經坐在了牀邊,他用手指挑起了一件睡衣扔給了林初塵。
“穿上。”
這是一件很誇張的睡衣,自然非尋常那種,初塵的臉幾乎成了淡青色,可她並沒有發作,再誇張,也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她可以穿,但有條件。
“7月20日,安達會有一個宴會,我希望你能出席。”初塵將睡衣接了過來,那個宴會很重要,周萍會受到邀請出現,如果尹政勳代表藍盾集團出席,大魚會很快上鉤。
深邃的眼眸微微擡起,尹政勳笑了。
“這算你今天的條件?”
“算是吧,如果你同意,我可以……”
不等林初塵說完,尹政勳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女人,別把自己想得太高了,我從來不被女人要挾。”
“你可以不同意。”初塵將睡衣揚起,正要扔出去的時候,她聽見了想聽的話語,他妥協了。
“也許我可以考慮。”
“謝謝。”
林初塵拉開了尹政勳的手臂,將睡衣穿在了身上,在她的面前,是一雙浸透了欲/望的眼眸,他盯着她,似乎並不滿意。
“你現在看起來真像一個蕩/婦!”他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的品位不就是這樣的嗎?尹大少爺,衣服很好看,是你親手買的吧?我很喜歡。”
林初塵笑了起來,笑聲還沒結束,她就被甩在了大牀的中間,他棲身壓了上來,這個女人不管以何種形式存在,她都是這樣的驕傲,就算他踐踏了她的尊嚴,她仍舊是這樣冷傲清高。
手指撫過她的面頰,呈現出了一抹淡淡的慘白。
“我爲了讓你重生,爲了等到這一刻,我花費了多少心思,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