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冉押給我的,她說她現在身無分文,所以接下來可能需要我出手幫忙,這個戒指就是個信物。不過,我看着這戒指,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到底是哪裡啊?”
李成林又掃了幾眼,目光中多了一些疑惑,可是嘴上卻說:“既然是安冉冉押給你的,你就好好收着吧。”
李家父女離開之後,安冉冉開始思索接下來怎麼辦?媽媽在醫院裡這兩天暫時不用擔心,心愛家裡的錢,她以後會一點點還清楚的。可是媽媽出院後呢?
那個學校附近的出租屋,安玉可已經知道了,所以媽媽不能住在那裡,要不,就把店鋪上面二樓的房子租下來?
可是,安冉冉想了想自己的錢包。這些天辛苦掙下來的錢都放在了書包裡,被安清輝一併給拿走了。
手裡沒錢,怎麼租房子?
安冉冉愁了一會兒,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沒錢怕什麼,現在她進貨的渠道已經穩定了,相信就算不及時跟何靈兒結帳,何靈兒也不會說什麼。先拿了衣服,然後修改加工,到店裡出售。只要努力,不到幾天時間,應該就能有所起色了。
所以,怕什麼!
安冉冉有了鬥志,在將下了手術檯的媽媽安排進病房之後,她趁着清晨的第一樓晨光去批發市場找了何靈兒。
何靈兒聽說她要拿一批貨後,二話不說,直接幫她打了包,然後送到了出租屋裡。
安冉冉送走何靈兒之後,便開始着手忙碌起來。
只要貨物好,就不愁銷路,對不對?
安冉冉的身體被一股力量驅使着,她不斷地畫圖,剪裁,縫補,走線……
直到李心愛過來找到她後,才強迫她停下來休息了一會兒。
安冉冉衝李心愛笑了下:“這兩天我不去學校了,有幾本書,你去圖書館裡幫我借一下,這樣我就能在休息的時候,再看看書。”
“冉冉。”李心愛打斷了她,“別把自己逼得太狠了。無論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請儘管開口。”
安冉冉伸手抱了一下她:“謝謝!”
兩天裡,安冉冉除了去醫院給媽媽送飯,就是待在出租屋裡,累了就趴在工作臺上眯一會兒,餓了,就吃點李心愛送來的飯菜。
那些被她隨意丟在地上的布料,成了李心愛與邱思語陳默默的手工,三個女孩兒,在幫安冉冉的同時,把這些東西收集起來,各自發揮創意,做成了各種各樣的裝飾品。
搭配着那此衣服或送或賣,也算是多了一點收入。
店裡面兩天的營業額出來之後,安冉冉終於鬆了口氣。
這些錢,除過去進貨成本,也足夠她將樓上的兩間房子租下來了。一間當工作室,另一間當住房。
跟房東談好之後,安冉冉便馬不停蹄地把工作室搬到了店鋪二樓。
然後又去醫院裡幫着媽媽辦出院手續。
本來媽媽應該在醫院裡再住幾天的,可是,媽媽知道安冉冉現在掙錢不易,說什麼也不肯再住了。
安冉冉去辦手續的時候才知道,心愛爸爸已經在醫院裡預存了足夠的錢,別說再住幾天,就是再住幾個月都夠了。
安冉冉接過工作人員退回來的錢,鼻子一酸,捂着臉就哭了起來。
重活這一世,她知道她的復仇之路會走得很艱辛,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安清輝與安玉可的醜陋可惡沒有能打倒她,但她卻被李家父女的真情給打動了。
安冉冉在沒人的角落裡哭了許久,才終於恢復過來,到病房裡接了媽媽,帶着她去了新家。
就在她去醫院的這段時間裡,李心愛已經帶着邱思語、陳默默兩個也將其他的生活必需品給她置辦齊了。
牀、櫃子、桌子,應有盡有。
桌子上面不知道李心愛她們弄了什麼新奇的玩意兒,被一塊巨大的布蓋了起來,讓這個嶄新的屋子多了一些神秘的氣息。
安冉冉扶着媽媽走進房間,看着屋子裡那嶄新的一切,忍不住又一次熱淚盈眶。
冉慧怡也是又哭又笑的。
鬧得三個姑娘十分的不好意思。
“哎喲,你們可真是的,行了行了,都別感動了,爲了慶祝你們的喬遷之喜,今天我們仨分別從家裡帶了飯菜過來,讓我們放下一切不愉快的事情,盡情開懷吧?”
李心愛說着,一伸手將蓋在桌子上的花布扯掉,
罩在飯罩下面的菜餚瞬間露出了它們的真面目。
魚是清蒸的,雞是紅燜的,西芹百合水靈靈的,干扁豆角支楞楞的。土豆燉牛腩,宣騰騰的盛在白瓷盆裡。湯是紫菜蛋花湯,米是東北長粒香。
一桌子菜,熱熱鬧鬧地散發着各自的香味兒,讓處於苦悶中的母女二人,在這香氣之中,重新復甦過來。
生活的艱難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氣。
現在有了朋友們的幫助,安冉冉覺得自己的勇氣再次滿格。
幾隻盛了飲料的玻璃杯在空中碰在一起,伴隨着這個聲音響起來的是女孩子們清脆而愉快的笑聲。
冉慧怡和安冉冉離開了,安玉可忽然覺得這個家變得通透了起來。
空氣中再沒有那種讓人想要抓狂的窮酸氣了。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沒人做飯了。
安清輝是個四體不勤的人,於是早起做飯的重任便落到了安玉可的身上。
安玉可做飯?
呵呵。不過早起了一天,她就受不了了。
在安清輝起牀坐到餐桌前時,安玉可抱怨了起來:“爸爸,我們能不能不要自己在家裡做飯,外面早餐店多得很……”
安清輝啪地一下子放下了筷子:“你見過哪個富貴人家的孩子在外面吃早餐的,即使是上學,他們也很少在外吃飯。”
“可是,也不是沒有啊……”
“玉可!”安清輝語重心長地說到,“爸爸把我們家搬到這裡費了很大的功夫,就是想讓你在別人的眼裡是高貴的,而不是街上那些隨隨便便的平常人家的孩子,懂不懂?”
安玉可輕咬了下脣,心想高貴的小姐哪個會自己下廚做飯?