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是她曾經認識的尹政勳,表情依然放蕩不羈,就好象他一直這樣看着她,琢磨着她。
“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誰,尹大少爺。”初塵仍舊站在門口,沒有移動位置,更沒有按照尹政勳的要求脫掉衣服。
在談交易之前,林初塵想了解清楚,這個人都知道什麼?
“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尹政勳迴避了初塵的提問。
“爲什麼不能回答?除非你有見不得人光的秘密。”林初塵譏諷着,繼續回憶着,質問着。
“還記得那天嗎?你不讓我進入那部電梯,你一定提前知道電梯裡有炸彈,是不是?”炸彈和尹政勳有關嗎?林初塵不敢相信他會是整件事的幕後黑手,就算她如何拒絕他,讓他難堪,他也不至於要謀了她的命這麼卑劣。
顯然尹政勳可以排除嫌疑,如果他安裝了炸彈,就沒必要來提醒她。
“你認爲問這些還有意義嗎?現在你想要什麼,我想要什麼,我們彼此都清楚,所以做好你該做的,我會給你想要的,這才我們現在站在這裡的真正目的。”
尹政勳慢步地從窗口走了過來,一直走到了林初塵的身邊,他伸出了手,不等觸碰到初塵的衣襟,她便尷尬地後退了一步。
“你是不是和我一樣,能預感到什麼?”初塵低聲說。
“哈哈。”
尹政勳笑了,笑得很大聲,將房間裡的窘迫氣氛瞬間打破了。
“知道我現在能預感到什麼嗎?”他雖然沒有正面回答初塵的問題,卻也算回答了,他真的能預感,還能預感到隨時發生的事情,例如下一秒,下一分鐘,甚至下一小時。
初塵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難道是……她又退了一步,脊背已經靠在了門板上,她再無路可退了。
“你真的能……預感到,我們……”
“預感到我們的交易成功了,所以……脫掉你的衣服,蔚家傲慢的二小姐,你已經沒有退路了,再退就是門了,你可以選擇出去,也可以選擇……”
尹政勳的目光落在了林初塵的胸口,那幾顆鈕釦上,女人的身體他很熟悉,甚至瞭解了很多,可有一個女人的,他卻一直沒有機會得到。
現在算不算是要得到了?尹政勳不能確定,這個女人的眼神太無辜,無辜得讓你不忍心下手。
“好,我脫。”
林初塵深吸了口氣,手指放在了衣襟上,就要解開釦子的時候,尹政勳制止了她。
“不,不是這種方式,我可不想看着一個女人將衣服一把扯開,好像脫皮一樣脫下,我希望看着你一點點地,讓男人能產生欲/望的那種……看過脫/衣舞表演嗎?”
“沒看過。”
林初塵憋着氣,她已經委屈地同意了,他竟然還要講究脫的方式,是在可惡。
不論怎麼想,尹政勳這都是報復,他要讓曾經傲慢清高的女人難堪,顯然,他的目的達到了,林初塵幾乎無地自容。
“那看過?那就遺憾了,看來今天晚上,我得換一個會脫的女人了……來人。”尹政勳大聲地喊了起來。
門外傳來一身腳步聲,管家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大少爺,有什麼吩咐?”
“送林二小姐回家,她身份太尊貴,不合適留在這裡。”尹政勳說完,轉過身,走向了窗口,仍舊保持着剛纔進來的姿勢,冷落了林初塵。
“等等……”
初塵抿着脣瓣,說出了等等兩個字。
望着傲慢男人的背影,她產生了一種衝動,要奔過去,揪住尹政勳的衣領子,問他這個流氓,是不是太過分了,脫就脫,還要脫得像脫衣舞女郎一樣,這個要求簡直就是無恥。
可想歸想,做歸做,林初塵還沒瘋狂到了斷了自己的後路。
“我試試……”
她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卻硬生生地含在眼圈裡。
“這才聽話,好了,你下去了吧,這裡沒你什麼事兒了。”
尹政勳轉過身,吩咐門外的管家離開,然後捏出了下巴,饒有興味地看着林初塵。
“開始吧。”
“在做這個之前,我有個請求。”
林初塵不能打沒有把握的仗,如果她脫了,他是不是就會答應幫助安達地產,她要東山再起。
尹政勳幾乎沒聽是什麼請求,就點了點頭。
“我需要你這個藍盾集團副總裁的身份,給安達地產做擔保,借給我一大筆錢,如果成功了,將來我會一分不差地還給你,如果失敗了,我和安達地產都是你的,隨你處置。”
“我比較喜歡你後面的話。”尹政勳鬆開了手指,離開了窗口,愜意地坐在了沙發裡,他翹起了二郎腿,鱷魚皮的皮鞋尖兒輕輕地搖動着。
初塵盯着他的鞋尖兒,想到了那個穿着鱷魚皮皮鞋的男人,一定不是他,她未來的老公絕對不會是尹政勳,現在這個男人不愛她,只是想玩弄她,他在報復,在泄憤。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不管曾經的豪門小姐多麼驕傲,現在都得認栽了。
初塵的手慢慢地放在了衣襟上,一點點地解開了衣襟,她含着淚,扭動着身軀……沒動一下,她的心都在分裂着,撕痛着,眼前浮現的都是爺爺最後的囑託。
“七七,照顧好自己,照顧好蔚光。”
她能做到的,就算承受再多的恥辱,衣服已經脫了下來,露出了裡面的內衣,她慢慢解開了胸衣的暗釦,正要拉下來的時候,尹政勳的臉色漸漸有些發白。
他盯着她,眼眸中沒有預料地露出張狂得意之色,而是狼狽,他突然氣惱地移開了目光,喊了一聲。
“夠了,就這樣躺到牀上去。”
初塵捂住了胸口,看了一眼房間裡白色的大牀,她一步步走過去,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你不是很驕傲嗎?”
尹政勳大步走過來,雙臂支撐在她的肩頭,氣勢由上而下襲來,帶着讓初塵幾乎窒息的壓迫,他的聲音帶着無法讓人理解的憤怒,他似乎應該高興纔是。
“曾經的我死了,現在的我需要的不是驕傲,而是你的擔保和金錢。”林初塵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