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辰打開一看，見裡面只是寫了讓他以後不爲難安冉冉，任何時候都不能違揹她的意願做她不想做的事情，兩個人最好井水不犯河水等等。
這樣的沒什麼實質內容的協議，顧少辰看得好笑。不過當下他也不說破，只是接過了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時，又有人敲門進來，竟然是經理聯繫的律師。
安冉冉和顧少辰的這份協議在律師到來的這一刻正式生效。
兩個人簽完協議之後，安冉冉便讓李心愛帶着大家出去了。而她和顧少辰則繼續留在房間裡。
“安玉可所謂的出國留學項目，在國外並不好操作，她所聯繫的那些學校，大多是沒什麼名氣的。你說這樣的學校，那些有些名聲地位的，誰願意送孩子過去。學校不好，而且收費奇高，安玉可有沒有在其中動手腳，我想不用我提醒您了吧？”
顧少辰擰着眉頭：“就這些？”
“不，還有。安玉可手頭上的資源她可沒有完全利用起來哦。你可以問問安玉可，她上的那所大學是什麼？或許這個能幫助到你也說不定。”
安玉可上的那所學校，顧少辰可是連聽都沒聽過的。所以……
他的眸光微微一亮，既然富人們嫌棄大學沒名氣，那何不聯繫一些收費低廉的學校呢，反正那些平頭百姓們也不可能像有錢人那樣跑到國外去考察。這樣一來，成本不就降低了？
明白過來的顧少辰，不由得露出一絲喜色。
安冉冉也跟着揚起了脣角。
顧少辰，你既然非要撞上來，就別怪我伸手推你一把了。
顧少辰在安冉冉那裡找到了出國項目不賺錢的原因後，便迫不及待地於次日上午將安玉可叫到了他的辦公室裡。
安玉可這兩天心情相當的鬱悶，第一批學員中有好幾個退出的。餘下的這些，交起錢來那叫一個磨嘰。而國外聯繫的那個幾個學校又非得收到了錢之後纔會發函過來。
眼瞅着九月份就要到了，到時候只怕又會有幾個家長讓孩子退而選擇國內的大學。
偏生這個時候，顧少辰跟吃錯了藥似的，死活不同意先讓公司墊資打給國外的大學。
爲了這些錢，安玉可把自己團隊的姑娘小夥兒們全部派了出去，一個盯一個，務必要儘快將錢給收齊了。
而她自己也不閒着，一大早到公司後，就開始安排接待客戶的事情了。
偏偏這個時候，顧少辰讓她去自己辦公室。
安玉可氣得頭都大了。
不過顧少辰的命令，她可不敢不聽，於是急急地把接待客人的事情交待給助理，自己快速去了顧少辰的辦公室。
一進去，安玉可便愣了一下，顧少辰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而且額頭處還貼了一塊創可貼。
“顧總，您受傷了？”
顧少辰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書就扔到了她身上：“安玉可，看看你辦的好事！”
這沒頭沒尾的話，安玉可哪裡聽得懂啊。只是默默在站在那裡，等着他往下說。
“你知道昨天誰堵住了我嗎？陳默良！那個黑道頭子，你知道嗎！”
安玉可抿了抿脣，心說黑道頭子堵住你，跟我有什麼關係！
“因爲你的這個出國留學項目，你給我說說，你尋的那都是什麼學校？你在收學生的時候，都不調查對方的背景嗎？有錢的有勢的，一定要給找個高端的學校！難道連這個你都不懂？”
安玉可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那個黑道頭子不滿意他們提供的學校，所以將顧少辰給打了。
可是學校又有什麼問題？正規的大學有什麼不對的。不過就是沒名氣而已。但也絕不是什麼下三濫野雞大學啊。
“你看看你那樣子。”顧少辰指着她，“學校選不好就不說了，我們之前說好的利潤呢？這一批送出去，我們能賺多少錢？”
安玉可思索了一下，聲音猶豫着：“毛利潤應該有10萬左右！”
“10萬？”顧少辰握了握拳頭：“10萬，連我們的員工工資都顧不上，你知道嗎？”
安玉可轉開了目光，看向外面：“這是第一批，我們想要在競爭脫穎而出，當然要付出一些東西，而且第一批的口啤會給我們後續帶來一些廣告效應。”
“廣告效應？這已經有三個退出的了，而且退的這三個有些背景的。尤其是那個黑道頭子，現在他已經認定了我們這個項目中騙人的，你說他會怎麼跟身邊的人說。其他的兩個呢？他們又會怎麼跟別人說？這樣廣告打出去，誰還會走我們這個渠道？”
安玉可臉僵了：“顧總，我們應該往長遠了看……”
“長遠就是每送出一批人我就賠上一部分錢是吧？”
“顧總……”安玉可委屈地看着他：“我也想快點賺錢的，但是現在條件還不成熟！”
“什麼時候才成熟，我爸爸已經對我們這個項目不滿了，如果不能讓他儘快看到成效，我覺得總有一天，這個項目會被取締！”
安玉可深吸了一口氣：“那您有什麼好辦法嗎？”
顧少辰撐着手肘，摸了下額頭：“以後不要再做那些有錢有勢人的生意了，只收平民學生。反正那些人只是想出國而已，至於上哪所大學，還不是由我們說了算。”
安玉可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您是說，在大學選擇上……”
顧少辰點了點頭：“我記得你的那個學校就不錯。”
安玉可臉上微微一紅，不過很快就又恢復了正常。猶豫了一會兒，她纔開口說到：“這一批聯繫的學校已經定了，現在再重新聯繫也來不及。所以，顧總您看我們能不能從下批開始再採用新的方案？”
顧少辰冷冷地哼了一聲：“還不都是因爲你，遇事不知道動腦子！”
安玉可低下頭不言語了。
顧少辰不耐煩地揮了下手：“這一批就這樣吧，抓緊時間去辦，下一批的廣告方案也要儘快做出來。上次你說的那個派個工作人員常駐國外的意見我考慮了一下，就讓阿成去吧。”
這是今天早上到現在，安玉可聽到的唯一的好消息了。
她掩飾住眼底的那抹喜色，應了一聲知道了，便轉身出了顧少辰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