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之後,厲珈藍隱隱的感覺到管家吳玲對她的態度,變得非常好。沒有什麼額外的表示,厲珈藍就是能從吳玲看她的眼神中,感覺到多了幾分親切。
厲珈藍並沒有爲此多想什麼。她現在撓心的是今天她要去上學了。
對於學習什麼的,厲珈藍並不發愁,南心怡因爲心臟不好,所以休學過一年,十九歲了,纔開始上高三。厲珈藍這個清華大學的MBA,應付高中的課程,完全是小菜一碟。她不愁學習方面的事,而是發愁自己有沒有定性和那羣比她小八九歲的中學生們,一起應付一節節課堂的枯燥。
不能忍受也要忍受,現在的她除了循着南心怡的生活軌跡活下去,別無選擇。至於復仇,現在那還是個遙遠的計劃,她現在的年齡束縛着她,根本就不可能做出什麼大事。古人早就說過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的目標是將南靖生一家徹底打入地獄,永世不得翻身,這樣的大計劃,沒有若干時間的蓄勢是做不到的。
她第一步的目標是考上本市的工商管理大學,只要她讀上大學,那麼她就可以借用她的學業優勢,在暑假的時候到璽林集團打工,只有進入了璽林集團,她纔能有條件運作復仇之類的事,所以厲珈藍現在並不急於復仇。
“今天是你康復後第一天上學,爸爸親自送你去學校。”南靖生笑眯眯的望着厲珈藍,一副慈父的樣子。
以前厲珈藍看到南靖生對南心怡無比疼愛的樣子,心裡都是羨慕極了的,她一年到頭見到父親厲軍的機會,還不如璽林集團的那些底層員工見得次數多呢。現在面對南靖生的慈父樣子,厲珈藍心裡卻直想狠狠的啐他一口吐沫。
“謝謝爸爸。”所謂的人心隔肚皮,就是此刻厲珈藍的寫照了,心裡痛恨的南靖生到咬牙切齒,表面卻一派乖乖女的樣子。
南心悅和華嚴凌也進來餐廳吃早餐。
厲珈藍瞄了南心悅一眼,本來以爲昨晚上她那麼羞辱南心悅,她必定是要對華嚴凌告狀的,一夜卻平靜的渡過,厲珈藍也沒從華嚴凌臉上看到半點反感的痕跡。南心悅也一如往常,臉上沒什麼格外的情緒。
呀,學會收斂了嗎?厲珈藍好笑的望了南心悅一眼,這個張揚跋扈的丫頭,也懂得夾着尾巴做人了嗎?
自然,厲珈藍不會這樣就輕信了南心悅,不知道她此刻打什麼鬼主意呢,或者是想放暗箭也未知。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厲珈藍可不會害怕南心悅。有什麼明槍暗箭的,儘管來就是了,她要是贏不過南心悅,那她就該回火星呆着去了。
“心怡也康復了,心悅這段時間爲了照顧她,連工作都丟了,這丫頭嘴上不說,自己躲在房間裡偷偷難過。我本來想着沒了工作就沒了,我們南家就是養女兒十輩子也養的起,就讓她在家裡呆着。心悅不樂意,說現代的女孩子,怎麼能做無才無腦,不知人間疾苦的閒人,一定要去再找份工作,現在璽林集團就是我們自己家的了,難道我們自己家的女兒,不幫自己家做事,反而給別人打工嗎?靖生,你正好連心悅一起帶着,給她在公司安排個差事,以後她也能幫你分憂不是?”華嚴凌對南靖生難得溫言軟語,求人的時候,姿態自是不能再放太高。別的事兒,她都能做主兒,唯獨這讓南心悅進璽林公司的事,她做不了主兒。縣官不如現管不是,她沒那個南靖生的那位置。
南靖生瞥了南心悅一眼,看到她放下銀質的餐碗,在那邊滿眼期待的望着他,低下頭喝了一口豆漿,然後細細的吃着小籠包,還說:“嗯,今兒早晨的包子蒸的還是不錯的。”似乎根本沒聽到華嚴凌那番話似的,扯遠了話題。
“是呢,味道超好的。”厲珈藍跟着附和,看到南心悅那邊臉色已經變了,心裡就好笑的要命。怪不得這個丫頭沒告狀,原來被她昨晚上那麼一羞辱,反而提醒了南心悅,讓她對自己在南家的位置有了危機感,現在找藉口想着進璽林集團,是想着以後能在璽林集團沾上一席之地,日後好分一杯羹吧。
“我在跟你說話呢?”華嚴凌怒氣上來了,伸手搶了南靖生還要往嘴裡塞的包子,狠狠的擲在地上,還對着南靖生面前的豆漿碗,伸伸手,幾乎有種端起豆漿潑南靖生臉上的衝動。
“你吃飽了嗎?心怡?吃飽,趕緊上學去,別遲到了。”南靖生還是不理華嚴凌,用溼巾擦擦嘴,然後站起身。
“哦,我吃飽了,那麼爸,我們走吧。”厲珈藍擦擦手,也跟着站起身來,走到南靖生面前,親暱的挽住南靖生的胳膊,兩個人一起往廳裡走去。
經過南心悅面前的時候,厲珈藍還對着南心悅吐吐舌頭,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本來這麼幼稚的事情,厲珈藍是不屑爲之的,但是南心悅屢次三番欺辱她的母親和宛如,她不能明着報復,這樣耍耍小手腕,氣氣她,也有出氣的滿足感。
他們剛走出餐廳,就聽到後面傳來碗盤摔碎在地上的聲音。
“這骨瓷的餐具就是不好用,容易摔碎。還是銀質的餐具好呀,爸,還是讓管家去買些銀質的餐具回來吧。”厲珈藍在客廳玄關一邊換鞋,一邊大聲的對南靖生說着。
“嗯。”南靖生知道後面誰在拿那些餐具撒氣,裝傻不理就是了。接過傭人遞過來的大衣,慢條斯理的穿上。
“對了,咱們家還是有一套銀質餐具的,不過,我好像聽傭人們說,那套銀質餐具以前是厲珈藍拿來喂她的泰迪犬的……”厲珈藍這是存心這樣說的,不過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今兒將實情說了出來,就是爲了噁心南心悅的。
厲珈藍的這話剛說完,就聽見——
“哇……”一聲嘔吐的聲音從客廳那邊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